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冷月医刀
雨雾茶楼,最豪华的上等厢房中,坐着两个公子。
其中一个头戴黑色幞头,身穿宝蓝色丝绸长袍,肤白如玉,眉目如画,正是女扮男装的言静欢,
另一个则是头戴青色布巾,身穿青色长袍,剑眉星目,英俊潇洒,却是烨霖。
“这套冷月医刀是给你的。”言静欢拿出一个红色沉香木做成的精美匣子,在烨霖面前打开。
只见那匣子暗红的丝绒上面,放着一把闪烁着冷光的手术刀,匣子内部还刻上‘冷月医刀’四个字,更衬得这把医刀犹如绝世珍宝。
除了手术刀,还有一把持针器,五个缝合弯针,一套手术缝线。
“怎么才这点东西?”烨霖剑眉一挑,颇为不满的说道。
“嫌少?那还给我吧!”言静欢伸手就要收回。
“不少,不少!”烨霖立刻宝贝的收了起来,讨好的笑道:“这样就可以。”
“还有,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独门医术。”
言静欢拿出一本小小的册子递给了烨霖,里面是她特别归纳出来的消毒事项,还有如何用手术刀做一些小手术,比如清除腐肉和缝合等。
烨霖迫不及待接过小册子,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提问,看得出他私下也曾研究过缝合之术。
言静欢全部详细的回答了。
“师妹果然厉害!”烨霖看完小册子,长吐一口气,只觉得眼前仿佛又打来了一扇大门,他珍重的捧着匣子,严肃无比的说道:“这把冷月医刀,师兄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言静欢看烨霖仿佛拿着屠龙宝刀的样子,忙低头饮茶,掩住嘴巴的笑意。
“对了。”烨霖收起匣子奇怪的问道:“那李氏父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竟然这么帮他们?”
原来言静欢那天决定出手帮李广义以后,便私下联系烨霖,让他帮忙调查赵小桃和追查那朱长德的下落,这才成功帮李氏父子洗脱了嫌疑。
“我不是帮李家父子,我是在帮我自己。”言静欢淡淡的说道,她揭穿赵小桃的恶毒面目只是为了替原主出气,再顺便捅古家一刀罢了。
“师妹,你若是为了李家那些药田和医馆,你想要多少,我们家大人就送你多少。”
烨霖这句话却是带了试探之意,自从上次温绍齐建议煜大人收言静欢做属下以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该不该把言静欢拉入他们这趟浑水。
烨霖一方面想着如果言静欢加入他们,以后就有更多机会和她切磋医术,但另一方面却又不忍心让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跟着他们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所以才会忍不住出言试探。
“师兄,您和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无功不受禄,还是自己挣来的东西拿着安心。”
言静欢淡淡一笑,虽然她很欣赏神秘大人的完美身材,但是对他本人却是敬而远之,毕竟当初烨华和温绍齐威胁她的话仍然历历在目,那些好处她怕自己有命拿,没命花,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和烨霖做交易的,至少钱货两清。
“好吧。”烨霖耸耸肩,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师兄,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交易不要牵扯到任何人,还有下次见面,还是另约地点吧。”言静欢突然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壁,也不理会神情微变的烨霖,起身告辞了。
言静欢离开后,那面墙壁突然打开,接着便从里面走出烨华,温绍齐,和那煜大人,原来这间厢房别有洞天。
煜大人仍然带着那张平凡的人皮面具,但是眼中却闪烁着饶有兴趣的光芒,淡淡的说道:“这言静欢果然有意思,竟然能发现我们的密室所在。”
“大人,您说她是怎么发现的?”烨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间厢房的密室做得极其隐蔽,外表绝对看不出有任何痕迹。
而躲在里面煜大人和烨华都是武林高手,温绍齐虽然武功差了一点,但刚才也没有出差错,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这间密室有人,以他的修为也无法发现,而言静欢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内力的普通女子,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也许她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看出这里有密室吧。”煜大人一语便猜中了。
言静欢前世养成的习惯,就是在进行交易的时候都要检查一下周围情况,所以她利用医疗空间的红外线检测仪发现了墙壁后面有三个小红点,便猜测应该是神秘大人、温绍齐和烨华三人无疑。
她可不想再招惹这三个麻烦鬼,所以用话点明烨霖以后就撤了。
“师妹不愧是我们神医谷出来的人,就是这么厉害。”烨霖大言不惭的夸奖道。
“话不可说得太满,”煜大人淡淡的说道:“且看以后吧!”
温绍齐却敏感的察觉煜大人对言静欢已经多了几分兴趣,这明明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不知怎么的,心里面竟然泛起了丝丝不适的感觉,他强压下这种感觉,笑道:“难得遇见这么有趣的人儿,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言静欢和珠儿慢慢的走在街上,虽然回春堂的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但是医馆的名声却是臭了,连带着生意也差了许多,急得李洪才几日睡不好觉,就怕言静欢误会他经营不善。
言静欢却是能够理解回春堂现在的情况,私下也在琢磨要如何重振回春堂的声誉。
“小姐,前面的医馆好像出事了。”珠儿自从知道李家的医馆和药田已经变成小姐的产业以后,便也对这个行业留心起来。
言静欢抬头看去,远远的就看见一家医馆的门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难道又是医闹?言静欢顿时起了好奇心,带着珠儿找了处地形较高的小坡,远远的看着里面的情景。
只见写着‘彭家医堂’的医馆前面,正站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皮肤微黑,浓眉大眼,只是两眼无神嘴唇发白干裂,穿着粗布麻衣,身上还披着一块鹿皮,乱糟糟的黑发绑在脑后,那瘦小的身躯紧紧绑着两根皮绳,身后拖着一个担架。
担架上趴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猎户,整个背部涂着一层黑色的厚厚草药,但仍然渗着淡淡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