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蛊惑
我用我虔诚的心，奉上我温热的鲜血。不是想向您祈求什么，只是想向您，表达我最卑微的臣服！
————麒麟君，缪澈
苍泣血定睛一看，是一名年约三十的灰衣男子，清润雅致，相貌极好。和六长老司柳坐在一起。这人应就是三长老皇浦韶华吧。三皇叔书中有提到，果然是一个特别的人。
显然皇浦韶华的说词更令人信服，先那个白胡子二长老欣喜的直点头“三长老见解独特，还请说下去”
苍泣血无视端木凌风递来的眼神，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的筛选精华。是他们自己要三长老说的，又不是我要他说的……
众人也急忙催促。皇浦韶华谦虚一番才道“生；泛指有生命的，也可喻事。不论人，妖，动物，植物，都是以有生命开始，经历生命最美的红妆，燃尽生命的光华，最终走向死亡，这是注定的结局，也是生命的无奈！但帛棉锦书上却道‘无生为有逝’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没有生命，便没有开始，又怎会有逝这种结果。这也就是最令人费解的地方！”
“是阿！”众人点头附和。
“那不就也说明，万物并不一定就要循理守规，也可有例外！”
那五长老勇气着实可嘉！苍泣血钦佩的点头。
“看殿下点头，看见已经胸有成竹了吧！”白戟霜瞟了眼悠然的苍泣血，又看眼又要起争执的众人，额上青筋跳了跳。一张冷硬严肃的面孔没有特意的装饰柔和，冷冰冰的面对苍泣血“如今殿下已经知道我等争执的源头，如今，可以告诉我等殿下的高见了吧！”
苍泣血发誓，他听到了白戟霜磨牙的声音，下意识的摸上脖颈，还好，完好无损…看向端木凌风，一定是他授意的，后者居然看明白了他眼神传达的意思，微微摇头，表明以他无关。
龙藤夜和轻凰竹两个的视线一直是一种奇怪的对决，一人堵，一人闪，直至最后两不相让的对上了……
众人这才惊回神，目光热切的看着苍泣血。“是啊！就请殿下为我等解惑吧！”
龙藤夜分神回头担忧的看了苍泣血一眼。见苍泣血对他淡淡一笑，意义无事，便有将轻凰竹的视线隔离开苍泣血。这个人，看流风的眼神，他不喜欢……
“像我刚才说，世间没有绝对的事，自然，对这两句意义深远的短揭便也没有绝对的答案，五长老和三长老都没有说错。”苍泣血悠然道。
“这”显然苍泣血的回答，众人不满意。
“难道殿下要说的就是这个？”四长老冷笑道“还是殿下在戏弄我幽冥教”
闻言，那一帮人态度也变了，愤怒的盯着苍泣血。
苍泣血也不慌“四长老，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
“哦？那殿下还有何话要说？”仍是不屑的语气。
“我说了会告诉你们天地的奥义，自然不会食言”苍泣血站起身，一脸傲然的走到塌毁的神像前，伸出手……
***
“住手！”
“你要干什么？”
苍泣血的动作引得众人一阵心惊。哪怕只剩一堆木屑，那也是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圣神，容不得半分折辱。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把最贴近圣神的喻义告诉你们”苍泣血指尖不由自主的抚过那些木屑，与那些冰凉的木屑碰触，心却突然一颤，仿佛，多了什么；好像有一个轻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喃喃低语，说的什么，却，听，不清楚。
“诸位都知道，这些这些神像不是普通的木料雕刻，而是，神木，落溟。落溟木本身有灵性，加上人们数千年的香火虔诚恭奉，圣神像本身就已是半灵之体，它是一个连接人与神之间的桥梁管道。”苍泣血甩甩头，将耳边撩拨的魅惑声音抛到脑后“‘无生而有逝’圣神自毁神像想要告诉我们的不过是；事有始终，但是生命却可以在毁灭之后，重新新生！虽然表明上它是结束了，不存在了。但它其实是以另一种形势存在。圣神像毁了，但我们信奉的圣神依然存在！我们的亲人朋友逝去了，但他们依然活在我们的记忆里，不曾远去。所以这两句短揭的关键在于，无谓开始，无谓结束，一切依然存在！”苍泣血摸索着指尖奇异的温暖，看着激动的众人，垂头看着那堆金红的木屑，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圣神没有遗弃我们！”
“圣神还存在！”
众人激动的大喊，二长老更是喜极而泣。
“这些人真是疯狂！”龙藤夜看着这些长老们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由吐吐舌头，叹服不已。
苍泣血敏锐的觉察道一计阴毒的注视，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虽然幽冥教不做害人之事，但信仰的毕竟是以鲜血奉养的邪神，无形中，自会蛊惑人心！”一道温润的嗓音答到。
龙藤夜回头一看是三长老黄浦韶华！“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信？”
问话的却是苍泣血。是啊！为何，既然知道是错的，既然不容于世，为什么还是，这般的坚信！看着那仍在欢呼的众人，苍泣血着实不解。
皇浦韶华笑了，只是笑容苦涩“人是世间最坚强的存在，却也是最脆弱的！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或平凡，或不朽！而幽冥教则给了我们这个机会！”顿了下“虽是鲜血奉养的邪神，真正需要祭祀鲜血的却极少！而教主也会再三阻止，除非那人执著要做，但，他想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圣神不过提前替他实现，等到他死后，阎君那自有定论！”
是吗？苍泣血有些嘲讽的扬起嘴角，龙藤夜看见了，呆了下，正要说什么……
***
端木凌风站起身，冷酷不改“这是圣神对我们的又一考验。诸位教友，千百年来，虽然我们一直恪守着自己的信念，一直坚定信奉着自己的神，但，世人，总是不给我们容身之处！”
众人静了下来，表情无限凄苦。这是一段伤情的往事，却仍是血淋淋的刻在众人心上。
“圣神降世已愈万载，然，只因我们信奉的用血祭祀的圣神，他们就将我们排挤在外。翼桑虽大，奈何却没有我们容身之所。我们中有来自翼桑各地的人，然，却因为我们的信仰，被迫背井离乡，与亲人分别，与好友断绝！困守在这孤国数百年。教友们，圣神慈悲，怜我教众凄苦。今日才派遣神使东离君来解开此神喻，令我等领悟，一个全新的幽冥教已经开始了！我们可以做到真正的‘心若自由，不拘凡俗’！”
“幽冥无亮，凤凰无双！”众人高呼一声，齐齐向那已经破碎的圣神像，虔诚是跪拜！
这是他们一直坚守的信念，不会因为被世人遗弃而改变。因为，他们有最坚强的毅力，最虔诚的心。用他们的热血，用他们的无悔，供奉着他们至高无上的神！去仰望这个善恶难辨的凤凰无双！
轻凰宇突然拉着端木凌风的手轻声道“风，若我死了，你会记住我多久？”
“傻瓜！你死了，我也会陪着你直到我们下一世！”
“风！”轻凰宇满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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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月皇宫
与苍龙国贵气霸然的华丽装饰不同，轻月皇宫因为信教的关系，皇宫的布局偏像的是那种自然惬意的轻松风格。少了诸多华而不实的装饰，却又不失大气庄严。是种让人从心底敬畏的崇高。
到这时，苍泣血和龙藤夜才明白；在七长老府上时，不是辛奥穷，而是在幽冥教义的熏陶下，不重视物质的享受…不但长老如此，轻月国君也如此……
想到辛奥，苍泣血不禁愧疚万分，虽然他得到了东离君转世的身份认可，然，辛奥………
端木凌风的意思是辛奥私自带他入国，触犯国律。身为教中长老却密谋盗窃国宝，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教规国律双罚，本应处以极刑，魂魄永囚黑牢，但念在带来的是东离君，而密谋国宝尚不属实，证据不足，是于将功抵过。最后只是削去长老之职，流放到轻月第三城迦炎，永世不得出轻月半步。
而那时苍泣血和龙藤夜还在迎接东离君的宴饮上，被诸人包围庆贺，根本就没有得到消息。听说，那时，只有司柳一个人去送他了……
苍泣血闻之，默然无语。暗暗下决心，离开轻月时，一定要带辛奥去见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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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泣血摸摸脸，又看看一直瞪着他的轻凰宇“陛下？”他脸上有什么吗？只是为何轻凰宇盯着他看了近一个时辰，还是看……
“告诉我小南在那？”轻凰宇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