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亨利·米勒·施里夫(2)

此时，施里夫站了出来，试图拯救被堵塞的河道。1826年，41岁的他被任命为整治西部地区河流环境的负责人，他顶着危险和阻力展开工作，一如他对一切自己所追求的事情那样。他努力思考，埋头苦干，从而发明了清障船。他建造的第一条并成为一代典范的“赫利奥波利斯”号（Heliopolis）清障船于1829年投入使用，这艘船是在国会投票决定让陆军部出资清理河流后，施里夫花了整整一年才建造成功的。它是一艘以蒸汽做动力的庞然大物，有巨大的爪子、升降架和一个外包铁皮壳的笨重的冲击撞槌。当遇到直径达6英尺的大树干，施里夫就把它放到甲板上的锯木机上加工成型。施里夫指挥数百人经过几年的奋战，到1832年，在俄亥俄-密西西比河段没有一起因碰上沉树而造成的轮船事故；从新奥尔良到路易斯维尔的航道也渐渐得到清理，无数的生命也因此获救。

清除路易斯安那州红河上的“大型流木”是一场更加艰巨的挑战。正如历史学家伊迪丝·麦考尔（Edith McCall）所述，施里夫“几乎独自”在思考那些大流木究竟能否清除。这是经过数百年的时间积淀形成的结果，都是些纠结成堆的腐烂的树木，以及从一个堤岸到另一个堤岸绵延160英里的灌木丛，这些灌木丛把现在的路易斯安那州亚历山大地区的堤岸切开了几道裂口。50年来，没有独木舟，白人和印第安人就从那上面穿过。局部的堆积是如此地结实，以致猎人和骑马的人从上面经过也不会觉察到下面有河流。施里夫建造了一种结构紧凑的连体清障船“阿基米德”号（Archimedes），并补充了160个人、3台蒸汽机和12条平底船，接着在一片混乱中，他的船队迅速朝目标开进了。在沼泽地里，船队遭到蚊子和美洲鳄的袭击，有4个人死于霍乱。

在清障的第一阶段，施里夫清除了红河下游70英里内数百堆障碍物，于是船只可以从那里随意航行到密西西比河。开拓者跟着清障船而动，轮船所到之处成为他们选择定居的地方。到最后的第五个清障阶段，施里夫已经可以清除红河上300英里之外的障碍物，并开发了一部分这个国家最富饶的玉米和棉花种植地带。但国会时不时地中断对该项工作投资的行为惹怒了施里夫。1838年4月，他到达工地时发现清障工作停了下来，7艘蒸汽船在最后阶段几乎全部瘫痪了。于是他骑马来到阿肯色州华盛顿镇，说服银行给他7147.50美元以完成这项工作。到5月4日，他们终于完成了清理工作，所有河道畅通无阻。那是个令许多人高兴的时刻。当蒸汽船上行到清障区域时，阵阵的祝贺哨声不断传来，犹如通过施里夫在本尼特和凯恩悬崖（Benntt”s and Cane”s Bluff）的阵地。很快，这个阵地被称为施里夫港，它是内战末期的邦联首都，摩登时代的繁荣之都，也是阿肯色州的第二大城市。

蒸汽船之战揭开了美国商业解放的序幕

亨利·施里夫在西部地区掀起了反抗富尔顿-利文斯顿对蒸汽船制造的垄断运动，得到了沿河城镇人民的支持。在东部，纽约州周边各州都发生了武装行动，他们根据自己的臆断来确定谁可以获得在水道行驶蒸汽船的权利。有几个州采取了报复行动，禁止持有纽约州经营许可证的任何“用火力或者蒸汽作动力的船只”进入他们的港口。在纽约、新泽西、宾夕法尼亚、康涅狄格和俄亥俄各州，对垄断的憎恨情绪非常强烈，正如一位律师所说，这些地区“几乎处于内战打响的前夜”。

有4个人值得关注，他们对美国贸易的未来发展有着深远的意义。他们是独立战争中声名狼藉的新英分子托马斯·吉本斯（Thomas Gibbons，1757~1826），一个卑鄙、性情急躁的佐治亚律师；独立战争的英雄埃伦·奥格登（Aaron Ogden，1756~1839），曾担任过1年新泽西州州长；一个名叫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Cornelius Vanderbilt，1794~1877）的蒸汽船船长，他是个性情粗暴的年轻人；以及一个才华横溢的精明的发明家、首席法官约翰·马歇尔（John Marshall，1755~1835）。他们看似冰与火般地不相容。

吉本斯绝不会因在一次决斗中杀死一个人而感到烦恼，也不会告诫自己改正给人留下的好斗印象；实际上，虽然决斗双方都避免开枪，可吉本斯心中总有杀人的冲动。1817年，他居住在新泽西州的时候，得到了一艘小型蒸汽渡船“鼠山”号（Mouse of the Mountain），他可以借此自由地往返于拉里坦河，因为这条河不跨州，所以他的渡船可以从新不伦瑞克（New Brunswick）驶到靠近斯塔藤岛西北角的伊丽莎白小镇，同奥格登水上服务公司的经营范围相连接。奥格登支付了一笔许可费用给富尔顿-利文斯顿垄断组织，因此他的蒸汽船“亚特兰大”号（Atlanta）能够在纽约州的河流上搭载乘客，往返于伊丽莎白小镇和纽约。吉本斯和奥格登建立了短暂的合作关系。吉本斯的妻子在外面指控他留妓女在家里过夜，吉本斯则迁怒于女婿，说其在婚前勾引他女儿。奥格登试图以朋友的身份去化解这个家庭的矛盾，吉本斯却又因他的干涉而异常恼怒，并在奥格登家门外徘徊不止，且张贴了一张威胁性的便条。作为反击，奥格登控告他侵权，而让警察局逮捕了吉本斯。吉本斯向奥格登发起决斗挑战，但奥格登拒绝应战，因此吉本斯想出了另一种报复手段：他要让他的“鼠山”号沿着奥格登的“亚特兰大”号定期往来的同一条路线横跨纽约湾。

奥格登到纽约州法院请求制止吉本斯的做法，可吉本斯争辩道，他拥有在纽约湾航行的一切权利。他有一张美国海岸停靠许可证书，是按1793年的《联邦沿海贸易条例》颁发的。他声称，这张证允许他“驾驶蒸汽船在任何一个州航行”。最后纽约州法院驳回了吉本斯的请求，但却再次激怒了吉本斯，他很快发现有人和他一样喜欢挑起争端。当时年仅24岁的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也在这一年踏上了自己传奇的人生之旅。在范德比尔特刚满16岁时，他靠父母预支的100英镑购买了一艘小帆船。到了23岁时，他就已拥有3艘双桅纵帆船。但让所有第一篇新型文明社会的开创者人吃惊的是，他却卖了船，去为性情反复无常的吉本斯做事。范德比尔特无情地赶走了吉本斯“鼠山”号小船上的全体船员，接着范德比尔特劝说吉本斯投资购买一艘更大、更豪华的船，“罗马女神之战”号（Roman goddess of war），后被称为“司战女神”号（Bellona），这让他大赚了一笔。但不久即遭到法院的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