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泥人王”撞上“糖人张”
“泥人”和“吹糖人”
泥人：捏泥人是民间艺人用天然的或廉价的材料，做出精美小巧的工艺品。
在明清以后，民间彩塑最著名的是天津的“泥人张”和无锡的惠山泥人。
“泥人张”创始人叫张明山，生于天津，家境贫寒，从小跟父亲以捏泥人为业，养家糊口。
张明山心灵手巧，富于想象，捏制出来的泥人活灵活现。张明山继承传统的泥塑艺术，从绘画、戏曲、民间木版年画等姊妹艺术中吸收营养。
经过数十年的辛勤努力，他一生共创作了一万多件作品。他的作品具有浓厚的趣味性、艺术性，且独具一格而名誉四海，赢得国内外人们的厚爱。
与北方“泥人张”遥相呼应的是江苏无锡的惠山泥人。惠山泥人产生的时间很早，现在已无从得知其确切时间了。惠山自古有“家家善塑，户户会彩”的说法。每逢过年，在庙会和集市上，人们就会托个盘子，盘子里放着自己做的泥人到处叫卖，这也是农家的一份收入。
在清代，惠山有袁、朱、钱等姓的专业作坊。彩塑师王春林制作五盘泥孩儿进献，得到了乾隆皇帝的赞赏。后来慈禧太后六十大寿时，地方官把一套大型手捏戏文泥人《蟠桃会》供奉内廷，从此惠山泥人成为贡品。
如今，泥塑艺术是中华民族民间艺术瑰宝之一，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使者。
吹糖人：据说，吹糖人祖师爷是刘伯温。据说朱元璋为了自己的皇位能代代传下去，就造了“功臣阁”火烧功臣。刘伯温侥幸逃脱，被一个挑糖担子的老人救下，两人调换了服装。从此刘伯温隐姓埋名，天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
在卖糖的过程中，刘伯温创造性地把糖加热变软后制作出各种糖人，煞是可爱，小孩子争先购买。
在路上，许多人向他请教学吹糖人，刘伯温一一教会了他们。于是，这门手艺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了下来，现在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
吹糖人手艺人用的全部家当是一个床头柜般大小的小木箱子。箱子两边钉有一个长方形的木框，框中间的铜环上拴着根短绳头，用来穿扁担。柜面上放一个圆木盘，圆木盘底下有个抽屉，拉出来是一块大理石板，用来画糖人。柜子右上角有个洞用来插草靶子，用来插糖人。
制作糖人时手艺人将竹签直接插在箱盖侧面的孔里。用一根细管插入热软的糖块，边吹边转着圈，同时双手或捏或拉或拽或扯，那糖块便像气球一般，渐渐地胀了起来。一会儿工夫，一只活灵活现的猴子或公鸡就出现在手艺人的手上了。
虎子和红鼻鼠、泥娃娃精灵们离开了葫芦岛，在七孔桥上遇到了互不相让，僵持在桥上的“泥人王”和“糖人张”。
看来他们站在桥中间，已经好长时间了。因为此刻桥上桥下，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把整座七孔桥挤得水泄不通。
“我们应该去看个究竟。”虎子冲着站在肩头的豆豆说。
“那就去呗。”豆豆飞着站在了桥栏杆上，虎子也猫着腰钻到了“泥人王”和“糖人张”跟前。
“你不该口口声声说‘泥人王，泥人王，一堆泥巴难上墙’。”“泥人王”伸出胳膊，用手指着“糖人张”的鼻尖说。
“你背地里咒我‘糖人张，糖人张，一盆糖稀洒一筐’。”“糖人张”也瞪着眼睛毫不相让。
“我的泥人一脚踢烂你的糖人！”
“小心我的糖稀粘住你那张可恶的嘴！别小看我的糖人，大人小孩都喜欢！”
虎子看到他们的争吵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忙上前劝阻：“你们别伤了和气，糖人也好，泥人也罢，还是我们小孩子说了算。”
“你们不如比试一下，看一下谁的手艺精。”豆豆活蹦乱跳地说。
“我支持。”红鼻鼠从虎子的衣兜里探出头来说。
“这可是你们男孩子的事，我们女孩子喜欢绸子做的蝴蝶结、鸡毛毽儿，还有……”蕊蕊细声细气地说。
“不要忘了，我们这里是泥娃娃镇。你不喜欢泥娃娃，我们就不喜欢你。”虎子打断了蕊蕊的话语。
“我们女孩子也应该有自己独特的爱好，哪像你们男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疯，哪天不闯祸？”不知什么时候香梅来到了他们中间，站在了蕊蕊的一边，抗议着虎子的言行。
“我，我，我不和你们女孩子拌嘴。”虎子知道说不过香梅的伶牙俐齿，只好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让他们比试一下，可以决定他们谁的手艺好。”
“赞同。”围观的人们异口同声。
“比就比，谁怕谁！”
“谁怕谁呀！”
“我给你们当裁判。”虎子自告奋勇，“给你们一袋烟的工夫，你们就照着我的样子做，看谁做得好。”
“不要忘了我。”豆豆站到虎子的肩上说。
“不要忘了我。”红鼻鼠也探出身子说。
“还有我呢。”
“还有我。”
“我。”
几只小精灵都纷纷飞出来，担心被漏掉。
虎子让七爷点上烟，“泥人王”和“糖人张”就忙活起来，人们屏住呼吸观看着比赛。
“泥人王”先捏了一个身子，大约十多厘米，然后捏了一个蚕豆大小的人头。
一会儿，一个非常传神的“虎子”就出现在人们面前了。这个“虎子”学着老人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腆着肚皮，一脸嬉笑，眉目下拉，嘴角上翘。而且，在“泥人王”的手中，“红鼻鼠”从“虎子”的衣兜里探出身子，“小精灵”们有的在“虎子”的耳朵上打算起飞，有的站在“虎子”的肩头打瞌睡，有的趴在“虎子”的衣兜上与“红鼻鼠”嬉戏玩闹……
等他上了油彩，虎子和他小伙伴的形象更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了。活泼的虎子，机智的红鼻鼠，可爱的小精灵，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糖人张”也是技艺超群，让人们赞叹不绝。
只见他拿起一小块棕色的糖稀，用一根细管插进去，边吹边转着圈，同时双手或捏或拉或拽或扯，那糖块便像气球一般，渐渐地胀了起来。
一会儿工夫，活灵活现的“虎子”就站在他的手上了，还有“红鼻鼠”和“小精灵”。等他把“虎子”和“红鼻鼠”、“小精灵”摆成一个场景，嗬！简直是巧夺天工。
七爷的一袋烟吸完了，虎子却犯了难。因为“泥人王”和“糖人张”的手艺难分上下。
虎子沉思了半天，郑重地宣布：“‘泥人王’和‘糖人张’并列第一。”人们热烈地鼓掌、欢呼。
“可是，并列第一还是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呀。”豆豆跳起来说。
“为什么？”虎子俯下身子问。
“要让他们和解，必须解开他们之间的疙瘩。”豆豆说。
“什么疙瘩呀？”
“‘糖人张’说‘泥人王’背地里咒他‘糖人张，糖人张，一盆糖稀撒一筐’；‘泥人王’说‘糖人张’糟蹋他说‘泥人王，泥人王，一堆泥巴难上墙’。”豆豆说得像绕口令。
“这可不好说。”虎子说。
“我可没有背地里咒你，简直是无中生有。”“泥人王”说。
“我绝没有背后糟蹋你，这真是胡编滥造。”“糖人张”说。
“你们各自是从哪里听到的呢？”虎子说。
“泥人王”和“糖人张”沉思了一会儿，看到疤瘌脸男人挤了进来，几乎同时说：“是他说的。”
“这下真相大白了。”虎子开心地说。
疤瘌脸男人脑袋摇成拨浪鼓：“什么呀？我可是听你们亲口说的！”
“你敢发誓吗？说你如果撒谎的话就掉到河里淹死！”虎子说。
“发誓就发誓。”疤瘌脸男人就爱撒谎，还没遭到过报应呢，他冲着大伙说，“我发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如果有假，我就掉到河里淹死！”
虎子一下子没了主意，“泥人王”和“糖人张”又僵持在那里。他凑在西西的耳朵边，悄悄地说：“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惩治一下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家伙。不过，要全看你的了。”
“我念咒语把他定住吧。”西西跟虎子耳语着。
“不行，那样不妥。”
“你容我再想一下。”
过了片刻，西西突然冒出一句话：“有了。”他的话，让人们的目光一下子聚到他身上。
西西可顾不上人们异样的目光，低声念起咒语：“兜睿秘法搜啦西，老鼠老鼠爱大米。帽子帽子飞。”
只见疤瘌脸男人的帽子像被什么提着一样，离开了他的头顶，然后飘飘摇摇的，引着他不停地追赶。
等他追到桥栏杆边时，帽子停在半空，离他只有一尺远。他几次踮着脚尖都够不着，只好跳了起来，可帽子跟着他一起跳了起来。
疤瘌脸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故意来了个出其不意，猛地跳起很高抓住了帽子。但是，落下时，他的身子就不在桥上了，而是在水里了。
“救命呀！救命啊！”他扑腾着身子呼喊着，“我不会游泳，救命啊！”
“你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虎子高声问他。
“假的，假的。我该死。救命啊！”疤瘌脸男人身子沉下去，灌了几口河水。
“快让他上来，西西。”虎子说。
“今天的魔法用完了。”西西摇着头说。
这时，几个男人已经跳下河，迅速地把疤瘌脸男人救上了岸。
“看了吗？这就是对你撒谎的惩罚。”人们不住地指责着疤瘌脸男人。疤瘌脸男人像只落汤鸡一样，瘫在岸边，没有一丝还嘴的力气了。
“唉，险些出了人命，以后可不要这么莽撞了。”西西悄悄地对虎子说。虎子向西西眨了几下眼，示意他保密。不过，他也知道，他们今天险些闯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