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立雪
陷入昏迷?!束手无策?!
众人噤若寒蝉,没想到好好地一个宴会竟然会出了这等事。
皇贵妃一挥手,怒道:“将这江家小姐给我抓起来!”
旁边的阴暗处突然涌出来一群侍卫,将江蓠团团围住,周边的贵女全部散开,脸上深有惧色。
江蓠站在那里未惊未怒,抬着一双清凌凌的眼,道:“便是罪名也让小女有申诉的机会吧,不知可否让小女去见一见公主到底怎样。”
皇贵妃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皇上一向将月轮公主捧为珍宝,你若想到去找死本宫也不拦你。将她押往承乾宫,等皇上亲自问罪。”
一众人呆呆的立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江蓠被带走。
皇甫琳琅的眼底微微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将自己的目光甩向皇甫惊云,只见那芝兰玉秀的男子低垂着眼,那向来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
江蓠被押往承乾宫,她被拦在殿外,皇贵妃进去,不一会儿,便是内侍传召江蓠进入。
江蓠进入大殿,便感受到一种冷凝的气氛,殿中的大理石地砖上黑压压的跪满了太医,他们将自己的头抵在地上,有些年轻的甚至还微微的颤抖。
江蓠再走几步,一个玉瓶突然从内殿扔了出来,“砰”的一声碎在地面,一道威严暴怒的声音传来。
“滚出去!统统给朕滚出去!若是月轮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将你们全部砍了!这些废物!当年皇后你们救不了,现在公主你们也救不了,养你们干什么?杀了!”
江蓠的脚步一顿,只听到带着她的宦官缩了缩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的道。
“皇上,江家小姐到了。”
“江家小姐?带进来!”
旁边的宫女拂了珠帘,江蓠转身进入,地上跪着两个头发花白的太医,一道明黄的身子站在前面,脸上难掩的疲惫虚弱,而皇贵妃正匍匐在一张华贵的雕花盘凤大床上,默不作声的对着那昏迷过去的小小的身子垂着泪。
“民女参见陛下。”江蓠施了个礼。
成元帝一双眼睛带着晦暗的落在她身上,仿佛是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你给朕老实交代,你是怎样害了月轮的。”
江蓠不答反问:“小女敢问陛下,我为何要害月轮公主?小女今日第一次进宫,连公主也没有见过。如何加害?”
皇贵妃从床榻上抬起自己的头来,悲戚的道:“这是你的心思,皇上与本宫如何得知?你在路上被劫走,派去的侍卫见你衣衫不整。这样的人,如何能嫁入皇家?莫不是因而生恨,狠心加害无辜的月轮。”
江蓠平淡无波的看过去,不知道这个皇贵妃为何一个劲的给自己下死罪,仅仅是因为自己不清不白配不上那个九皇子,也无须这样赶尽杀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她。
她知道现在的成元帝在盛怒之下,更兼那皇贵妃的添油加醋,再解释也没用,她只是看向那床榻之上,刚才那个伶俐的小丫头一脸苍白的昏睡在上面。
江蓠道:“陛下,月轮公主如此模样,不知小女可否一看。”
皇贵妃几乎算是尖利的道:“你看什么?你还要将月轮害到什么地步?”
江蓠淡淡的道:“皇贵妃,若是我下得手,那么我对于月轮公主的把握不是更多吗?陛下,叫小女看一看便是。”
皇贵妃还想说什么,但是成元帝却暴怒的挥了挥手,盯了江蓠一眼:“你去看看。”
江蓠走上前,只见那少女紧紧地阖着眼,唇色已经转乌,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的目光一扫,然后道:“陛下,公主这样,不是他人所害,应该只是意外。”
江蓠这句话一说,跪在地下的太医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急忙低下头去。
成元帝的一张脸憋着怒气:“你若有半分胡说,朕绝不饶你!不要用借口来掩饰你的过错。”
江蓠道:“小女可以试一试。”
一听这话,成元帝的怒气平复了少许,道:“你快快试试。”
江蓠道:“请陛下准备热水,温水,清水各三盆,我需要艾叶,薄荷。”
成元帝急忙吩咐下去。
趁着这个时间,江蓠对成元帝道:“敢问陛下,月轮公主是不是不得饮酒?”
成元帝皱着眉头,陷入思索之中,而旁边的内侍小心翼翼的道:“当年皇后在时,有一次公主发烧起疹子,动静闹得挺大。后来太医诊断是暑热,但是皇后却无心的说过一句话,说是公主不小心在嘴里沾了点酒的缘故。但是当时太医诊断,大家都没有在意,皇后只是吩咐照顾公主的人不要给公主任何酒。”
成元帝道:“是有这么一出事。”
江蓠淡淡的道:“公主那是对酒过敏。刚才公主在小女的桌前饮过酒水。”
皇贵妃道:“呵,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害得公主!”
“住嘴!”成元帝一声断喝。
江蓠看向成元帝,只见他双目褐黄,眼角泛肿,定是身患疾病,但是这疾病到了何种地步,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才行。但是现在,她如履薄冰,是千万淌不得这浑水的。
片刻之后,白瓷莲花盆内装着所需的水和药草而来,江蓠让众人先行避开,成元帝一双眼睛莫名的在她面上扫过,最终还是妥协的带着众人离开。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江蓠放下重重帷帐,解下自己的披风,然后开始将小公主的衣服全部褪下。
她将冷水慢慢的灌进她的嘴里,然后逼着她再次吐出来,一遍又一遍。
接着她将艾叶和薄荷等泡入热水中,不断的揉碎,等到水色泛青,才用拧干了帕子慢慢的擦拭她的身体。
小少女的臀部一弯新月,想来便是那月轮公主的来历。
月轮的身上开始出汗,热气慢慢的蒸腾出来,带着淡淡的酒气,然而下一秒就被江蓠用沾了薄荷香的帕子抹去。
如此反复了几次,江蓠却是满头大汗,这擦拭身子看着轻松,但是无论手法或者力度都有严格的要求,经不得旁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