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击鼓鸣冤
由于李玄心里有事,表叔鲜知县临走告诉;北京城御史大人到来,是为娘子报仇伸冤的好机会,所以他早早起床,草草吃了点早饭,即刻前往归德府衙门喊冤告状,抬头看天空,云朵慢慢散开,太阳还没有露出笑脸却从云隙间透出了屡屡金光,给形状各异的云朵镶上了金黄闪亮的边。
不多时来到府衙门前,瞪眼观看,果然今日的衙门与往日不同,为了迎接北京城御史大人,衙门焕然一新,高高的城门,显得十分威武庄严,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归德府’。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城门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
衙门的左右两侧,增加了把门的卫兵,左侧高悬的牛皮堂鼓。
李玄看到牛皮堂鼓,既然鸣冤告状,首先击鼓鸣冤,击鼓的目的,等于向知府大人通知,衙门外来了告状人,让他早做升堂准备。
而后有衙役汇报知府大人,如果升堂准备就绪,大老爷坐在大堂,左右两侧分列衙役手拿刑杖棍,威风凛凛,经过准许,才能进入大堂告状。
他不容多想,即刻拿起鼓棰,对着牛皮堂鼓,用力猛击,只击得牛皮堂鼓发出“咚!咚!咚!”的响声,震耳欲聋。
当即惊动了把守大门的衙役,见有人击鼓喊冤,赶紧前来阻止,因为今日与往日不同,已经向守门衙役交代:“知府大人有令,今日有要事处理,不能升堂问案。”
李玄怒目圆瞪,清楚不能升堂问案的原因,是为了北京城御史大人到来,自己的案子必须有御史大人才能问得了,故而,大声喊叫,“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
“去!去!去!”守门的衙役一再阻拦,“到别处喊冤去,”
李玄清楚衙门的规矩,俗话说: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难进来,即向守门衙役一边好话,一边悄悄地塞给点小意思,“草民冤情重大,是人命怨案,麻烦大哥往里通报通报。”
守门衙役接到小意思,随即塞进口袋里,尽管知府大人有令,可是,收人钱财理应替人消灾,既然“人命冤案”说明案情重大,哪敢怠慢,即刻转身,向大堂通报。
这时,知府大人和御史大人以及鲜知县正在大堂议事,闻听“咚!咚!咚!”的击鼓声,产生怀疑。
鲜知县心知肚明,表侄来了,来的正是时候。
突然,守门衙役慌慌张张前来汇报,“大人,衙门外一青年喊冤,”
知府大人瞪了一眼,“北京城御史大人到来正在商议大事,不能升堂问案,如有冤情改日再来。”
守门衙役只好把知府大人的原话传达给告状人,“北京城御史大人到来,正在商议大事,不能升堂问案,如有冤情改日再来。”
李玄闻听所言,北京城御史大人到来,心想,他的回话等于告诉自己,此时,正担心有没有御史大人呢。
于是,他再次拿起鼓棰,对着牛皮堂鼓,狠狠的猛击,边击边喊:“草民冤情重大,人命冤案,就找御史大人喊冤告状,冤枉啊!冤枉啊!”
守门衙役只好再次走向大堂,“大人,击鼓人讲;冤情重大,人命冤案,就找御使大人喊冤告状!”
“大胆刁民,凑什么热闹,”知府大人闻听所言,勃然大怒,心想,在知府衙门,越级向京城御史大人喊冤,实属少有,遂大吼一声,“火速把刁民哄出去……”
御使大人闻听所言,悄悄地向鲜知县道:“稀奇,还有人指名道姓地找御史大人告状,”
“可能闻名而来,谁叫御使大人清官的名声响亮呢,”鲜知县乘知府大人与衙役说话之机,小心翼翼地使用激将法,“告状人慕名而来,是御史大人留名青史的好机会,”
“嗯!”御使大人听了鲜知县一番话,突然站起身来,伸手向知府大人阻拦道:“慢着,还有找武官伸冤告状的,本御史今生第一次听说,倒要看一看问案怎么个问法,”
“御史大人您……”知府大人并不明白御史大人的意思,“请有话明讲,下官一定照办也就是了,”
“本御史要开开眼界,审理一次案子,”御使大人随向知府大人道:“知府大人,能否把公堂借用?”
“御史大人要公堂干什么?如要问案请便,”
知府大人怎敢阻拦,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冒犯,这顶乌纱帽顶戴花羽还要不要。于是,赶紧站起身来,点头哈腰:“哎呀,御史大人说哪里话,下官听从大人吩咐,一定照办。”
御使大人点了点头,坐下身来,大眼一瞪,“请大人升堂吧!”
知府大人明白御史大人的心思,原来是想看看问案,这有何难,遂大喊一声,“升……堂……”
不一会儿,衙役一个个手拿刑仗棍,分列大堂两侧,威风凛凛,凶神恶煞,口喊;“嘟,嘟,嘟……”
知府大人坐在案桌的右上方,御史大人坐在案桌左上首,鲜知县靠在御史大人身旁陪审,大堂布置十分威武,正上方高悬‘光明正大’四个大字,十分显眼。
御使大人看了看卢知府喊叫一声,“知府大人,还是有大人问案,本御史和鲜知县陪审。”
知府大人遂站起身来,点头弯腰客气地道:“还是御史大人……”
“鞥,”御使大人把大眼一瞪:“什么……”
知府大人见御使大人生气了,说实在的,本府心里也不满意,但,不能表现出来,只有把气撒在告状人身上。
于是,把惊堂木狠狠的一拍,大吼一声:“带告状人……”
“带……告状人……”众衙役齐声呐喊:“嘟……嘟……嘟……”
这时,大堂门前来了一位青年,手捧状纸,高高举过头顶,边走边大喊:“冤---枉---啊!”来到大堂,他不跪申诉石上,而是跪在御史大人面前。
知府大人拿起惊堂木一拍,意思让告状人面朝自己:“把状纸呈上来,”
一名衙役遂从告状人手里抢过状纸,呈给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手拿状纸,抬头看了看告状人,竟然是圆梦青年,耳边响起夫人白狐眉的话语,顿时勃然大怒,拿起惊堂木,狠狠的一摔,大吼一声,“嘚,大胆狂徒!本府正要找你,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
“大人……”告状人李玄正待张开申诉,哪里允许。
接着,惊堂木再次狠狠地一摔,再次大吼一声:“拿下……”
“哗啦啦”过来两名衙役,立即架起告状人李玄的胳膊往大堂外拖去……
“慢着!”
御使大人在关键时刻伸手阻拦,接着提出意见:“知府大人!告状人来到就拿下,这问案也太简单了吧!”
知府大人听了御史大人的一番话,才突然醒悟,自己是代替御史大人问案,告状人没有陈述案情,怎能拿下,只好挥了挥手,让衙役退下。
御史大人怎肯放过,旁敲侧击道:“本御史是来听戏的,唱戏的不让唱了,这……这……听戏的……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起身要走。
“大人啊!请坐下细听,爱听哪曲,尊便……”知府大人把大权交给了御史大人。感到自己错了,怪只怪夫人昨晚的枕头风太厉害,把脑袋吹糊涂了,只想着替夫人解恨,哪里顾及御史大人在场,顿时脸如灰土,不在言语。
御史大人见知府大人脸色灰白,不再问话,喊冤人一直跪在大堂等待申诉,感到凉场,无奈,只好亲自向告状人询问:“请报上名来,状告何人?有何重大冤情?”
告状人李玄这才抬起头来观看,大堂上的御史大人,约有五十多岁年纪,一张黑黄的脸皮,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大鼻子,高高的鼻梁,大大的耳朵,红红的脸庞,魁伟的身材,威风凛凛的一位武官,穿甲戴盔,头上还有红红的帽婴。
于是,背诵状纸,流利回答:“告状人李玄,现年二十三岁,家住HEN省归德府鹿邑县连寨集后罗李村,状告归德府少爷卢照秉在花轿里采用掉包的手段,强抢即将拜堂的新娘,霸占吾妻,目无王法,横行霸道,侵犯人权,暴力殴打致死人命。”
知府大人闻听状告人告的是自己儿子卢照秉,再加上昨晚夫人枕头风吹进的谗言恶语,还有刚才与御使大人的别扭,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只有狠狠的摔打惊堂木,怒吼一声,“大胆狂徒,拐骗良家妇女,诬告陷害他人。满嘴里喷粪,胡说八道。”
随抽出一令签甩到地下,“拉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是!”立即过来两名衙役,架起告状人李玄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去。
“慢着,”御使大人在关键时刻又打起了手示。
他清楚,这官司知府大人没法问,因为状告的是他儿子。只好亲自询问告状人,“知府大人说你诬告陷害他人,你说大少爷致死人命,可有凭据?”
告状人李玄想了想道;“还要什么证据,草民娘子的尸体还在府内后花园停放着呢,尸体就是证据,请大人前去查看尸体。”
“查看尸体……”御史大人感到告状人的话有道理,却是最好的证据,只要看到告状人娘子的尸体,常言道;“死有理”。人命关天,不敢儿戏,看看知府大人如何解释。
知府大人闻听告状人李玄所言,后花园有他娘子的尸体心想,没听说他娘子死了啊!倒是听说放跑了。
嗷!疯了,怪不得夫人说他疯了,原来真的疯了,当即拿起惊堂木,满脸暴怒:“大胆狂徒,纯粹胡说八道,满嘴里喷粪,又向知府衙门要娘子来了。”可是,碍于御史大人在场,拿起的惊堂木,又悄悄地放下。
明白了,告状的目的是让本府陪他一个娘子!可知,他的娘子跑了,是从后花园的后门出走了。他是从前门进来的,不知道娘子从后门逃走了,故而让本府帮他寻找?
好吧,看在御史大人到来的份上,本府就帮他一次。不过还是劝李玄,即缓和口气道:“本府已经明白,至于你娘子的案子,今日算了吧,”
御史大人闻听知府大人所言,心里明白,他害怕了,这不是明摆着吗,是在包庇儿子,故而提出今日算了。
可是,告状人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俗话说;官官相卫,何况卢知府是老朋友呢!那么,如果验出尸体怎么办呢?
御史大人开始犹豫了,是否前去验尸呢?
告状人李玄闻听知府大人所言,心想,他害怕了,更加理直气壮,“怎能算了!人命关天,大人怎能儿戏,一定要验尸,誓为娘子伸冤报仇……”
御使大人面对此案作了大难,虽然“官官相卫,可是,还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真要卢知府的少爷抵命吗?
此案是否还要继续审下去?此时,御史大人泛起犹豫……
鲜知县在一旁看得清楚,心想,为了表侄伸冤成功,不能袖手旁观,关键时刻必须发挥作用,即向御使大人悄悄地提醒道:“御史大人,下官认为;既然接了案子就应该前去验尸,也好给告状人一个交代,否则如何收场……”
御史大人并没表态,心里还在盘算考虑,衡量得失。
鲜知县见御史大人既没同意,又没反对,即出主意道:“至于验尸后的结果……如何处理少爷?如何向告状人回话?主动权在御史大人手里,多好的把柄啊!”
“把柄……”御使大人听了鲜知县一番话,心里明白了,如果发现尸体,说明少爷致死人命成立。把柄在手,那么,自己便可把卢知府控制,不管什么时候,他要都百依百顺,不敢翻脸。
此时,御史大人终于感到还是办案老手鲜知县聪明,即向卢知府道:“暂且休厅,告状人下去等待,待本御史验尸过后,根据具体情况,再做定夺。”
“好吧,验尸就验尸,”常言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知府大人怎能扭过御史大人,不得不向告状人李玄吩咐:“请告状人暂且退下,等待验尸结果后,二次升堂……”
“那……”告状人李玄本想提出一起前去验尸。
“嘟……”却被众衙役挡住去路。
这时,知府大人立即带领御使大人和鲜知县,一同前往后花园验尸。
三人一行来到知府的后花园,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搜查个遍,除了绿树和繁花以外,没发现任何尸体。
御使大人心想,既然告状人提出验尸,一定有绝对把握,否则怎敢击鼓喊冤。那么,尸体哪儿去了?正待张开相问,突然一名女子带着丫环朝他们走来。
知府大人见到女子,心中暗喜,当即手指女子向御史大人介绍,“她就是下官的儿媳翠莲!”
御史大人抬头看了看,想起昨天傍晚卢大人会见夫人后,气呼呼的话;“说来丢人,一个疯子,看上了下官的儿媳翠莲,前天化装成圆梦先生来府捣乱。”
知府大人随让女子翠莲过来,“见过御史大人和鲜大人,”
翠莲小姐见知府大人喊叫,遂小手绢一仰,半屈膝施以大礼。“小女子翠莲见过御史大人,见过鲜大人,”
“免礼,”御使大人点了点头。鲜知县笑了笑。
知府大人向翠莲小姐道:“女儿赏花去吧!”
二人到花园后边赏花去了。
“说的就她!”
知府大人终于抓住了理由,人证物证俱全,告状人硬说本府的女儿是他娘子,还诬告陷害犬子,让御史大人看到。此时显得很委屈的样子,“大堂上,那个狂徒无赖是个疯子,硬说下官的女儿是他娘子,二位大人看到了吧,请为下官作证啊,”
御史大人感到断案比打仗困难,打仗是看得见的敌人,这破案……,内中玄机太大。虽有怀疑,可没有证据,即向卢知府道:“那告状人,怎会无缘无故地状告少爷打死了他娘子呢?”
“是啊!”鲜知县感到御史大人的问话很有分量,可是,还轮不到自己说话。
知府大人见御史大人提出疑问,赶紧做出解释,“说来话长,这位女子虽然是女儿,实际上是准备做儿媳的。狂徒诬告陷害犬子,是因为他看上了下官的儿媳,硬说是他的娘子。所以,才以告状为名,目的是借御史大人的手,把犬子打入大牢,而后抢去女子翠莲。御史大人您说这个青年,用心何在?可气不可气!”
御史大人听了卢知府的一番解释,不再说话。
鲜大人紧跟其后,心想,表侄这官司打的,恐怕要吃亏,案子太复杂了。心想,有可能是夫人白狐媚一手导演的杰作,表侄明明看到娘子的尸体停放在后花圆的柴房内,还曾在那里吊唁,怎么尸体突然不见了呢?反而被知府大人咬了一口。
硬说表侄抢他的儿媳。
咋那么巧?他的儿媳不早不晚,正赶御史大人验尸时到来?好像有人提前安排好似的,一定是个阴谋。
对,儿媳翠莲是故意走过来,故意让御使大人看到。
从而造成御史大人无奈,鲜知县官职甚微轮不到说话的份上。
知府大人怒气冲冲,三位大人一起来到大堂,双方落坐,二次升堂,继续问案。
知府大人把惊堂木一拍:“把告状人带上堂来!”
这时,告状人李玄雄纠纠气昂昂,迈步走上大堂,心想,这一次,御使大人见到草民娘子的尸体……,看看知府大人如何解释?还有什么话讲?如何向御使大人交代?仙子小姐的冤情得到申诉,娘子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
哪知,知府大人怒目圆瞪,拿起惊堂木往案桌上狠狠一摔:“陡!大胆狂徒,拐骗良家妇女,诬告陷害他人,扰乱朝廷秩序。启能容狂徒逍遥法外。”
惊堂木再次狠狠的一拍:“速速拿下……”
告状人李玄闻听知府大人所言,大吃一惊,正在高兴的心情,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随气得咬牙切齿,胸中怒火往上冲,没见过这样的昏官,拼命也要为娘子报仇。即破口大声骂起来,“狗官!贪赃枉法,纵子行凶,草菅人命,袒护罪犯,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咦!”知府大人被李玄骂得一楞一楞,气得咬牙切齿,咆哮如雷,怎能容忍,大吼一声:“大胆狂徒,不但拐骗良家妇女,还诬陷朝廷命官,辱骂咆哮公堂,岂能容忍,本府判你蹲监二十年,发配XJ充军,让狂徒一生不得回来,立即拉下去打入大牢,择日送往XJ。”
知府大人一声令下,随即过来四名衙役,架起李玄的胳膊往外拖去……
御使大人看到此种清况,想再说点什么,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出声。
鲜知县看完了整个审案过程,心想,表侄告状为娘子伸冤,怎会出现这种结果呢?知道表侄李玄是冤枉的,又能如何?此时,他感到官职甚微,轮不到自己说话的份上,还是从长远计议。
于是,赶紧向御史大人、知府大人请假:“下官肚子不适,内急!急需求郎中医治。下官失陪了,特向二位大人告此,”赶紧走出了府衙,回睢阳县衙找夫人商议。
知府大人的怒气未消,绷着脸向御使大人道:“狂徒上次化装成圆梦先生前来蒙骗下官,当时,见他灭火有功,感觉还挺有才的,没有办他,让他逍遥法外了。
更可气的是,他不知好歹,每天对着衙门大骂,骂老夫纵子行凶,骂犬子花轿里抢去他的娘子,骂夫人白狐媚阴险毒辣。
这一次,更可气了,歹徒想借御史大人之手,致下官犬子以死地,故说儿子卢照秉杀死他的娘子,真乃狠毒。”
御史大人不在接话了,让知府大人狠狠地发泄发泄怨气。
突然,六百里加急快马来报;“王爷有令!前线吃紧,命李遇春将军火速赶往彭城(徐州)……
御史大人李遇春赶紧起身,向知府大人道:“知府大人,末将告此了。”
随脚踩马镫,打脚一踩,跨上战马,直奔徐州而去……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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