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人节下的相思果
时间一直是检验爱情的真理，哪怕此刻深爱彼此，今天爱，明天爱，但是后天，大后天呢？未来太长，爱情太过脆落，哪怕此刻如钢丝般难以被割断，明天就可能如躺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曾经说过永不分手，但是最后却只剩下一个人的独自挽留。----那可以舍去的往事
纪司坐在车上，看着快速往后退去的枝桠，春节刚过，还不是春，树上未有新苗，只有那枯枝迎送他的离去，车窗外的风声赫赫，景色也有些迷离，就像是未见前方的迷离之地。
其实今天不只是他，连陈雅也要离开这座城市，实际上，春节过后，这个城市的大多数生意人都要离开，春节对这座城市的人来说，就像是一个盛大的全家聚会，过了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事故，再次团员在一起，就是下一个年终。
纪司和陈雅两人虽然是同一天离开，却去向不同的地方，他去的是杭州，而她则是义乌，所以他们都没有去送对方登车。
义乌和杭州，看似很近，却很遥远，他们或许谁也不会在未下决心之前站在他（她）的面前，毕竟他们两人的性格都是那种内敛而自傲的。
杭州今天的天气略显阴沉，虽然没有下雨，却给人一种苦闷的感觉。
而他下车的地方是南站，纪司一个人拎着行李箱从车上下来，这座城市在之前他只来过一次，甚至远未熟悉，连基本的方向都未清楚，但是他却义无反顾的站在这里。
旁边有很多谋生的黑车司机，正打算痛宰像他这般涉世未深的异乡人。
纪司潜意识里面害怕碰到这样的情景，他是懦弱的，但是就这样的他却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或许只是心中的倔强，那种莫名的自信，我可以在这里待下去的。纪司如此对自己说道。
看着旁边的往来的陌生人，纪司打电话给房东，“你好！房东，我过来了，你在哪里啊，我过去可好？”
在来杭州之前，他已经在网上寻好了房东，他可不想过来以后住宾馆。
“哦，你来了啊，你等下，我还在别人那里吃酒呢，等我吃完酒就打电话给你啊。”
“恩，好的。”纪司应了一声，有些颓然的站在原地。
各种黑车的司机不停的叫喊着，纪司则小心的回避着，直到四点半左右，房东才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地址。
他从车站里面出来，借着房东跟他说的路线，一步步的找到公交，等到了指定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冬天的夜来的早，而且寒冷。
房东是一个中年的妇女，而他的出租房只是杭州郊区里面的地基房，市区里面的房子，房租很贵，远不是他们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家伙所能承担起的，而杭州郊区的房东也正是看中了这个商机，把自家的地基房隔成各个房间，从而变成一个群租房租给那些不能承担起市区租金的房客。
虽然这种房子安全设施并不好，但是胜在便宜，司机进去那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所幸他的行李箱里面有一床被子，再加上房东看他尚显稚气，送了一床以前的旧被褥给他。
等铺好床铺，他躺在床上，看着光秃秃的房间，白色的，略像明晃，此刻，他深深的感觉到一丝孤独。
就这样，纪司如婴孩般的蜷缩在被窝里面，略感到暖意，这才拿出手机，凭着蓝光屏给陈雅发着短信。
“我到了，你呢？”
“我啊，也到了，哈哈！”
“听你的声音，似乎很开心啊！”透过字里行间，纪司能感觉到陈雅的快乐。
而两个人之间的快乐似乎会传染，陈雅的快乐让纪司心中的孤独减弱了一些，一瞬间他感觉不到了自己身上的寒意，与陈雅的聊天让他心情格外的放松。
初到杭州，他孑然一身，除了心中的思念，他一无所有。
但是只要有思念，一切就够了，他当时所要的就这么多，与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悲伤，没有忧愁，只有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的时候，纪司补齐了一些琐碎的东西，如热水壶，洗脸盆，毛巾，衣架等等，而且还买了一个二手的笔记本，用来消减夜晚的漫长，顺带用电脑找找工作。
次日，他顺着昨天晚上投的简历，来到市区才，一个房屋出租的中介工作。
工资就一千，提成则是把房屋出租以后的百分比，也就是说，只要你出租的房子越多，收益越高。
未来如何，纪司不知道，但是此刻他找到了工作。
“你还好吧？”坐在床沿，双脚互搓，等热水好，再把双脚放到热水里面，祛除一天的寒气。
“恩，还好，你呢？”
“不算太好，但是好歹找到工作。”
“那很好啊，你才过去第三天咦！”
“勉强吧，但是我想我能做好。”
“其实尽力就好！”
……
纪司就这样，每天晚上都与陈雅这么聊天着，除了工作上的人，就是和陈雅聊天，与世隔绝，或许只是与过去的人隔绝吧。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初入房屋中介的人不仅是靠自己的决心，更是要有很强的销售能力，以及阅历，但是这显然不是纪司这种刚进入社会，第一次做销售的人所能应付的过来的。
所以每天早上起来纪司都会给自己满满的希望，但是一天过去，又只剩下绝望。
成长的烦恼，纪司有过无数次去怀疑自己是否可以胜任这个行业，但是他又无数次的肯定自己的才能，矛盾每天都在他的内心激战不止。
寒冷让悲情色彩愈加凝重，卖火柴的小姑娘的童话，有时候会莫名的浮现，但是纪司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未穷途末路。
至少自己还有陈雅，每一次想到她，与她说话都会有一种温暖，细润于心。
纪司的聊天会把自己的情绪带进去，但绝对不会涉及自己的穷途末路。
父母有时候也会成为他的依靠，所以这段时间，即便是真的生活不下去了，他还可以伸手向家里要钱。
纪司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能认识新的，要好的朋友，这次也不曾例外。
所以在度过一段时间的昏暗之后，前路似乎一下子变得光明起来。
“我们在一起吧！”纪司对着陈雅说道。
“我们现在还不算在一起吗？”陈雅说道。
“我不知道，就像我上次对你说的那样，我们可以在等一年，如果一年以后我还爱着你，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当然如果这一年我们各认识了什么喜欢的人的话，都可以选择离开。”
“恩。”
“但是我想除了你，我不可能在喜欢别人了！”纪司看着手机屏幕，脑海中仅是陈雅的身影。
“我想……”
陈雅的信息一顿，纪司一愣，突然电话声起，一惊吓，差点让他的手机掉到地上。
“我答应了，我要做纪司你的女朋友！”陈雅的声音是那么的雀跃，那么的欣喜。
而纪司则愣在那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他的脑海中满是陈雅的的答应。
“谢谢你。”纪司莫名的说出这句话，似乎是感谢，又像是从高中时候的等待得到了回应。
“傻子，你谢我做什么。”陈雅笑道。
“莫名，莫名说的这句话！”纪司呵呵傻笑道。
那天，或许是纪司最幸福的一天吧，起码在后来几年之内都没有这么幸福过，这种幸福是经过长久的苦水熬成过后的幸福。
正如纪司自己对金秀说的那样，“姐，我现在算是最幸福的人了吧！”
或许连金秀自己也没有想到过一个男人竟然会感性成这样。
但是纪司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人，爱到癫狂。
但是时间不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世间不会小到只剩下爱情，哪怕纪司想要把爱情当做自己的全部。
可惜，时间没有永远的此刻，誓言不适合轻言放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