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救人还是自救
“人在困难面前，本性都是自私的。”君柳依道，“即便是瘟疫，我若不能救，公子也觉得要救吗？”
“医者父母心，我不相信你君柳依真的狠得下心。”
“不是瘟疫就是阴谋，既然可能是阴谋，那么卷了进来就势必要暴露身份，一切就都前功尽弃。”君柳依笑言：“公子不会不清楚。”
“所以呢？”
“为了救这庄子的小众人的性命，而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可能会最终误了天下苍生的幸福，公子觉得这买卖划算吗？”君柳依问道。
“天下苍生？”司空祁墨低笑，“那是许多年后的事情了，如今在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若皇上只能依靠我一人才能泽披百姓，那么也就是无能为百姓谋福祉了。”司空祁墨补充道。
只是他没有说的是，若他一国之君，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明明有机会获救而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和昏君又有什么不同！
更何况，如果是要牺牲子民的性命来掩护他的身份，那么他微服私访飞月城体察民情又有何意义？
“我只是想知道，救人和自救，公子选择的是什么？”
“先救人。”
“可我的任务，只是保公子一人而已。”君柳依笑道。
“你放心，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在危险的关头反悔。”司空祁墨突然一笑，似乎有些明白了君柳依做这么多的目的。
“紧急关头，我依旧不后悔这个决定，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说吧。”
“和聪明人说话，还是容易些。”君柳依低笑。
的确，她是在试探他。
她不否认看到的司空祁墨是忧心朝廷，关心百姓的，可是，一个贵族公子若真的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又是不是会反悔那是谁也说不准的。
他不在乎，很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解开瘟疫毒素，也可能是因为他自信过了头，而狂妄地忘记害怕生死。
更重要的是，若是要解开这奇庄的毒，势必会有很累的奔波，仅仅靠她一个人是不能在短时间完成的，过程之苦他能不能熬得住！
更何况，迂腐之人也必然会觉得，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才是最对的，她要确定的是这司空祈为何不是这样子想的，也只有思想一致的人，才能统一的在救人之后，步调一致的躲开追兵。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这样子的坚定。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幕后黑手揪出，还要对所有在这三个月内死亡的人，一一验尸。”君柳依不再试探，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
“可是，要在短时间内确定这些太费时间了，而我也不能确定，战狼盟的人是不是还在守株待兔，更加不确定如此大的动作会不会引起战狼盟或者县府的注意，最重要的是……”
君柳依深吸了一口气道：“阴谋究竟牵扯着多少人，牵扯了什么人！”
简而言之，他们选择插手，就是把自己暴露出来，有任人鱼肉的危险！
“既来之则安之。”司空祁墨镇定道，“只是……我能为你分担什么？”
他虽然不知道这奇庄还剩下多少人，可是就今日集市的情况来看，势必有不少。而要尽可能的减少风险，就必须缩短时间。
所以她一定会很辛苦，他或者也会派上用场。
君柳依垂下眼眸，眉头却紧紧皱着。脑海之中开始思索着应对之策。
许久之后，她才舒展开了眉头，对着司空祁墨低语交代了几句，将几包药粉递给了他。
翌日清晨
店伙计早早的就守在了外头，直勾勾的盯着楼梯等候君柳依二人的出现。
在两道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他的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二位客官。”店伙计热络小跑着迎了上去。
“小哥，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君柳依笑笑回应。
“我叫陈牛。”
“我夫君姓齐。”君柳依道，“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还要陈大哥多费心了。”
司空祁墨也点了点头，“也别客官客官的叫了，如今大家也都是一起应对这瘟疫，你若不嫌弃，唤我一声齐公子即可。”
“好！”陈牛点了点头。
“对了陈大哥，我昨日给小春把脉，似乎有些因素导致了她多了中毒的征兆。”君柳依此话一出，陈牛原本的喜色顿时变成了恼怒。
“是谁要害我的孩子！”
“你先别激动。”司空祁墨扫了他一眼，自成的威严语气，令陈牛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陈大哥你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
回应她的，是陈牛的摇头。
“那这庄子中，可有什么异常的人或者事物出现？”君柳依皱眉补充道：“我担心是有人恶意投毒或者是散播瘟疫，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不然怕是还没有查出根源，我们都要送命啊。”
听得柳依此话，陈牛更加认真地回忆着。
只是他连续说了几个事情，也都没有什么能引起君柳依的疑心。
原本以为，这客栈人来人往，有时候听到的消息也是最多的。也正是如此，二人才会一大早的就选择从陈牛这边套取消息。
就在二人失望的时候，陈牛的一个信息引起了二人的怀疑。
“这真的要说奇怪，还有一个！有六个天菊国打扮的商人在三个多月前来到这里，被困至今却依旧和没事人一样。”陈牛想了许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和没事人一样？”
“是啊，被困住的人都是想逃走，发脾气什么的，只有他们很平静。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染病吧。”陈牛挠了挠头，“这算是奇怪的事情吗？”
君柳依和司空祁墨点了点头，鼓励着陈牛继续。
陈牛又想到了一些，只是却都不是有用的线索。最终君柳依得到的，也就是这六个天菊国商人最为可疑。
她一脸严肃道：“陈大哥，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你帮忙。”
“你说。”
“我需要知道所有死去的人的情况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也要为其他人把脉后才可以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按照鬼医的方子去调整用药，以此尝试解开疫症。”
“齐夫人说的对，是这个理，我明白。”见君柳依如此小心谨慎，陈牛的心里更加的燃起希望。
“可是……”君柳依皱眉，一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