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团乱麻
见户主回来,二人便向他告辞,户主也是个热心肠的,收拾了一点干粮于他二人。花色推脱不过,谢着收下了。
二人出门,花色硬着头皮对白君泽说:“你要去哪?”
白君泽回道:“卉城。”
花色颔首,对白君泽道:“看来我们二人不同路了。”
白君泽停下步伐回过身来看花色,花色强笑着道:“我要去曲镇,还请您指路。”
说完一阵沉寂,许久白君泽才道:“曲镇如今乱的很,你还是不要去为好。”
花色不明所以,白君泽又道:“曲家一夜之间全灭,喜事变丧事。曲家老爷没了,曲镇做生意的都想分一杯羹,有没有交情的商家全都聚到一起,我劝你还是莫要趟浑水为好。”
白君泽说完,花色自是不信的,可是看到白君泽认真的语气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是呆立在原地看着白君泽,思绪乱成一团麻。
好半晌花色才找回声音问:“是谁做的?”
白君泽叹气道:“官方说是席家人做的。”
席家?席木?白君泽做的?花色更是糊涂了,忙问:“理由是什么?”
“席府女主人被曲家绑了去,曲家不认,于是**。”白君泽说完便没了再开口的意思。
花色将这个消息咽进肚子里,对白君泽道:“我与你一起去卉城。”虽说花色对曲家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至少也是有交情的,如今一夜之间死光,还是这么荒唐的理由花色怎么也是不能接受。花色自己没有本事,只希望白君泽能给个结果。所以才起了要与白君泽一起回卉城的想法。至少要确定子环等人是否无恙。
白君泽没有回话,挺着脊背往前走去。花色身上没有银钱,倒是头上的簪子是值钱的,只是穷乡僻壤哪里来的当铺?况且,这簪子花色也舍不得。二人赶路看到小镇时花色已是连多余的话也不愿意说了。唯一的感觉便是脚疼,怕是已经磨出了水泡。
小镇名字唤作余先,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甚是热闹。花色跟着白君泽七弯八拐的来到一个偏僻的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屋子是空的,灰尘已是积了厚厚一层。白君泽指着右方一口水井道:“那边有水,你先去收拾收拾。”
花色听话的打水,白君泽趁着这个功夫已是将所有门开了通风。花色想找可以储水的容器,只是还未接近门口已是被厚重的霉味熏得退了两步。白君泽却是不管不顾直接进了正中间的屋子里。花色抬眼便看见他倚着床榻睡了去。估计是真的撑不住了。
酉时太阳已是西下,等花色好不容易清理了屋子夜空已是挂上圆月。花色搬了凳子吹着夜风,对未来尽是迷惘,伴着阵阵蛙鸣花色靠着墙睡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日白君泽递给花色一个梳妆盒子,花色打开,里面俱是看着价格不菲的珠宝首饰。
“拿去典卖,再买些衣服与吃食。”白君泽留下这么一句又回了榻上。
花色一阵无奈,看了看自己身上脏污不堪的衣服想道:这般捧着东西去典当若还能回得来才叫笑话。而后打了些水收拾一番,挑了一枚银簪子出门去了。
花色百般折腾才兑了银子,等回到院子已是近午时。好在如今还会说些宁国话,虽然不甚标准,但是总算旁人能听得懂。厨房的炉灶还未生火,花色折腾了半晌,好不容易将剩余的一些柴点着,热了饭菜准备叫白君泽起床吃饭。
只是花色不管怎么敲门,白君泽也不应声。花色没了耐心直接推门而入,进了门便听到抑着的咳嗽声。花色阵阵怒气便翻涌上来,忍着道:“讳疾忌医。”
白君泽不答,花色出来关上房门便出了院子,自是去找大夫。有病不医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只是出门问了一圈都说小镇没有大夫,许是花色表情看着太过难过,有好心人告诉花色其实小镇是有大夫的,只是被财主家绑了去。若是求医必须先去求财主。说完,那人便匆匆离去。
花色了然,这财主该是这座镇上的一霸。虽说不想惹事,但是花色还是要去求一求的,白君泽的身子怎么也是要叫大夫看看才放心。
这财主家在北边,花色只打听到姓徐,余下的再问就没人应了。花色到了徐府门前才知道那些镇上的人说:“你往北边走就能看见徐府。”是什么意思了。
整个北边就这么独门独户,花色老远看去,徐府宅院的围墙大有将后面整座山围上去的架势,前面两头石狮子虎虎生威的立在两侧,整个大门高数丈,红漆涂成,两扇大门雕刻的花纹花色未见过,只是看上去肃穆、威严,绝不是小小财主能用的派头。
门外并没有把守的家丁。也是,这么大的门旁人也打不开啊。倒是右侧有一扇小门,约正常尺度,花色定定神,走过去敲门。
里面的人不耐烦的问是谁,花色挂上笑对着紧闭的门道:“小女花色,听闻府上有大夫,想请大夫救命。”
里面男声听了将门开了缝隙,和气道:“原来是请大夫的,可是家里人生病了?”
因着门缝开的小,花色看不见里面,只是这人的态度转的突然,叫花色一时不大适应。但是还是老实的回道:“是的,我家相公病的厉害,还请这位先生行行好,让我见一见大夫。”
许是花色语气实在焦急,里面的人将门打开,花色顺着打开的门向里面看去,映入眼帘的只有花草山石,当下一阵感叹,看来这徐财主是真的将整座山都划为府邸一部分了。
“实不相瞒,请老先生治病,依老先生的性子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只是这老先生的药一直是府里出的,这山上的草药都有专人养着的。若是少了肯定要说我偷懒叫贼人偷了药去,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我看你还是去临镇请大夫吧。”说着就要关起门来。
花色伸手抵住门问:“请先生指点。”都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镇上的人对着财主如此忌惮,想来平日里没少欺压百姓。若是这人像出第一声那般刚才那般满是不耐烦的态度花色倒觉得毫无违和感。突然间成了和气的良家子,定是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