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愿得一人心的期待(1)
即便韩东城在游戏里一次次的肯定了‘我本倾城’，也没有眼前，他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来对于纪明川的不满有冲击力。
这是韩东城对于我能力的肯定，这也是韩东城对于人才的重视，这也是我曾经为之着迷，甚至以为有一天他会为我转身的魅力所在。
“这是我的意思，我想离开玄天，这样比较方便。”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冷静的向韩东城说这样的话，那些不舍得情绪，那些因为韩东城一个肯定的眼神都可能雀跃的情绪，不复存在，我也可以坚强冷静，不是吗？
纪明川听了我这么说，不觉赞赏的看了我一眼，连妈妈都表示支持。
“是啊，暖暖想和明川一起上班，无可厚非！”
韩东城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只是片刻的驻留，那眼眸里的光芒总是如此摄人心魄，一抹淡淡的微笑，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无奈。
“既然如此，我尊重当事人的选择。”
韩东城没有再看我，继续用餐，空气里那稍纵即逝的剑拔弩张，再也不见，韩东城的不舍的，在我的心头如同天际的一丝云，飘荡而去，我和他之间，终归天高云淡，各走各路。
没有失落，没有紧张，当慢慢放下一个人时，才会在他面前变得从容。
这样的感觉让我松了一口气，让我微微的失落中，相信自己的抉择是对的。
吃完饭，送纪明川到了韩宅大门口时，路边一辆车子的车灯耀眼，刺的我不得不回避的转脸，而纪明川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我的额头轻点了一下，唇角的柔软让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晚安！”
纪明川的声音轻淡，柔和，转身而去的身形从容，优雅。
我不觉间摸了一下额头，露出来一抹无奈的笑，和坐上了车子的他挥手道别，这样的经历多少陌生，以至于脸上有些微微的热。
转身离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纪明川的车子离开时，有一辆车子也跟着急转而去。
回到了客厅，准备回自己的卧室时，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了二楼走道上，依着气派的抱柱，俯瞰着整个客厅的韩东城。
我略微一怔，也只是与他对视了那一眼，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迷茫般，旋即冷漠如初，转身而去，留给我一道高大的背影，这样的他，其实还是不待见我的。
我收敛了心神，平静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台历上被圈上了笔墨的那一天，越来越近，而我似乎已经不再犹疑。
沐浴完毕，不再习惯性的想打开电脑，而是看起来了电视，手机响起来时，我以为是纪明川到家了给我的回复，却没有料到电话那端是一道女人的声音。
“秋画暖是吗？”
好听的声音，却咄咄逼人，带着一股子冲天的气势：“你了解纪明川吗？你了解你这个即将嫁给他并且要过一辈子的男人吗？”
那样因为激动而让明明好听的声音走调的情绪，使我不由皱眉把手机挪开了一些。
我确实不了解纪明川，如此被人质问，无言以对，只是没有料到她更咄咄逼人。
“怪不得纪明川会看上你呢，怪不得五十万你不看在眼里，你是韩祁南的继女，赫赫有名的韩东城的妹妹呀？”
随着电话那端醉意浮现的不甘与嘲讽，我自然想到了那个夜晚递给了我五十万支票，却如同恩赐的男人，原来是有这样的一个人指使着，刚刚那被质问的迷惘消失，进而有些不满这个女人的嘲讽。
“我和他在一起十年，十年，整整十年了。”
女人的语气因为哽咽显得委屈极了，似曾相识的声音，让我捕捉不到她的身份到底是谁，我同情她为情所困的痛苦，却不赞同如此执意纠缠的无理，就像我，执着于多年不得的一段感情，有害无益。
“既然你这么了解纪明川，既然你们相处那么久，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娶你呢？”
因为纪明川的势力，因为纪明川喜新厌旧吗？
“因为他自私，他～”
“你醉了！”
纪明川接过电话的声音，证实了他和那个女人正在一起，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那个女人是谁，只听得纪明川安抚道：“画暖，明晚见面我再和你解释，我先送她回去！”
纪明川的话引来那个女人更加的不满，只是电话远了，听不到她说的什么了，我的心头也不自觉的沉了下来，没有料到有这样一个女人，为他肝肠寸断。
我们一定要走上这条路吗？纪明川虽然好，我还没有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那个女人哪怕无理，哪怕嘲讽，但却存在着，我不能视而不见。
第二天，纪明川一张清华俊朗的脸，多了一份疲惫，他眼底里那丝温暖的笑意消失，多了一份凝重。
“如果你这个时候后悔，我不勉强你！”
纪明川这么开口，仿佛是我这边出了问题似的，我不由语气激动了一些。
“既然有一个曾经相守十年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呢？”
只为了利益吗，只为了事业的需要吗？
我睁大眼睛，看着纪明川，试图从他英俊的脸上读懂属于男人的心思，韩东城冷漠如冰，纪明川温暖如春风，但他们都是那么现实的人吗？
“就像韩东城曾经在你心目中那不可逾越的地位一样，我也曾经为一个女人如此动心过，幸运的是我们两情相悦。”
纪明川语气淡淡，眼波里一闪而过的痛苦之后，一抹微笑浮上。
“每个人都有过去，当那端感情即便两情相悦也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选择放手。”
纪明川目光里似乎泛滥着天然而成的湖光山色，让我无法相信他说的是谎话。
而他的这些话却也深深的打动着我。
即便完美无缺如纪明川，也曾在感情的漩涡里挣扎吗？
“事实上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纪明川淡淡的补充了后面一句时，我看不透他的表情，更看不到他是否如我一般告别了一段不该继续的过往，平静无波的面朝未来。
我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这是我第一如此大胆认真的端详一个人，除了韩东城之外，可能，即将和我共赴一生的人。
他眉目清明，唇角微微抿起的弧度，有些薄，但那丝温文尔雅的气韵，仿佛早已置入骨髓，这样的纪明川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似乎又有所不同。
这样的纪明川，在如沐春风的俊美外表下，让我察觉到了那丝落寞。
“所以，我和你一样都是彼此心目中理想的替补？”
这样的男人，感觉并不适合吵架，我的语气不自觉的平稳，可是有些话，早已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认为这是我们彼此最好的开始？”
纪明川脸上渐渐浮现的认真，似乎因为我的话，而变得无奈与失落，那种感觉让我刹那间以为他为我动心了呢。
但是十年感情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忽略，我不求一定与纪明川走到如漆似胶的地步，至少也要相敬如宾的时候，他的心底里不要住着一个人。
“我想我们或许有些仓促。”
在决定放弃了对韩东城那不该有的心思之后，我以为嫁给谁都可以，嫁给纪明川这样的男人，更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还是迟疑了。
“在婚礼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你坚持，我尊重你的选择。”
纪明川看着我，脸上淡淡的肃穆，这样的纪明川没有为难我半分。
“为什么是我？”
因为韩东城的牵线搭桥，因为沾了韩祁南的光，继而被纪明川如此青睐，这样的理由，多少让人气馁。
“或许第一次见你时，便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那不经意间的挫败，似乎被他如数看穿，他再度笑了时候，我想起来那天他为我解围的情景，也这般温煦从容。
也是这样的纪明川，让我觉得嫁给他，是安心而值得信任的。
我起身，理智和情感在交战，外面早已下起来了小雨，纪明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意识到我并没有要坐车离去的打算时，不知道从何处已经拿了雨伞撑在我的头顶，街道在雨幕下显得朦胧不清，春天渐渐远去。
曾以为爱情能让未来只为一个人
关了灯依旧在书桌角落的那个人
变成我许多年来纪念爱情的标本
消失的那个人回不去的青春
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
只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分离
马路对面李行亮的声音，《愿得一人心》飘在了耳朵里，说不出来的忧伤，我有些迷茫，仿佛这一刻找不到方向。
街头的主干道比往常显得冷清，飞驰而去的车子卷来阵阵的凉风，就在我猝然转身想要和纪明川说话的时候，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
“小心～”
摩托车猝然转弯，尾气刺鼻，如同黑幕中的野兽，在森林里突然间蹿出来。
纪明川的声音急切的响起时，我落在了温热而结实的怀抱里，抬头时刚好看到他眼底里的担心，固然浅浅一层，也如同当年韩东城出现时模样，冷酷的外表下，不经意的流露出来的一丝温暖，让我铭记了这么多年。
不需要思考的路，走起来便是那么的轻松，但常常失去了方向。
我们若只忠于理智，或忠于情感，也许就不会有迷惘和痛苦，但常常我们总会左右兼顾，以至于矛盾徘徊。
回到了韩宅时，脑海里不由回放了纪明川紧紧抓住我的刹那，让我不自觉的相信，选择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回来了？明川没进来坐会儿？”
妈妈看到我回来后，打量我的同时询问着纪明川，俨然是丈母娘待女婿的心态。
“嗯，时间不早，我让他回去了。”
我语调轻缓，没有表现出来多余的情绪，在妈妈如此的视线下，我自然也不会说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至于纪明川给我的抉择权，我也不会轻易滥用。
妈妈见我和纪明川相处的状况良好，脸上露出来欣慰，不再多问。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向着结婚的日子逼近，妈妈甚至开始算着哪一天领结婚证比较好。
第四天的时候，纪明川依旧没有催问我结果，他果然沉得住气。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时间接近午十一点，来电显示：霍菱纱。
对于霍菱纱这个朋友，算不上亲密，在她轻而易举的夺得了韩东城的关注后，我更没有想过再和她做什么朋友。
迟疑了片刻，最后我还是接听了她的电话：
“画暖，中午有空吗？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一顿午饭吗？”
霍菱纱语气活泼，轻柔动人，隔着电话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她的友好而期待。
“有事吗？”
但我还是直觉的想拒绝，霍菱纱如果只是单纯的找我晒幸福，我想我没空。
“呵，是有些事情找你帮忙啦。”
我没料到她真的有事求我帮忙，不由有些疑惑我能帮她什么忙。
“我有一个朋友特地拜托我，很想见你一面！”
霍菱纱娓娓道来，我更疑惑，霍菱纱会有什么朋友特别想见我，我和她所共同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见了面你肯定认识的啦，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
以霍菱纱的交际和性格，多认识几个朋友倒是正常，带着疑惑，我还是应了下来。
霍菱纱选择的地址很高档，在高楼耸立的一角，幽静的会所，越发显得贵气不凡，人很少，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霍菱纱。
“嗨，画暖。”
甜美的声音，漂亮的面孔，永远都那么夺目的霍菱纱，此时却是轻装上阵，简单素雅的衣着，看起来更是出尘的美。
座位上只她一个，显然那位朋友，还没有到。
“估计路上遇到麻烦了，不然不会还没到！”
霍菱纱蹙起好看的眉，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时间，却是在会所门口走出来一个人时，霍菱纱再度挥手。
“来了！”
随着霍菱纱的目光，我看到了正走过来的人，渐渐的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后，脑海里无数念头飞转。
酒红色的丝巾围绕着脑袋松散的罩了起来，如同一道妖艳的屏障，墨镜遮住了大半个面孔，一身时尚女郎的搭配衬托着玲珑的身材，尤其是那与丝巾颜色近乎一致的红唇，衬托着那化妆的精致的脸颊，红白分明，别样的诱惑。
这样的梁雨悠显得格外妖冶，当她优雅的坐在了面前时，扯下了头上罩着的丝巾，露出来柔软精致的黑发，拿掉了墨镜，一双美目就那么直来直往的看着我，自信中带着小小的傲娇，与我第一次见到的她自然感觉大不相同。
虽然不明白状况，但是已经察觉到了我和梁雨悠之间的火花，霍菱纱连忙微笑解释道：“画暖，悠悠是我才在生日派对上认识的，你们见过面的！”
我看了一眼霍菱纱略微显得惊讶的面孔，点了点头，显然她不知道梁雨悠为什么这么想见我，但我已经尽量的保持了优雅，从容的看着梁雨悠。
“是我央求菱纱约你出来的，我想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
梁雨悠开门见山，在认出来了是她时，我还不能够百分百的确定那个为纪明川醉酒的女人是谁的话，那么现在她再清晰不过的声音，却是很有辨识度的。
“菱纱，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梁雨悠淡淡的微笑朝着霍菱纱开口时，却有些强势。
霍菱纱惊讶，脸上闪过淡淡的尴尬，但很快识趣的离开。
“你们聊会儿，我刚好要打一个电话。”
我只是淡淡的点头，没有理会更多，目光落在了梁雨悠那戴着关节戒指的手指，以及那修饰到无可挑剔的艳丽指甲，如同寒夜中带刺的玫瑰一般，这样的梁雨悠和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作为游戏代言人的梁雨悠，确实不同。
电子竞技会上梁雨悠出现时多看了我两眼，但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异常，是因为韩东城的出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