第88章 回师扬州
吃完散伙饭后第二日,几路大军便相继离开。王匡留在洛阳主政,袁遗张邈等人结伴从兖州前去治所,袁术与孔伷两人则南下直接过密县到颖川,然后各回治地。
一路上,因为董卓军战败,没有了四处游走劫掠的董卓军,行军很安全。借着这个机会,袁术时常带着郭嘉、韩浩二人前往孔伷军中与其探讨,增进两军情感。
三日行军,两路大军到达密县。袁术来密县多次,每次到达这个地方都会发生一些事情,,因为被袁术安排救出的袁逢等人就在密县休整,等待袁术回军,然后与他同去扬州。
进入密县,安排好孔伷所部与部下后,袁术在袁志的带领下前往袁逢等人所在的宅院。
一入内宅,袁术便看到院中袁逢与马日磾二人正在对弈,袁逢持白,马日磾持黑,他们身边有一个青年观战,那青年就是荀攸,另外的蔡邕却不知道上哪去了。许是战斗非常激烈,袁术进入院中,几人毫无察觉。没办法,袁术只得上前静静等候。
二人落子果决迅速,所走棋位天马行空,从袁术这个棋盲的角度看,整盘棋杂乱不堪,没有任何章法。观看良久,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袁术也不纠结于此,只是盯着棋盘发呆,等候这盘棋下完。
“呵呵,周阳棋力强劲,吾不敌也!”忽然马日磾说了一句话,袁术应声向棋盘望去,棋盘上落子不到一半。
“侥幸罢了!若我反应不及,此次便败给翁叔了。”袁逢叹了一声,随后二人相视一笑。
“怎么?回来了?”袁逢没有转头看袁术,慢慢收起棋子。
知道袁逢是在对自己说话,袁术连忙回答:“术拜见父亲,拜见伯父,见过公达。”
“你还活着我很震惊,本来以我观之,你应该早死了!”袁逢放低声音,说了一句。
“啊?这……不知父亲此言……”袁术不明所以。
“周阳何须如此,公路气盛,一时不查而已!”马日磾在一旁劝说。
“哼!翁叔不必为他说话!而立之龄,行事有如稚子,若这世道太平也罢,如今天下局势混乱,若还仗着些许实力横行,不若早死为好。”袁逢哼了一声。
“孩儿实不明白,请父亲示下!”袁术没办法,这袁逢的话似是说他鲁莽进军,似有不是。
“罢了罢了!如此愚笨,如何能安身立命?我且问你?为何独自北上战董卓?”袁逢收好棋子,喝了口茶汤。
“董贼残暴,祸害司隶百姓,吾不忍见,故击之!”袁术低声道。
“董贼残暴人尽皆知,你觉得以你过万士卒就能救下那些百姓?我再问你,为何要与曹操追击董贼?”袁逢又问。
“董贼仓惶逃跑,士气不在,追击****乃是本份!”
“好一个本份!那东郡桥瑁为何不追?孔伷为何不追?鲍信为何不追?”袁逢忽然提高声音,转头盯着袁术。
“此事,吾不知晓!”袁术无言以对,这几个人都是忠义之人,说他们害怕董贼未免太过牵强。
“我再问你,可知孔伷桥瑁等人家中几人,与何人交好,他们关系如何,是何人何家支持他们出兵讨董?”袁逢没有再说袁术,又问道。
“这……这……孩儿不知!”袁术低着头,心底大骂,这都什么跟什么,知道这些有屁用处,他又不是户口调查员。
“哎!果是稚子,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见我,走的时候知会我一声。”袁逢叹了口气,挥挥手,端起棋盘棋子走开了。
“这……”袁术惊得目瞪口呆,转头看着马日磾道:“小侄实不明白,望伯父解惑!”
“公路啊!‘贤君’可是不好当的,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了,你也就名副其实了。”马日磾笑了笑,然后跟着袁逢离开。
在场的就剩下袁志袁术与荀攸三人,袁志智力不高,问他就是白问,这荀攸倒是智力卓绝,不过人家可不是自己手下,问他有点不好。于是袁术看看荀攸,道:“不知公达为何在此?”想要知道为什么荀攸没有回颖川,反而逗留在密县。
“大汉连年大灾,族中所剩米粮不多,攸不忍回家给家中增添压力,又听闻扬州富足,所以想去扬州混一碗饭吃,不知袁侯可愿接受我这个闲人?”荀攸开玩笑似的说道。
“哦?既然公达无以果腹,术家中尚有余粮,供应公达不成问题!”袁术笑嘻嘻的说完,补充道:“扬州地小,蒙公达不弃,公达便暂任我军左军师将军可好?”
“哪里哪里,有一碗饭吃便可,如此攸明日便上任了。”荀攸说了一声,接下了这个差事。
“呵呵,我觉得公达今日便可上任,我军右军师便是公达好友郭嘉!”袁术见荀攸离开,在他身后补充一句。
“哦?原来是他那浪子,也好,我等这就走吧!”荀攸说完,当先出门,看样子是在宫里呆久了,现在快见到老朋友,有点高兴。
看着荀攸的背影,袁术摸摸下巴,然后一脸阴笑,等会儿郭嘉他们二人齐聚之后,再慢慢的把袁逢的问题悄悄一提,以这两人的智商,怎么着这事也能摆平。
吩咐袁志前去令人整理荀攸的东西,袁术慢悠悠的走出院子,跟上荀攸,带着荀攸一起去军营。
刚走进军营,就见到郭嘉正在与韩浩几人说话,袁术两人连忙上前。
“咦?这不是公达兄么?”郭嘉刚说完一句话,发现荀攸随着袁术过来,好奇的发问。
“呵呵,很吃惊么?以后我便与奉孝共事了,在下颖川荀攸荀公达,见过诸位!”荀攸调笑郭嘉一下,然后又向郭嘉周边的韩浩、文聘二人见礼。
“此乃河内韩浩韩元嗣,这是南阳文聘文仲业,公达本是黄门侍郎,近日入我军,吾拜为左军师,好了,时日已近饭点,我等还是边吃边说。”袁术上前向荀攸介绍手下的两个带头人,然后决定去吃饭。
“甚好!正感腹中饥饿,走走。”郭嘉可不会与袁术客气,拉着荀攸当先前往大帐。剩下二人看看袁术,袁术挥动手,两人会意,跟了上去。
等厅中摆好酒食,郭嘉便拉着荀攸询问宫中奇事与董军人事关系,二人越说越来劲,袁术三人坐在一边插不进嘴,只能蒙头大吃大喝。
他们两人说了一刻多钟,终于发现旁边陪吃的三人,荀攸显得有点尴尬,看着几个人讪讪一笑,郭嘉则完全不顾,喝完一碗酒水,又准备说话。
“且住!此等事情稍后再议,奉孝若不尽兴可与公达秉烛夜谈。”袁术实在挨不住,打断郭嘉的话,然后整理整理语言,转头对荀攸问道:“今日公达当面,不知公达觉得我父是什么意思?”
“将军,此事攸不便插手,将军还是自己想吧!”荀攸一听袁术的话,立刻回绝。
“哟!什么事情,说来我听听。”郭嘉见到荀攸表情,十分好奇。
“我父询问了我三个问题……”袁术正欲说明,荀攸起身道:“此事干系重大,将军还是自己想明白较好。”
“哈哈哈,笑死我了。何必这么严肃,我等职责就是为将军查缺补漏,如若我所料不错,老大人这是在教育将军着重政治关系,对吧!”郭嘉见到荀攸如此严肃,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说道。
“奉孝,你!”荀攸有点无语,指着郭嘉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有何不可?将军最为显著的缺点——政治角逐才能不高。纵观将军河南起家,哪时候不在政治斗争中落败,若没有老大人等护持,将军也无今日辉煌。如今朝纲败坏,老大人等无力护持将军,一切依靠将军行事,若将军还似以往,在政治方面落后于人,定然会出大乱子。”郭嘉抬起头,看着荀攸说了一句后,缓缓说。
“政治!政治?”袁术如同醍醐灌顶,立刻醒悟过来,起身对郭嘉一拜道:“原来如此,多谢奉孝,要是你今日不说,我定想不透此节。”
“呵呵,小事一桩,将军不必在意,来我等喝酒!”郭嘉见袁术已经明白,毫不在意,拉着荀攸开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