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水淹襄城
连续三次在襄城攻城失利，虽然每次都没有遭受过大的损失，最后一次更是零伤亡，但士卒士气还是受到了毁灭性打击。军中汉军各个都很迷茫，见到袁术时总是会两眼期望的看着他，黄巾降卒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袁术斩了十余人，才震慑住他们。
“哎！想我袁术自领军以来，还未受到如此挫折！如今围困襄城，看似占着大便宜，可这襄城黄巾难道要围一年有余？”袁术看着中军大帐的顶棚，无力的叹息道。
“少爷不必悲伤！少爷击破张曼成，杀灭颖阳李乐，战功赫赫，已经是大汉顶顶有名的人物了！”回到袁术身边的袁志看到袁术兴致低落，劝说道。
“呵呵！你不懂的。”袁术淡淡的说了声。现在黄巾军只是用了点计策就把数战数胜的袁军打得毫无办法，那以后面对更强的各个诸侯，各个都是天下少有的豪杰，可以想见那时候袁术领军的凄惨场面。
“报……文将军得胜归来，现正在帐外！”正在袁术自怨自艾的时候，中军大帐外，守帐的亲卫报告了一声。
“让他进来吧!”
“将军，末将已遵照将军令，清剿襄城周边共二十三股黄巾5000余人，现在襄城周边已无黄巾流窜！”文聘进入大帐后，单膝跪倒，向袁术交了军令。
“具体说说！”
文聘得到袁术示意，讲解起行军战况来：“我部沿北门出发，从西面进军，路遇一部贼众……转至南门沿北汝河剿灭黄巾十余股……”
“将军？将军？”文聘讲着讲着，看袁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明显没有再听战报，便上前喊道。
“哦！哦！我没事，你继续。”袁术回过神来，看走到面前的文聘，吩咐道。
“将军可有心事？好叫聘得知，聘定当肝脑涂地以了将军心愿！”文聘没有继续说战况，而是打听是什么事能让袁术如此失态。
袁术看看文聘，叹了口气，道：“哎！让袁志讲与你吧！”说完坐到桌后，倒满一盅酒喝起来。
袁志看看袁术，向文聘扯出一个笑脸道：“文将军有所不知，少爷攻打襄城三次失利，如今军中人心惶惶，少爷正为襄城发愁！”
“嗯？三次失利？这……这……”文聘想到自己回来时，军中将士各个都无精打采的样子，豁然明白过来，只是有些疑惑，以袁术军的精锐程度，怎么会在黄巾手中连吃三次败仗。于是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襄城黄巾造了很多铁网，我军攻不上城，他们又在墙内深挖沟渠，我军无法挖地道入城，连城门也用泥土封死了，现在除了围城，我军别无他法。”袁志简明的说完全部情况，供文聘参考。
“这……”文聘沉默了，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说的，如果让他或者其余任何人来攻击襄城，也不可能做得比袁术更好。
一时间，整个大帐除了袁术牛饮之声，其余人都陷入沉思。
等袁术喝完三盅酒，一直在思考的文聘突然说：“将军，末将有个办法，不知将军可愿一试？”
“什么？什么办法！快快说来！”袁术一把丢开酒盅，焦急地抓住文聘。
“将军别激动！”文聘连忙扶住袁术又道：“我于城南汝水畔剿贼时发现襄城地势较低，如我军于上游高筑水坝，等蓄好水后，掘开汝水，摧毁水坝，水淹襄城，那襄城……”
“水淹襄城？水火无情，这襄城百姓不是……”袁术一听是水淹之计，有点难以下决定。要知道冷兵器时代，威力最大的就是水火，一经发动，浮尸四野不是吹牛的。
“少爷不必担忧！据”秋水“情报，这襄城中的良民早已随襄城县撤走，城中所留，大多业已投贼！”袁志很了解袁术，知道袁术的顾虑，适时在旁边说了一声。
“这样啊！好吧，就按仲业之计，水淹襄城！”袁术也发狠了，一拍桌子，定下战术。
当天，文聘便带着3000军士前往南部寻找适合地点修筑大坝，而纪灵则带着2000军士前往附近山中砍伐竹木，扎绑竹筏。
经过数日忙碌，水坝建成并蓄满水，纪灵的竹筏也建造完毕，袁术便带领大军拔营起寨，前往纪灵驻扎的地方安营。
等全军将士来到山丘上安好营寨，袁术整军列阵，自己则站在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
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士卒，袁术整理整理语言道：“自我出战以来，得各位相助，战无不胜。如今我军襄城受挫，但并无一人欲弃我而去，吾心甚慰。”感慨一声接着说：“现在我采用文校尉之计，水淹襄城，则襄城必破，各位将士当奋力杀敌！”
“什么，水淹襄城？那……那城中百姓怎么办？将军怎么会这么做？”
“水淹襄城，那黄巾不是死定了？又少了好多战功，回去怎么和媳妇讲？”
……
听到袁术的话，台下军士一片哗然，袁术爱民之名远播，现在却不顾一城百姓，着实令人不解。
“安静！”看着骚动的军士，袁术大吼一声后，等军士安静下来又道：“将士们不必有负担，我已查明，襄城百姓大部分已随县长突围出城，城内所留着大多都已投贼，水淹襄城并不会误杀良民！”
“我就说嘛！将军不会不顾百姓生死的！”
“就是就是，将军岂会是面善心恶之人。”
“我的战功……”
点将台下又是一阵混乱，不过混乱仅持续一会就平息下来。
“愿为将军效死！”纪灵抓住机会，带头大喊。
“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
……
声浪传出老远。
看到军士们顾虑尽去，士气高涨，袁术笑了，立刻命传令兵传令文聘，让他掘开汝水，摧毁大坝！
一个多时辰的静静等待，袁军将士都注视着山丘下不远处的谷地。
“来了，来了！”一个军士大喊。
“哪呢？哪呢？”另一个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快看！”另一个军士连忙回道。
只见从一个大山沟里忽然涌出一个大浪，大浪从山沟里涌出，然后分散，浩浩荡荡的向襄城涌去。
就在此时，襄城城头的黄巾也发现了水势。“发大水了！怎么办？呜呜，我不要死啊！”襄城城头的黄巾见远处山里涌出大水，哭喊道，声音惨烈，直传到袁军所在山丘。
又是接近一个时辰过去，这场人为的洪水淹没襄城所在的平原，水位接近袁术军所在的山丘。
“所有人，上竹筏，攻破襄城就在此时！”袁术拔出剑，看着已经快淹到女墙的水，发令催促士卒登上筏子攻城。如果不加快速度，只要大坝水流尽，那水位便会迅速下降，最后经改道的汝水流走，几天的谋划就会化为泡影。
得到军令，袁军开始一伍为队，搬着竹筏扔进水中，然后爬上竹筏，向襄城划去。袁术自己则在山丘坐镇指挥。
不到一刻钟时间，袁军将士便接近城墙。竹筏上的射手一一射杀城墙上的黄巾，只要打开一个缺口，竹筏上的战士便冲上城墙，与黄巾军接战。
这次最先打开局面的不是纪灵，反而是黄巾降将何义。只见他三步跃上城墙，几刀便杀了好几人。城上黄巾见何义凶猛，连忙手持铁丝网前来逼退他，可惜他们以往无往不利的战术注定失败。登上城头的弓箭手迅速点杀了持网的人，掉落的铁丝网反而成了黄巾的催命符，汉军拿着铁丝网到处横冲直撞，将一拨又一拨的黄巾赶下城墙。那些落水之人不是被长枪手杀死，就是被淹死。
大战持续了半个时辰，整个战场完全就是一面倒，根本不须做出调整，袁术便一直看着战况进展。
直到下午时分，整个襄城黄巾都被肃清，投降之人除却工匠，全都被抛弃，不可一世的韩暹被纪灵三合斩下头颅。
最让袁术高兴的事，莫过于“秋水”派出了十个人，救下会将钢铁拉成铁丝的工匠，这些工匠都被袁术细心保护起来。袁术当夜便令“秋水”成员保护这几个工匠前往河南找金曹史韩胤与袁涣，要他们吃透这门技艺。
至此，坚固的襄城被破，只要等水消去，清理街道房屋，襄城便会恢复原先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