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抹惊悚的诡笑
没有流泪,却是笑的更加的绚烂了,也笑的更加的诡异了,笑的舒紫鸢心里直发毛,不知是舒清鸾疯了还是傻了。
“姐姐,”舒紫鸢站起,很是亲密的拉起舒清鸾的手,“你离开吧,唯今之计,你只能离开相府了。你放心,鸢儿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救出他的。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怕爹和太子哥哥都不会放过你们的。”边说边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往舒清鸾的手里塞去,“姐姐放心,鸢儿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舒清鸾并没有接过舒紫鸢塞过来的镯子,只是用着一抹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处弯起一抹同样怪异的浅笑,却是笑而不语。
“啪!”玉镯掉地,断成好几截,银白色的月光映射在地上,照着摔裂的玉镯再加之舒清鸾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让舒紫鸢猛的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姐……姐姐?”
舒清鸾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缓缓的开口:“还请妹妹帮我给爹和姨娘带句话,鸾儿不会让他们失望的,还请爹和娘姨不要为难了槿儿,她什么都不知情。妹妹请回吧,免的害了妹妹的名节。”说完,转身,如木偶般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见着舒清鸾转身的背影,舒紫鸢的嘴角扬起了一抹阴冷的弧度。
舒清鸾,你去死啊!
你早就该死了,这十六年已经是被你赚到了。
抬脚,狠狠的踩向那四分五裂的玉镯,眸中冰冷一片,转身离开兰心苑。
屋内
舒清鸾环视着自己的闺房,异常的淡定,双眸瞟向方桌,不知何时,锦帛上多了一条白绫。
冷笑,原来爹竟是如此的希望她死。
也对,她若不死,还有何颜面活于世?
她是众人眼中的荡妇,摆着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不做,偏与男人厮混,还让人捉奸在床。
爹,姨娘,太子,妹妹,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清白的。既如此,那就随了他们的愿,也解脱了自己。
拿过锦帛上的白绫,往凳子上一站,再将白绫往房梁上一抛,系上一个死结,往自己脖子上一套,毫不犹豫的将脚下的凳子一踢。由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浅浅的微笑。
夜漫漫,银月依旧高挂。
假山凉亭,男人危坐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一把古弦琴,男人单手抚着琴弦。一袭湛蓝色的锦袍,左侧腰间系着一方椭圆形的玉兰白琉璃,透过月光,隐约能看到,琉璃内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琉璃下垂着一缕天松枝绿的流苏,倒是与他那一袭天蓝色的锦袍十分的相衬。
微风吹过,墨发轻扬,湛蓝色的衣摆随风舞动。
深邃的双眸辽视着前方,肃穆之中透着冷冽,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独手弹奏出来的曲调忧郁之中透着独单。
左手手指轻抚着腰间的那方玉兰琉璃,此时,才在他的眼眸之中浮起一丝难得一见的柔情。就好似那方琉璃便是他的心爱之人一般。
“主子。”身后,突然间出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对着他很是恭敬的一作揖。
“说!”男人没有停下单儿拂琴的动作,眸中片刻的柔情随着黑衣人的出现而消失,继续换上一脸的冷冽与肃然。
“舒小姐出事了。”
“锵!”琴弦断,琴声止。
男人右手复在那断了一根弦的琴上,眸中划过一抹肃杀。然后只听连续几声“锵锵”声,琴弦全断,在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然自己的主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天微亮。
兰心苑
一片寂静,舒清鸾静静的垂挂在那白绫上。
“鸾儿!”当他看到舒清鸾挺直的身子时,眸中的杀意甚浓。
为什么!
舒赫!
院外传来轻细的脚步声。
“矣,怎么没见着槿儿?一定又是趁我不在,仗着小姐心软好说话,偷懒了!看我一会怎么收拾她!”不平的嘀咕声传来。
“小姐,你起了吗?我娘让我带了小姐喜欢……小姐!啪——!”手里的东西全部掉在了地上,初雨看到毫无生机的躺在地上的舒清鸾时,整个人呆住了。却又在看到蹲要舒清鸾身边的男人时,一个愤然的冲了过去,“你这个混蛋,你对我们小姐做了什……百……”
绛绫阁
曲宛若正为舒赫打理着朝服。
纤纤细指游走在朝服上,迷人的丹凤眼微微的上翘,略有些迷恋的望着他那成熟的俊颜。
虽然已过而立,即将迈入不惑,可是岁月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半点的痕迹,倒是让他越发的成熟稳重。褪去了他们初识时的青涩,现在的他是人人敬偎的相爷,在整个天祁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连当今太子也还要倚靠着他这位相爷舅父。
“早膳过后,去看看那孽货死了没!”舒赫面无表情的说道,似乎在他眼里,舒清鸾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恨不得她早点死。
曲宛若的手微微的怔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眸隐隐的波动了一下,然后抿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怪我这么做吧?老爷。”
“已经让她多活了十六年,也该知足了。”说这话时,舒赫连眼皮也不带眨一下,似乎他口中的那个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倒更像是他的仇人一般。
曲宛若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如小鸟依人般的偎进他的胸膛:“就是不知道老太太回来,该如何向她交待。还有皇上和皇后那边,毕竟他们中意的是舒清鸾而非鸢儿。”
双臂轻柔的环上她的纤腰,然后抚上她那平坦的小腹,“昨天夜里,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皇后那边有什么好担心的,太子现在还要倚仗着我这个相爷舅父。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安胎,为本相生个大胖儿子。其他一切都不是你担心的范畴。”
曲宛若抿唇浅笑:“太医说了,这胎定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