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教育就是帮助孩子形成习惯和吸收思想(2)

在和达木尔博士一起的前四个月里，他的视觉、味觉、听觉和嗅觉都非常敏锐。在白天他比多数人看得都远，而且在黑暗中的视力也一点儿不减。与此同时，他区别不开实物和画着这个实物的画，而且很长时间以来一直不能判断距离，因为他看见什么都是平的。他认为皮球能滚动是因为它愿意滚动。他不明白为什么动物不能像人一样表现，比如不能在饭桌前有得体的举止。他的嗅觉非常敏锐，而且使他很痛苦。因为他一闻到衣服上的染料味和胡椒味等就很难受。另一方面，他能通过气味来辨别树叶。

大约三个月以后，除了使用官能以外，达木尔博士就能教他其他东西了。他鼓励他写信和写作文，并以各种方法练习使用手，比如在院子里掘土等。在其后的11个月里，他和他的朋友兼导师一起过着幸福而又简朴的生活。但是达木尔教授说，他敏锐的官能正在逐渐退化。但是他仍然那么可爱、听话，像孩子一样，谁见了谁喜欢。

42．大自然对孩子的作用

这是一个比较可信的例子，而且是惟一有据可查的例子。它证明了在没有任何帮助和阻挠的情况下天性对孩子的作用。

卡斯帕·霍斯在很久以后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却变得极其聪慧，官能极其敏锐，而且性情也变得很温和。这是一个不能够再重复的实物课，我们也拿不出任何一个例子来证实它的重要性。但是这个启发性故事当然就是一个真人真事。卡斯帕·霍斯刚出现的时候在某些方面和一个只会手舞足蹈的幼儿差不多。也就是说，他不知道什么是圆，什么是平；也不知道什么叫远，什么叫近；什么是热，什么是冷。总之，他没有任何经验。而在另一些方面，他又像一个智慧敏捷、认知能力超群、记忆力非凡和温顺可爱的两岁孩子。卡斯帕·霍斯的故事和我们共有的经验证明了我们在发展本能或者培养官能上花的功夫大部分是徒劳的。我们根本不需要去为人的本能发展而费神。

在可以想象到的最不利的条件下，如果任天性自由发展，它能创造奇迹。遗憾的是，它摆脱不了我们的误导，而正是这些误导妨碍了它的正常工作。孩子具有敏锐的认知能力、敏捷的智力和令人喜爱的可塑性。大自然把管理这样的孩子的责任留给了自己，也留给了他们的父母和教育者。这个独一无二的例子说明，大自然甚至能够把孩子的天性一直保存到他成年之前。

43．孩子拥有各种可以服务于自己的能力

我们还应该为孩子做些什么呢？很显然，我们无需为个人的发展伤脑筋，因为他拥有各种可以在他一生中服务于他的能力。有朝一日我们将得知，当人们认为开发能力被认为是老师的工作时，教育这个词只不过是思想教育阶段的一个误用词。或许我们会有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应用智慧”，因为智慧是交际的科学。我们必须为孩子们做的事情就是尽我们所能，创造条件让他们接触所有适合于他们的交往。

44．生活的充实取决于交往程度

我们开始明白，既明白了我们应该以什么方式养成习惯，也明白了怎样指导孩子克服令人头痛的问题。我们已经不再分为古典派和现代派。所以我们可以说，我们不再需要问自己是深入系统地学习几门课程好呢，还是肤浅地多了解几门知识好？这些已经成为与我们毫不相关的问题。在考虑我们可能为孩子建立什么样的交往时，我将先说一说(我们倾向于称之为)梯子最下面的横档。我们可以认为，人(我是指一个婴幼儿)的目的是与感情、欢乐、关系和知识建立联系，正是为了这样一个明确的目的，人才来到这个最幸福的世界上。这里有生物和动物，还有圣弗朗西斯可能称为哥哥的大山，称为弟弟的蚂蚁，还有他称为兄弟的满天星斗。美满充实的生活依赖于联系的建立，但是我们究竟有哪些联系可以建立呢？我们知之甚少。怎么办？还是仔细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吧。

可以说，如果一个男孩子同时学习两门或者两门以上的理科课程，他就可能把这些课程搞混。我们会问我们的朋友：“哪些课程最容易通过考试？”“哪些课程最容易学会？”这样我们会发现哪些教科书在最小的范围内是最好的。孩子学了课文，听了课，做了笔记，看了演示。瞧！他学了一门课程并且能暂时说出有关自然现象的事实和结果，但是他却没有获得与大自然的任何亲密联系。下面我来说一下我认为孩子建立联系的最好方式。

45．识别能力

孩子的父母知道，建立密切联系的第一步就是识别。他们对孩子的学习成绩的评价已不再是仅仅看他在基本“三会”（读、写、算）方面的进步，而是看他能认识多少种生物，能叫上名字的有多少种，知道产地的有多少种。一个6岁的孩子会饶有兴趣地顺序标出各种树的发芽时间；他会告诉你什么是篱笆，什么是草原，什么是灌木，以及怎么寻找小米草、酢浆草和硬毛黑梅；他们不会认为花是供人采摘的，因为“他们相信每枝花都很乐意呼吸空气”。他会带领着他的朋友到生长着菊科植物、睡菜和香杨梅的地方去看这些植物。他不再认为鸟在天上飞是随意的，他很快就知道什么时候到哪里能找到红尾鸲；水扁担和蜻蜓都是有趣的供欣赏的动物；水晶的美会使他瞪大眼睛，尽管他不一定能看到真正的水晶，但是他知道石灰石、石英、可爱的粉色长石，还有许多其他矿物的晶体的样子。

46．审美能力

审美能力与识别能力关系密切。孩子从很小就试图用自己的画笔去描绘形状高雅且颜色美丽的花朵。聪明的妈妈在开发孩子的另一种审美能力的问题上总是很慎重。她会让孩子从远处观察一棵野樱桃树或者一棵柳树的柔软的柳絮，她还会让孩子观察屏风上的图案，并给他指出屏风上的图案画得很传神。但是当孩子真的拿着樱桃花或者柳絮和屏风上的相比时，他会发现屏风上画的和真实的花相差甚远。所以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明白描绘我们看到的和描绘我们知道的是两件不同的事情，前者是一门更能令人满意的艺术。

47．直接经验

渐渐地，熟悉而又亲切的事物转变成孩子的知识，即我们称之为学问的知识。他开始注意到野玫瑰花和苹果花有相似之处；毛茛花和银莲花，大杜鹃花和欧石南小花也有相似之处。只要提醒一下就能帮助他确切地找出相似之处，这样他就能欣喜地获得植物家族的概念。他的这一点儿知识是精确的知识，因为他是直接获得的。从这个很小的意义上讲，他就是另一个林奈。

48．欣赏知识和真正的知识

孩子一直在欣喜地积累着经验，当他步入老年时他将重新回顾起这些美好的往事。有了这种对事物的欣赏性的了解以后，精确知识的上层结构就是一种活知识。它与书本和考试毫无关系，很容易提高，因为它依靠的是孩子的自然愿望。对于艺术欣赏来说，情况也一样。靠人教会看事物的孩子总是带着歧视的眼光去欣赏绘画作品。

49．孩子如何建立新的联系

孩子就是以下列方式建立新的联系的：一名7岁的小女孩在第一次划船时说：“我划船时桨不是划得太深就是划得太浅”。第二天她就会说：“我今天比昨天划得好多了。”当有人问她：“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划得深了或浅了？”“啊！水有韧性，浆很难划到水里去，我甚至被从座位上掀了下来。”当然，孩子说的根本不准确，但是她正在摄取真实的知识，而且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这比从课本上学习要优越多少倍呀！“水分子没有粘合力，能容易地被硬物劈开。”

我们会认为，建立道德联系和知识联系是我们一生中所关心的主要事情，教育的作用就是把孩子置于适合于他的联系之中，并向他提供有启发意义而且通常能创立一种联系的思想。当我们这样认为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上述小事可能比通过考试更重要。

适合孩子的某些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