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兽
船悄无声息地驶向黑水云天深处,水手们也是亲一色地穿着斗篷,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三人屏住呼吸,背靠背而站,以防发生任何突变。
约莫行了一个小时,前方才隐约出现了建筑物,引路人将油灯挂到船头,待靠了岸才能看清这是一座巨大的圆柱形建筑,在黑暗中透着古旧和沧桑。
这应该便是泉下宫了,只是从这个方向完全看不到大门。
一块木板从甲板放了下去,三人落了地,那船便悄然远去,并缓缓没入水中……
“传说引路人乃上古年间被囚禁于此的妖魔,终日不见阳光,只有给他们这种特殊的金币他们才会出现引渡,如果强渡便会招到他们攻击,在船上发出任何声响也会变成他们的大餐。”望着那逐渐下沉的帆船,阿道夫轻声道。
而肖溱却是总觉得背脊哇凉哇凉的。
三人立于这高大的建筑物面前就好比一粒豌豆面前摆了个大水桶,整个建筑是圆柱形,不过雕刻着各种精致的图案,其中正对他们的是一只巨大的怪兽,血口利爪,神悍异常。
肖溱四下打量了一番后无果,最后只好将目光投向大块头。
哪知道大块头却是摇了摇头:“我上次进来的时候宫殿的大门已经开启,但是我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启。”
一听这话,肖溱顿时无语。
不过阿道夫对泉下宫的研究显然很精深,他指着眼前的庞然巨兽说道:“上古时代,人们崇尚五行神力,泉下宫属水行,水行属阴柔之力,乃潜藏之行,这可是肖溱你的看家本领。”
一提到风水玄关机巧,放眼整个中国也没几个能比肖溱更加精通,如果这泉下宫遵守五行命说,她倒是有办法:“水行的确是隐蔽潜藏之行,要破之必先生之,化其无形为有形,而金生水,土克水……等等!这个建筑非金非土,可是如果按照金生水的原理的话,就说明这里一定有某个金属物件是开启大门的钥匙!”
话音一落,三人不约而同朝上方看去,却见那神兽的眼珠却是一颗极其普通的青铜锻造,想必有蹊跷。
肖溱身手极其轻巧,在阿道夫和大块头架好的手上轻轻一点便借力而上,她倒是想也没想,张开她的纤纤玉指便朝那神兽的眼珠子抓去……
咦?抠不动?
“嗷!”
哪知道突然传来一阵嚎叫,震得她只好一松手落了地,脚还没站稳,整个地面却被那接连而来的嚎叫声震得都快裂开了。
那雕刻在墙壁上的神兽居然活了过来,一下子就窜到三人面前,立马就是一巴掌拍下。三人赶紧窜了开去。
“我的妈呀!你猪脑子啊!谁叫你刚才死命抓它眼珠子了,现在它怒了,这可是你跟它之间的恩怨,可别牵扯上我们啊!”阿道夫一边躲闪着还不忘埋怨肖溱。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了不能抓它眼珠子了?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小两口吵架回家吵,现在想想怎么办吧!”性命攸关,话不多的大块头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出言让两人停战。
阿道夫才不管,在水神兽的攻击下,他一边配合地哇哇叫着,一边道:“这水神兽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东西了,这下可好了,我们两都要陪她当水神兽的点心了!”
估计也就阿道夫能有这种本事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还能自我调侃。
肖溱是玄关机巧行家,一眼看出此水神兽并非实体,恐怕只是水神兽的灵力幻化,只要切断灵力释放装置便可消除其攻击。这样一想,肖溱将可怜的阿道夫朝水神兽方向推去,自己借着这掩护朝那原本雕刻水神兽的石壁掠去,现在那里向内凹了一块。
阿道夫哀嚎一声,赶紧窜开才避开水神兽的正面一击,可是那水神兽却是死追着他不放了。他心里那个郁闷:女人啊!可恶啊!
肖溱哪有功夫搭理他,只是在凹陷处摸索,却发现内壁有正中处有一副图案,图案是有四角,中间有颗圆形石子似的的东西。按照五行之说,这四面应该分别是水、火、金、木,中间的便是土。这么一想,肖溱有了主意,她手指捻起那块处于土位的石子朝水位的空缺处放去,按照土克火的相克之法,断不会错。
果然,石子一落定,一阵光线激荡开来,蔓延了整个凹陷处,肖溱感觉退了出来。那光线形成一道流光窜出,然后幻化成一张巨大的光网朝那水神兽罩了下去。水神兽的涣散成一团光晕,被收回那墙壁之中,再次变成一副浮雕。
水神兽一消失,阿道夫终于歇了口气,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揣着粗气。他盯着大块头:“为啥他不追你啊?”
大块头双手一摊:“可能……我比较内向……”
就在这时一阵机杼之声想起,眼前的庞然建筑居然以水神兽浮雕中心为界朝两边打开,一道深邃的长廊出现在三人面前,长廊两侧的油灯也自动点燃。
泉下宫的宫门终于打开,借着油灯看去,却见这其实是座长桥,桥两边居然是万丈深渊,寥寥烟雾,不可见底。而长桥尽头是一座精致的阁楼,阁楼内散发出自然祥和的光芒,想来便是供奉王印的殿堂了。
“好勒!王印是我们的了!”一看到此番境况,肖溱开心得不得了,立马朝桥上跑去。
然而,大块头神色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跟着两人行动……
待跑到桥中央二人才发现少了一人,便转过身去,却见大块头很淡定地看着他们。
阿道夫摸了摸鼻子:“肖溱,我跟你打个赌,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肖溱头一偏:“他背上的伤当初是怎么来了?”
话一到此,二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什么,然后拔腿就拼命朝桥尾跑去,可惜哪里还来得及?
一阵疾风扫过,桥两边的悬崖祭起了万千利剑,仿佛是对擅入者的惩罚,那些利剑划破长空,朝这并不宽敞的长桥直扑而下,两人周身所有角度全笼罩在剑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