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上掉馅饼
在这广袤无垠的社会大舞台上,每一个人都宛如一颗独特的星辰,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又像是一位孤独的舞者,在命运的旋律中翩翩起舞。一个生存于社会的人,就不应拒绝任何一种生命的馈赠,无论是甜蜜如鲜花绽放般的美好瞬间,还是刺痛似荆棘缠身般的艰难困苦。
那些美好的事物,如同清晨草叶上闪烁的露珠,晶莹剔透,折射出生活五彩斑斓的光芒,给人以希望和温暖;而磨难,则像狂风暴雨中的礁石,虽历经冲刷撞击,却也磨炼出坚韧的意志。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生活这位伟大艺术家精心调配的色彩,交织成一幅波澜壮阔的生命画卷。
然而,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世界,那是一个神秘而又充满魅力的地方。它或许如同世外桃源般完美无瑕,有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溪流、盛开的鲜花和温暖的阳光,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又或许有些许欠缺,像古老城堡中那面斑驳的墙壁,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正是这些不完美,构成了它独特的韵味。
在静谧的夜晚,有那样一片寂静的小树林,宛如沉睡中的精灵世界。月光宛如银色的轻纱,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像是为大地铺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白地毯。晶莹的露珠在草叶上滚动,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一个人披着这如诗如画的薄露,走进这片树林,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一个未知的梦境。在那幽静之中,他能慢慢梳理杂乱的思绪,像是一位细心的工匠修复着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地维护那看似坚强却又无比脆弱的心灵平和。
而“军人”这个词,在他心中,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的山峰,雄伟而壮观。它是一种崇高至上、可歌可泣的精神象征,承载着无数先辈们的热血与忠诚,如同璀璨的星光,在历史的长河中闪耀不息。它是一种能让生命找到归宿的深刻体验,就像漂泊的船只找到了宁静的港湾,疲惫的飞鸟找到了温暖的巢穴。
在军人的世界里,每一个灵魂都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和使命,感受到生命的厚重与力量。它更是一种纯净感情最可靠的栖息地,没有世俗的怜悯所带来的娇柔做作,也没有压迫逼迫的阴霾笼罩。那里就像空旷天空下,罡风高走的金色原野,广阔无垠得如同大海,自由奔放得如同骏马驰骋,充满力量得如同雷霆万钧。在这片金色的原野上,每一棵小草都坚韧不拔,每一阵风都带着豪迈的气息,每一寸土地都铭刻着军人的誓言。他可以摒弃外界的一切嘈杂声音,无论是繁华都市的喧嚣,还是市井小巷的吵闹,就像在高楼大厦之间,独守着自己内心对于军人的那份理解和敬意,宛如一朵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孤独而又高傲。
初入军营的他们,又将如何续写“军人”这两个沉甸甸的大字呢?
小万被分配到连部当文书,那些日子,他就像一只初入森林的小鹿,对周围的一切既充满好奇又有些不知所措。连部的办公室不大,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的办公桌上,尘埃在空气中飞舞,仿佛是一群调皮的小精灵。文件柜靠墙而立,里面装满了厚厚的文件和资料,散发着纸张特有的气息。墙上挂着连队的荣誉锦旗,那一抹抹鲜艳的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诉说着连队往昔的辉煌。
那是一个平常的清晨,阳光努力穿透轻薄的雾气,丝丝缕缕地洒在营地的每个角落。露珠在帐篷上、草丛间闪烁着光芒,宛如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连队的办公室里,指导员正在整理文件,他眉头微皱,眼神专注,嘴唇不时地微微蠕动,像是在默默背诵着文件中的重要内容。他的手指在文件上快速地滑动,偶尔停下来,拿起笔在纸上做一些标记。
“小万,过来一下。”指导员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小万正在门口擦拭自己的军靴,听到指导员的声音,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抹布,一个箭步冲进办公室,脚跟并拢,“啪”的一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指导员,您找我?”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充满了朝气,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
指导员抬起头,目光严肃而认真,那眼神就像两把锐利的剑,仿佛能看穿一切。他看着小万,缓缓说道:“小万,今天你有时间去司务处一趟,把我们连几名在外留守的老兵的工资给领一下。注意点清数目,别少领了,知道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牢牢地钉在小万的心上。
小万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加快了许多。但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大声回答:“是,指导员。”他的脸上努力保持着镇定,嘴角微微上扬,试图挤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那眼神中的不安稍纵即逝。
从办公室出来后,小万的眉头就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犯嘀咕,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替谁代领过什么东西,更别说钱啦!哦,最多最多替人带领过几次书信,那信轻飘飘的,拿在手里没什么感觉。这和领工资能一样吗?今儿却要我一次替连队老兵们领回几个月的工资,这金额得有上万元呢!”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手心已经攥出了汗水,湿漉漉的,感觉有些黏腻。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像是有一面小鼓在不停地敲打,每一下都撞击着他的胸膛。心里紧张得不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糟糕的画面。他深知自己平时做事有些粗心大意,一想到万一要是不小心把这些钱弄丢了,他就感觉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冒上来,仿佛有一股冷风直接吹进了他的身体里。“我可怎么办呀?就算把我这两年的津贴全赔进去也不够啊!难道要我超期服役来偿还这债务?要是那样,爸妈得多担心啊,我在他们心中一直是个有担当的人,要是出了这种事……”他越想越害怕,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就像走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有些恍惚。
“呃,呸!呸!呸!‘战斗’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自乱阵脚,脑海里也都尽想些这么不吉利的事情,这一点儿都不像我一贯的作风,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吓自己嘛。”小万在心里不住地、反复地给自己打气,就像一个孤独的战士在黑暗中给自己点燃希望的火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那目光变得坚定而明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不就是领个工资嘛,我就不信我搞不定!那些老兵们在外面为国家辛苦驻守,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这也是我作为军人的职责。”他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像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司务处走去。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仿佛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被他甩在了身后。
一些战友们正在操场训练,看到小万的样子,纷纷围过来询问。操场很大,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周围摆放着一些训练器材,有单杠、双杠和沙袋等。战友们穿着整齐的军装,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小万,你这是咋啦?看你一脸严肃的。”一个战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牙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洁白。
小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容有些僵硬:“没啥,指导员让我去司务处领老兵们的工资,我这不是有点紧张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紧张。
“嗨,就这事儿啊,你小子别紧张,细心点就行。”另一个战友安慰道,他的眼神充满了鼓励,拍了拍小万的后背,手上的力量传递着一种信任。
“就是,小万,你可以的,咱都是军人,这点事难不倒你。”其他战友也纷纷附和,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温暖的氛围。
“嗯,我知道,我肯定能完成任务。”小万点点头,他感受到了战友们的关心和鼓励,心里暖暖的。但他还是有些忐忑,那种紧张的情绪就像一只顽固的小虫子,在他的心头不停地蠕动。
随即,小万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抽进肺里,为自己鼓足勇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终于,他迈着豪迈的步伐,向着司务处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特有的坚毅,那“嗒嗒”的脚步声仿佛是他给自己奏响的战歌。
司务处位于营地的一角,周围是一片开阔的空地。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这片土地上,地面被晒得有些发烫,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
司务处的房间不大,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一摞摞文件和账本摆放得整整齐齐,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墙壁上挂着一些财务制度的图表,旁边还有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一些通知和数据。司务长正坐在桌前核对账目,他戴着一副眼镜,眼神专注地看着账本,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地移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然而,当小万还没靠近司务处的大门时,远远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司务处周围人山人海,那一群群前来领工资的战友们,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将小小的司务处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大声呼喊同伴的,有抱怨人太多的,还有相互打趣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这片天空都震破。
小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靠,不会吧,我怎么这么不走运!”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恼,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一阵叫苦:“这么多的人,叫我怎么挤进去?这可真是出师未捷呀!”他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烦躁地在原地跺了跺脚。
他本想转身扭头就走,那转身的动作都已经做了一半,身体微微倾斜,脚步也挪动了些许。但他又突然停住,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总得问问司务长我们连那几个老兵的工资具体有多少吧,什么时候领工资的人少吧。”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打定主意的他,也顾不得自己连队文书的身份了,把帽子往头上一正,紧了紧腰带,就径直朝着人山人海中挤去。他一边挤,一边大声喊着:“麻烦让一下,麻烦让一下。”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的人群淹没。旁边的战友们被他挤得有些不满。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挤什么挤!”一个身材魁梧的战友皱着眉头,瞪着小万,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
小万满脸赔笑:“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有急事,得找司务长问点事儿。”
“急事?谁没急事啊!大家都在排队呢!”另一个战友也附和道,眼神里充满了抱怨。
小万一脸无奈,他只能一边继续往里面挤,一边不断地解释:“真对不住了,各位战友,我是来替我们连在外留守的老兵问工资的事儿,耽搁不得啊!”他的脸上满是焦急,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把军装都浸湿了一大片。
在拥挤的人群中,小万就像一艘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航行的小船,艰难地前行着。他的胳膊不断地被人碰到,身体也摇摇晃晃的,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司务处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小万感觉自己像是在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在这人山人海的“战场”中“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他的身体在人群的缝隙中艰难穿梭,胳膊不停地左右摆动,努力拨开一个又一个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使出浑身解数,那股子劲儿就像是要把脚下的大地都踏出个坑来。汗水不停地从他额头冒出,沿着脸颊滑落,有的甚至流进了眼睛里,蛰得他眼睛生疼,但他也顾不上擦拭。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他终于离司务长越来越近了。
此时的他,早已是气喘吁吁,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他抬起手臂,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那动作带着几分狼狈,又有几分豪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问道:“司务长,我连在外留守老兵的工资有多少?现在可以领了吗?”
司务长正忙得不可开交,他的周围堆满了账本和装钱的袋子,手里还拿着一沓文件,眼睛在文件和人群之间来回扫视。听到小万的声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当看到是一张陌生的脸庞时,他那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你是那个连队的?替谁领工资?”
小万刚要回答,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围聚着的他们连的老兵们就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了。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大声说道:“这是我们连新挑选的小文书,是来领在外留守老兵的工资的。”其他老兵也纷纷附和,眼神里带着对小万的友善和信任。
经老兵们这么一说,司务长的目光再次落在小万身上,竟不由自主地多瞧了他两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要把小万看穿似的,仔细端详着。小万被司务长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不知道司务长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还是有什么其他问题?
大概 30秒钟左右的时间后,司务长像是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变得温和了一些,问小万道:“小文书,你是现在领回你们连老兵的工资,还是待会儿?”
小万刚要回答,这次又是那些热心的老兵们抢先了。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兵拍了拍小万的肩膀,哈哈笑着说:“已经在到跟前了,肯定是先领回去撒。省得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麻烦!”其他老兵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赞同。小万感激地看了老兵们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些老兵真是热心肠,帮了自己大忙了。
经他们这么一说,小万在心里仔细琢磨了起来。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的光芒,心里想着:“也对呀!貌似很有道理。”他微微点了点头,那模样像是已经下定决心,正当他欲张口跟司务长说要领工资的时候,突然,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又转念一想:“我这可叫插队呀,多少是不是有些太那个仗势欺人了。”他的眉头瞬间又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他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有些局促地朝身后的老兵们瞅了瞅。
老兵们三五成群地站在那里,像是一片经历过无数风雨却依然坚韧的树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他们刚毅的轮廓,那身洗得有些褪色的军装,承载着他们多年的军旅记忆。他们有的在相互交谈,声音此起彼伏,谈论的话题从过去的战斗经历到最近营地里的趣事,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战友之间特有的默契和温暖。有的则静静地看着小万和司务长这边的情况,眼神里透着好奇与关注,就像看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在这些老兵中,有几位眼神格外敏锐,仿佛能洞察人心。很快,他们就从小万那有些局促的表情和犹豫的眼神中猜出了他内心的想法。其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兵,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一个故事。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却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能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他向前迈出了一步,脚步沉稳而有力,那是多年军旅生涯赋予他的独特气质。
他清了清嗓子,用那带着沧桑感却依旧洪亮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老家伙都人摞人的,瞧瞧你们那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围在这儿,就像一群饿狼盯着猎物似的,把人家小文书吓着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用手比划着,模仿着饿狼的眼神和姿势,那模样逗得周围的人忍俊不禁。“都让开,让开,让人家小文书安心的领钱。”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语气里充满了大度和风趣,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辈在为晚辈解围。
周围的老兵们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他们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仿佛对这番话有些意想不到。但仅仅是一瞬间,这种惊讶就被欢快所取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滚滚春雷,在空气中炸开,充满了整个空间,带着一种豁达和欢乐的气息。有的老兵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有的则一边笑一边用胳膊肘捅捅身边的战友,仿佛在分享这份快乐;还有的笑得直跺脚,那“咚咚”的声音和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
“哈哈,老李,你说得对,咱们可不能把小文书给吓着了。”一个胖胖的老兵咧着嘴笑着说道,他那圆滚滚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像一尊弥勒佛。说话间,他还特意朝小万眨了眨眼睛,那眼神里满是友善和戏谑,就好像在和小万分享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小秘密。
“就是,就是,咱们得给小文书行个方便。”其他老兵也纷纷响应。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充满温情的合唱。有的老兵边笑着边用手拍了拍旁边战友的肩膀,眼神里带着认同;有的则用力地点点头,头上的军帽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帽檐下的眼神明亮而温暖;还有的直接朝着小万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咧开的嘴角露出一口洁白或有些发黄的牙齿,那是他们在艰苦训练中依然保持乐观的象征。他们一边笑着,一边慢慢往旁边挪动,那挪动的脚步带着一种轻松愉快的节奏,仿佛这不是在给人让路,而是在进行一场欢乐的舞蹈。
听到这话,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老兵们,就像听到了冲锋号的战士一样,瞬间行动起来。一时间,欢声笑语响彻在司务处周围。
瞧,那位站在最前面的高个子老兵,他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和深邃的眼睛。他先是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如洪钟大吕,然后大手一挥,朝着旁边的战友喊道:“都别挤啦,给小文书让个道儿!”说着,他自己侧身往旁边挪了一大步,宽厚的肩膀挤开了身后的人群,就像一艘破冰船在海面上开辟出航道。
旁边几个正在交谈的老兵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浅浅伤疤的老兵,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一颗镶金的门牙。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战友,打趣道:“咱可不能当那不讲理的人,快给小文书腾地儿。”说完,他们相互拉着,奋力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边挤还一边和周围的人开着玩笑:“嘿,老张,你这肚子该减减啦,占这么大地儿。”“哈哈,老李,你不也一样,像个大水桶。”
再看那边,一群老兵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相互呼喊着,手搭在彼此的肩上,形成了一条人链。然后,他们齐声喊着“一二、一二”的口号,整齐地往两边分开,就像训练有素的仪仗队。他们的动作带着力量,每一步都稳扎稳打,原本密不透风的人群中间逐渐出现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在这过程中,阳光像是被这欢乐的氛围所吸引,从逐渐变大的缝隙中欢快地洒进来。金色的光线如同灵动的精灵,在老兵们的身上跳跃、穿梭,照亮了小万身前那片越来越开阔的地方,也让整个场面显得更加温暖而有活力。
司务长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阵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笑容里有对老兵们的理解,也有对小万这个年轻人的喜爱。他一边翻开小万所在连队官兵的工资单,那工资单厚厚的一沓,纸张有些微黄,边角微微卷曲,似乎在诉说着它承载的岁月。
司务长的手指灵活地在纸张间穿梭,熟练地翻动着工资单,纸张在他手中快速翻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一首美妙的乐曲。他一边笑着对小万说:“还是二连小文书的有面子,一来就让这些老家伙们乖乖的让路。”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那目光像是一束明亮的光,照在小万身上,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善意揶揄。
小万听了这话,腼腆地笑了笑,他的脸微微泛红,那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就像天边绚烂的晚霞,映照着他那年轻而羞涩的脸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手指在头发间穿梭,弄乱了原本整齐的发型。他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对司务长和老班长们说:“谢谢,谢谢。”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紧张和激动,却如同冬日里的小火苗,充满了真诚。他的眼神里满是感激之情,那目光清澈而明亮,像是一汪清泉,倒映着周围老兵们亲切的面容和司务长和蔼的笑容,他把这份恩情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随后,小万礼貌的半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盯着司务长的一举一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仿佛一眨眼睛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手不自觉地在裤子上擦了擦,试图抹去手心的汗水,裤子上留下了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司务长拿出账本和装钱的袋子,开始仔细地数钱,每数完一沓,就报出一个数字。他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钞票,动作娴熟而又稳重。小万则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耳朵也竖得高高的,生怕漏听了一个数。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只准备捕食的猎豹,注意力高度集中。
“小万,你再核对一下数目。”司务长把钱和账本递给小万。
小万小心翼翼地接过,就像接过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感觉那装钱的袋子有千斤重。他对照着账本,一张一张地数着钱,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桌子上。他的嘴唇微微抿着,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每数一张钱,心里都多了一份紧张。数完一遍后,他又重头数了一遍,确定数目无误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放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司务长,没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充满了喜悦。
“好,那你在这儿签个字。”司务长把笔递给小万。
小万接过笔,手还有些发软,但他还是努力稳住,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迹有些歪扭,不像平时那么工整,可见他的紧张还未完全消散。
不几分钟,小万就在连队留守六名老兵的工资单后面签完了字。他签字的时候,神情专注,一笔一划都写得很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无比重要的任务。
司务长在一旁看着,等小万签完字后,他便一一仔细地验证,眼睛紧紧盯着工资单上的字迹和内容,时而点头,时而微微皱眉,那认真的模样就像在审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验证完后,司务长熟练地将一叠叠早已经点清,并整齐摆放的钞票递给小万,笑着说:“小文书,钱你拿好啊,可别弄丢了。”
小万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紧张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朝着司务长递过来的那叠钱伸去,手指尖在触碰到钱的瞬间,他能感觉到钱的质感,那种略带粗糙又厚实的感觉。
他双手紧紧地握住钱,先是轻轻地往上一提,感受了一下重量,随后手腕微微用力,将钱稳稳地拿到自己身前。小万的目光落在钱上,眼神里透着谨慎,就像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把钱放在手掌心,先是用右手食指轻轻地压了压,感受了一下钱的厚度,接着左手也配合着,将钱从底部往上托了托,估量着大致的数量。
他小心翼翼地将钱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双手交替的时候,动作缓慢而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哪怕是掉出一张。每一次换手,他的手指都会弯曲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紧紧地卡住钱的边缘,确保钱在手中不会滑落。在掂钱的分量时,他的手臂微微上下晃动,幅度很小,就像在微调天平的砝码一样,眼睛则一直盯着钱,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心里默默想着:“这可得拿稳了,这是老兵们的血汗钱啊。”
当他准备把钱收好时,手指一张一合,如同灵活的夹子,慢慢地将钱拢在一起,然后将其贴近自己的胸口,手臂微微弯曲,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仿佛这样就能给这些钱最好的保护。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脚步挪动得很轻很慢,朝着放东西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眼睛时不时看向手中的钱,那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就像一个守护宝藏的卫士。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把他叫住了:“小文书,就这样走了!连长,指导员的工资你也不帮着领回去了!”说话的是连队的一名老兵,小万对他不大熟悉,只记得见过几次面。老兵的声音洪亮,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提醒。
小万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身体僵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转过身,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兵。“哎呀,被老班长这么一提醒,我……”他很快醒悟般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那“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司务处里格外响亮,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小万自嘲道:“嘿,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都给忘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于是,小万又向司务长投去一个满是歉意的眼神。司务长笑了笑,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小万赶紧走到桌前,拿起笔,在工资单上工工整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的眼神专注,一笔一划都写得很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签完字后,他顺利地把连长、指导员的工资也一道领了。
领完所有人的工资后,小万站在那里,长舒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一下变得‘聪明’起来了,心里暗自庆幸:“这次可不能再出问题了。”他竟然多出一个心眼,走到司务长面前,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说道:“司务长,能不能给我张白纸呀?”
司务长有些疑惑,但还是递给他一张白纸。小万拿着纸,找了个空位坐下,把所领工资的人员名单和相应工资数目抄了下来。他一边抄,一边小声嘀咕:“要不,我回到连部怎么把这些分给连长、指导员和留守的老兵们。这可不能搞混了,不然就麻烦大了。”他的眼神紧紧盯着纸张,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移动,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拿着领到手的钱,小万起身正要走的时候,却再次被司务长叫住了。司务长带着调侃的笑容说道:“小文书,你不把钱点点清楚,就这样走了?要是出门少了几张怎么办?”司务长的声音不大,但在小万听来却如同洪钟大吕,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听到司务长这话,小万先是一愣,眼睛微微瞪大,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很豪爽地说道:“不会的,司务长经手的钱会少才怪。”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司务长的信任,那目光就像阳光一样明亮。说完,他扭头转身,就像一阵风般快步离开。他的脚步飞快,带起一阵小小的旋风,身上的军装衣角随风飘动。
小万一路小跑回到了通讯班宿舍。宿舍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他径直走到文书专用的铁皮柜子前,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柜子。柜子里有些许纸张和文件的味道,那是他熟悉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把钱拿出来,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些纸,将钱仔细地包扎好,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然后,他把包扎好的钱放在书下面压住,还不放心地用手按了按,确保钱不会乱动。做完这些,他站起身来,关上铁皮柜子的门,“哐当”一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回荡。他拿出钥匙,把柜子锁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万这辈子都没领过这么多钱,第一次啊,那可是将近一万元钱呀!当那沓厚厚的钞票放在他手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这重量压得沉甸甸的。从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像装了只小兔子,“怦怦怦”地跳个不停,脑海里始终有个事儿在萦绕。
上午的时光在小万的忐忑中缓缓流逝,他在连部办公室里,可那心就像长了翅膀似的,每隔几分钟就飞回宿舍。他会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冲向宿舍。宿舍里光线有些昏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那铁皮柜就静静地立在角落里。
小万一进屋,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铁皮柜,眼神里满是紧张。他快步走到柜子前,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拿出钥匙,打开柜子。看到里面的钱还在,他那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又用手摸了摸柜子的四周,检查是不是完好无损。检查完后,他会轻轻关上柜子,锁好,再长长地舒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其实啊,小万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他并不是觉得这钱本身的分量有多重,毕竟在他心里,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这是一份突然降临在他身上的责任和信任啊!这份重量压在他的肩头,让他觉得压力如山般巨大。
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小万啊小万,你可一定要把这件事干好,绝对不能有任何失误。这可关乎着老兵们的生活,关乎着连长和指导员的信任呢。要是搞砸了,你可就辜负了大家,那可太对不起信任你的人啦。”他一边想着,一边咬着嘴唇,眉头紧锁,那严肃的神情就像面临一场生死大战似的。
就这么着,一上午就在小万来来回回的折腾中过去了。直到中午,阳光变得更加炽热,仿佛要把大地烤焦。连长、指导员和一名留守老兵代表回来了,他们的身影刚出现在连部门口,小万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迎了上去。
小万把钱按照工资的数目,一份一份地交到他们手上,每交一份,他都要认真核对一遍,嘴里还念叨着:“连长,这是您的工资,您数数。”“指导员,这是您那份。”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当连长和指导员接过钱时,都微笑着对小万点点头,夸他办事靠谱,小万听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那七上八下的心这才算平静了下来。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啊!当小万把最后一笔钱清点好数目,交给那名留守老兵代表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柜子,却发现柜子里包扎钱的纸中,赫然还躺着五张百元大钞。小万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那眼睛都被揉得有些发红了。可再仔细一看,确实是五百元人民币啊,而且那水印、防伪线,样样都表明这些钱都是真的。
小万愣住了,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心里想着:“难道是我自己的攒的津贴放错位置了?”于是,他赶紧跑到自己放津贴的地方,把津贴翻了个底朝天,一遍又一遍地查验,嘴里还嘟囔着:“奇怪,我的津贴没错啊。”他挠挠头,满脸的困惑,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万心里像一团乱麻。他又想:“难道是老兵们的钱,或者连长、指导员的钱少给了?”想到这儿,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撒腿就往司务处跑。
司务处里,司务长正在整理东西,看到小万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有些惊讶地问:“小万,你怎么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小万顾不上擦汗,气喘吁吁地说:“司务长,我……我觉得工资好像有点问题,我来看看工资表。”
司务长一脸疑惑,但还是把工资表递给了他。小万拿着工资表,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一行一行地看,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发现工资表上的数目都是对的呀。
这可就奇了怪了,那这多余的钱是哪的呀?小万站在司务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不成是司务长一时失手多发了我五张人民币?”想到这里,小万只觉得自己的内心里“咯嘣”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他的良知。
顿时,一个邪恶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小万,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你啦!这多出来的五百块钱,天知、地知、你知,把它们收入囊中,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事。”小万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那五百元,可就在快要碰到钱的时候,他的手又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小万的内心此时正遭受着心魔的剧烈侵蚀,那五百元钱在他汗津津的手中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可他却又不舍得放下,手指如同不受控制般反复地翻看。他的眼神中透着纠结,那目光在钱上扫来扫去,仿佛要从这几张百元大钞中找到答案。纸币在他手中被翻得“沙沙”作响,每一声都像是魔鬼的低语,不断撩拨着他的心弦。他的眉头紧皱,像是两道深壑刻在额头,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汇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的嘴唇微微抿着,时而松开,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就差将它们一股脑地收入自己的荷包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外一个正义的声音在他心底如洪钟大吕般凌然响起,像是一位威严的长者在严厉告诫:“小万,你别忘了你来部队是干啥的?你小子要是贪这么点小便宜,你就不配当一名军人。部队是什么地方?那是充满荣誉和纪律的神圣之地,就像一座巍峨耸立的灯塔,在黑暗中为无数人指引方向,绝不容许有这样的污点。你想想,要是你真这么做了,部队里那些信任你的战友们会怎么看你?他们的眼神就像一把把利刃,会把你那脆弱的尊严割得粉碎。连长、指导员他们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绝不会轻饶你啊!到时候,你在部队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大家都会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你。你在部队将一无是处,以后回到地方上,你也会因为这个污点而被人诟病,就像被乌云笼罩的太阳,再也无法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更是一文不值。这五百元钱就像一个考验,怎么处理它,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别因一时糊涂,毁了自己的一生啊!”这声音在小万的脑海中不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他的心灵,让他原本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小万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猛地一个激灵,这才从沉思中被拉了回来。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手中的五百元大钞,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它们一样,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悔意。那五百元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甚至不敢直视。他又想起刚才内心那激烈的挣扎,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那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他深呼了一口气,那口气像是要把内心的阴霾都驱散,又像是在为自己重新注入勇气。他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那目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转身朝着司务处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脚步飞快,带起一阵小小的尘土,那些尘土在阳光中飞舞,像是一群金色的精灵。身上的军装也随着奔跑的节奏飘动,衣角猎猎作响,就像一面旗帜,指引着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营区周围的环境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祥和。道路两旁的野花五颜六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它们相互依偎着,像是在低声细语,又像是在为小万加油鼓劲。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他跑过操场,那空旷的操场上还残留着战友们训练的痕迹,沙坑就像一个个小盆地,里面的沙子细腻而柔软;单杠和双杠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忠诚的卫士,见证着战士们的汗水与成长。他的身影在营区中穿梭,如同一只归巢的鸟儿,急切而又坚定。
当他跑到司务处时,司务处的屋子被阳光笼罩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炽热起来。司务长正在整理账目,屋子里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司务长有些惊讶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小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小万身上,勾勒出他那气喘吁吁却又无比坚定的身影。
司务长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小万,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小万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将那五百元钱递到司务长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司务长,我……我刚才发现多了这五百元,可能……可能是您不小心多给我了,我……我给您送回来。”司务长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明亮。他站起身来,走到小万身边,拍了拍小万的肩膀说:“小万啊,你做得对!这才是我们部队的好兵,你的这份诚实和正直比什么都珍贵。”小万听了司务长的夸奖,脸一下子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司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
把钱还给司务长后,小万感觉自己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身轻松。他慢悠悠地走向营区后面的山岗,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朵上。山岗上一片土黄,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仿佛是大地裸露的肌肤。
山上没有一丝绿意,没有草木的点缀,只有那凝结得如同铁板一块的泥土,看起来比石头还要坚硬。那些泥土有着深深浅浅的沟壑,像是岁月留下的皱纹。
小万沿着蜿蜒的小路向上攀爬,脚下的泥土有些松动,不时有小石子滚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岗上回荡。他爬到山顶,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爽。他向下望去,四处都是低矮平坦的景象,一片苍茫,仿佛所有的起伏都被大地掩藏起来了。远处是一片模糊的地平线,天空湛蓝如宝石,与大地相接。他使劲地眺望远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遐想。远处的那里是哪里呢?有一些什么样的物质在绽放着生命的光彩?是金黄的麦浪在风中翻滚,还是五彩的花朵在田野中盛开?什么样的人在那里辛勤劳作呢?是憨厚朴实的农民在田间耕耘,还是忙碌的工人在建设家园?他们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和选择?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绪随着微风飘向远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战胜自我后的释然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那微笑如同山顶绽放的一朵无形的花,散发着希望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