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是笨蛋
木莲正拿着鸡毛掸子扫灰,人影突然一晃,她被吓了一跳,膝盖撞到椅腿上了,顿时大吼:“水生,你干嘛?!”
水生大口喘气,磕了个头道:“木莲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四公子!”
木莲没好气地皱眉:“墨小黑?他怎么了?不是才中了状元么,怎么,乐死了?”
水生也不跟她的毒嘴计较,一口气吼道:“木莲姐,我们四公子快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什么?”木莲没听懂,嗤笑道:“就他那身肉,臭的吧,谁吃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水生不再废话,扯起她一只手就往外拖。木莲其实也想看看墨誉的笑话,不费力地挣开水生的手,拿着鸡毛掸子跟着他往“浩然斋”去了。
进门一看,小厮富贵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地哀吟着,丫头们在床榻前围作一团,大约是挤得太卖力,竟将床边挂着的铁笼子给撞到了地上,胖兔子小黑在笼子里四仰八叉地发出一声惨叫。
木莲的怒火汹涌地冒将出来,虽然不知道那些丫头在做什么,她还是大喝了一声:“不想死的给老娘散开!”
水生朝她投去感激而崇拜的目光。
然而,那些丫头们无动于衷,内部倒起了纠纷,一个揪着另一个的头发,另一个不客气地扇另一个的巴掌,完全无视了木莲的大嗓门。
“我先来的!”
“我先来的才对!”
“小贱人!还想跟我抢!我打死你!”
“不要脸的娼妇!平日里姐姐妹妹地叫,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
有丫头群架中不慎一脚踹在铁笼子上,铁笼子顿时连同里头的胖兔子一起滚出老远。
木莲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顶,手握鸡毛掸子就上前去,二话不说,“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阵狠抽,眨眼的功夫,十几个丫头都倒在地上哀吟不止。
木莲叉着腰骂道:“他奶奶的!你们想造反是吧!老娘的话都当耳旁风!你们扒了墨小四的皮老娘不管,动我家小黑就是不行!瞧瞧我家小黑,被你们摔成什么样了!受了伤掉了毛你们赔得起么!一群贱蹄子!”
说着,过去拎起铁笼子,安抚笼中的胖兔子。
一个丫头摸着被抽痛的胳膊,眼泪汪汪委委屈屈地嘀咕:“说得冠冕堂皇,你也想爬上四公子的床罢!”
木莲耳尖,听清了,大嗓门吼道:“你说老娘想爬上墨小四的床?!”没好气地回头一瞧,当下眼睛瞪大——墨誉竟被扒了个精光,除了下身留有一条亵裤遮羞之外。
好家伙!
木莲总算知道水生口中的救命是什么意思了,敢情这些丫头想趁墨誉酒醉成就好事,事后捞个小妾做做啊?
白嫩的墨小四躺在床上,摆出妖娆的姿态来,确实是一道美味佳肴,难怪这些丫头要打破了头,她木莲真是误打误撞坏了人家的好事啊!若是墨小四醒来知道自己被丫头们轮着尝过,以他那种薄脸皮,肯定要羞愤而死了!
换言之,她木莲救了墨小四的命!
如此一想,木莲释然,收回目光,凶神恶煞地扫视着那些丫头,哼道:“都给老娘听好了!墨小四这块肥肉是老娘一个人的!你们要是再敢把爪子伸过来,老娘就一个一个剁碎了喂兔子!听见了没有!”
丫头们料不到她这么大方地就承认了,这些丫头有不少是老二和老三屋里的,白天才见识过婧公主狠毒的手段,闷声不响就把两位少奶奶推下了碧湖,晚上又好死不死遇到了婧公主的贴身侍婢横刀夺爱。
她们哪敢得罪婧公主?连带着自然也不敢得罪木莲,所以,只好自认倒霉,从地上爬起来,小声骂骂咧咧地出了“浩然斋”。
屋子里陡然清净下来,小厮富贵勾着腰肿着脸挪过来:“多谢木莲姐。”
木莲一手拿鸡毛掸子,一手拎高铁笼子,紧张地问:“小黑,你摔痛了没有?我去给你煮点萝卜排骨汤补一补啊,等着我啊。”
说着,放下笼子,抬脚就要走。
却被水生挡住。
水生陪着笑搓着手道:“木莲姐,那个,要是你走了,那些如狼似虎的丫头们肯定会再来的,公子这么一大块肥肉摆在那,她们岂肯罢休?你好事做到底,不如就在这屋里歇一晚吧?啊?”
“放屁!”木莲喷了他一脸口水:“墨小四是一大块肥肉,需要人护着,老娘还是黄花闺女呢,跟他住一晚,老娘还说得清楚么!”
水生眼神飘忽,闷声嘀咕:“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木莲经不起激将,当下一鸡毛掸子抽在水生小腿上:“谁说老娘怕了?!你,还有你,去厨房熬一锅萝卜排骨汤来,快去!”
富贵和水生对视一眼,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木莲回头,瞧见床上墨誉白花花的身子,英俊无害的面容,脸不由地那么一红,口干舌燥起来,硬着头皮弯下腰,探身去够床里的被子要替他盖上,谁知墨誉双臂一环,竟将她拦腰抱了个满怀,口中喃喃自语:“毒妇……”
不知是墨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还是刚刚被那些丫头们摸出了感觉,木莲隔着衣服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双颊通红。
然而,木莲的第一反应不是推开墨誉,而是在想,婧小白又去偏院睡了,两个人睡在一起,难道那个病驸马就没感觉?除非证明那个病驸马不能人道,或者想办法让他不能人道,否则,她怎么都不会放心。
时隔十余日,百里婧去偏院留宿,没有再打地铺,而是与墨问睡同一个床榻。
本来远山收拾床铺的时候弄了两床被子,两个人分睡床里床外,并不在一个被窝,也不可能有什么肌肤相触。
然而,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墨问的手在被面上滑动,轻轻握住了一旁百里婧的手。
百里婧也没睡着,黑暗中偏头看了他一眼,柔声问道:“冷么?”
四周的床幔垂下,形成一个幽闭的空间,非常适合做一些亲密的事。同床共枕的男女,无论有没有进展到那一步,周遭的气息中都满是燥热的味道,何况,他们两人之间还挂着夫妻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