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挑拣弓弦
吃完饭研究火角羚牛蹄和角,这玩意堆着好大一堆,希望能派点什么用。
火角羚牛的角能当燧石用,互相敲敲就能冒火星。迢迢本着科学研究的精神,用火角羚牛的角把房间内所有能敲的东西敲了一个遍,最后发现,冒火星的情况只有在双角互击的情况下出现,其它的石,竹、藤等材料均不能引发这种奇观。就算是同宗同源的火角羚牛蹄也不能。
说到火角羚牛蹄,这东西更是伤脑筋,迢迢将它抱起来翻过来复过去的看,又摸又敲又砸,牛蹄没有半点反应,失去耐心的迢迢最后给它派了两个最合适的差事,一是在厨房充作石灶火塘烧火的墩子,二是充当卧室进出浴缸用的脚踏。没文化真可怕,火角羚牛地下有知恐怕会屈辱得翻身活过来找这个不识货的二愣子理论。
将能引发火星的火角放在灶台边,摆一个火牛蹄在灶边,搬着一个火牛蹄放进卧室,还剩两个先收起来当替补。
安排停当后排排手,找出上次没有缝完的被子到二楼天台上继续努力。
带着智能型遮阳棚的天台敞亮宽阔,竹地板纤尘不染,迢迢坐在上面缝被子。
累了抬起头看看底下绵延的雾海,低下头继续缝;
又累了站起来,凭栏扶风遥望天际,猜想一下这片森林到底有多大,末了认命的捡起针线,一时半会是走不出去的。
再累了,索性在天台地板上躺了下来,拉伸下发酸的肌肉,就地打几个滚,坚硬的全天然竹排地板是由一根根一般粗细的竹子并排连接而成,有竹缝带竹节,多滚几圈咯得骨头疼。迢迢觉得在竹排上打滚这种行为可以叫作竹排按摩锻炼法,道理和走鹅卵石路一样。
享受完按摩,继续缝,继续缝,缝完一张再连一张,缝到暮雨降临,缝到紫月东升花蜘蛛巡山。
迢迢估算着时间等在悬崖边那一幢木乃伊墙旁边,一见花蜘蛛那五彩斑斓的身躯露头,赶紧站在悬崖上向它招手:“花蜘蛛大人!”
忠心耿耿的花蜘蛛呼啸而至:“迢迢,有事?
迢迢见它威武身姿,忽然想起了一拉就被拉出圈禁地排竹,且先放下在花蜘蛛的猎物中找武器的想法,将拉排竹的经过告诉花蜘蛛,末了商量道:“我想试试能不能象拉排竹一样把你拉出浴谷?”
花蜘蛛摇摇头:“排竹的禁制女神下得很随便,所以你一发力就能把它们都拉出去;浴谷是女神休憩的地方,我是她赋予烙印的忠心护卫,为了森林的平衡,也为了保护我,所以这个禁制比较高级,如果你的精神力没达到,是不可能解开的。”
迢迢有些失望,心想丰饶女神为啥老爱把自己的人给圈起来。
殊不知,就像看家护院的藏獒总要被关在家里一样,虽然这藏獒很乖很通人性,在神的心中,自己不在家,守门的动物当然不能放出去到处乱跑,花园里也不成,花园围墙矮,容易被翻墙,而且翻墙出去后万一被当成野狼杀了,一番调教心血就白费了,遭受情感打击不说,还可惜了从小到大上的证打的疫苗喂的狗粮。世界如此险恶,管好自己家的宠物很重要。
既然不能带贴身保镖了,迢迢又把精力放在花蜘蛛的木乃伊收藏上。
龙血木棍需要配备一根强韧的动物筋作弓弦。弓箭是冷兵器时代的大杀器,可埋伏可狙击,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实在是迢迢这种弱爆了的女神的最佳武器。希望在花蜘蛛的强力消化液下有幸存的强筋。
砸木禾谷需要工具,迢迢想找一根沉重的大棒骨,顶端绑上石头,做成舂棒,能一棒就将石舂里的木禾砸得粉碎,木禾砸得越碎越好煮,舂成粉还可以加馅煎炸蒸煮成各种食物。
等力气再大些,能在森林里横冲直撞时,舂棒的大棒骨也可以成为武器,凡有魔兽来犯,一棒先砸晕,拖回来吃肉!
也许有一天她可能会进化成为抗着根大骨头头发纠结成股,围着兽皮,全身臭烘烘的女巨魔。
这个可能让她打了个寒噤,算了,大棒骨什么的再议再议,先看看花蜘蛛有点啥。
迢迢记得很清楚,才到浴谷的那天,花蜘蛛好像捉了只鸟挂在木乃伊墙上,金光灿烂的双头大鸟,目光灼灼,羽毛倒是很漂亮,也不知道吃完没有。
花蜘蛛记性也很好:“你说的是双头鹫?那个还没开吃呢,我的食量不大。那么大一只鸟够我吃好几个月。再说我有那么多好吃的,光吃一样有些单调”
羽毛被子什么的别想了,等它吃完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迢迢望向那一排的袋子:“有什么是你吃完了,觉得还不错的东西给我参观一下行不?我想给龙血木棍配条好弓弦。”
“弓弦哪?”花蜘蛛有点伤脑筋,它只听说过弓,不知道何为弦。
“找根坚韧的动物筋,不行的话,动物的皮也行。”迢迢记得牛皮也可以揉制成弦,她不太知道方法,怕白费功夫,索性找现成的。不是没考虑过蛛丝,但蛛丝的弹性太大,反而不太合适。
花蜘蛛听明白后转身往崖下跳去,不多时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蛛丝包裹爬了上来。
包裹打开,一物从里面滑出,月下耀起一片光华,定睛细看原来是块带着银色闪光鳞片的动物皮。随包掉落的还有几颗寸长的獠牙。
迢迢将它展开了摆正,推导原身,苦主是一只短吻獠牙魔兽,躯干约有三尺多长,四腿粗壮,四掌利爪宛若银铸,从头顶到脚遍身披甲。迢迢用螳螂匕首往甲上一磕,噹啷一声犹如金铁交击,,遥想它活着时,估计如同一个重甲武士,除了两个眼珠,根本无处下口。花蜘蛛真神勇!硬是从眼珠处开始将它吸了个干干净净。
迢迢将这一整张皮翻过来再翻过去,找不到做弓弦的切入点。
“张开它的嘴,从里面脊柱处摸摸看有没有一根很韧的筋。从女神给我的烙印中,我知道这种金睛银鳞兽的皮、牙、筋最是强韧。”
迢迢戴上蛛丝手套依言摸索,果然在皮里面有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线状物存在。
“把它拽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截断它。”花蜘蛛爪子戳不透披鳞的兽皮,对于能不能截断背筋心里也没底。
迢迢拽着那根筋将整个头部的皮从口里小心地拉了出来。那是一根乳白色的兽筋,从脑部下端长出,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异之处
花蜘蛛运足了力气,一爪割下去,震得迢迢两臂发麻,手一松被带得往前踉跄扑出好几步,好容易抱着金桂树稳住身形免于掉崖,回头看兽筋,它却只被割一个小口子。
硬来不行,只有用水磨工夫。花蜘蛛一脚踩着兽皮一脚绷着兽筋,其余几只脚轮番上阵。花了大概半夜,才成功地将那根小指粗细的筋全须全尾的从兽皮上弄下来。
迢迢取出龙血树棍,请花蜘蛛在两头的棍体上刻下几圈防滑印,然后把新到手的兽筋绑了上去。绑好一头后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在胡闹。人家战神绑根头发就能秀箭法,那是因为人家是战神,你一个凡人想学人家会不会是东施效颦?
迢迢叹了口气,捋了捋那根强韧顺滑的白色兽筋,死马当活马医吧,全绑起来再说。
树棍比兽筋长,想要把另一头也绑好,必须将树棍拗成弧形。树棍坚韧,兽筋强横,力气用大了怕一不小心将树棍弄断,力气小了扯不住树棍与兽筋,在挨了好多次树枝弹击,兽筋逆袭之后,迢迢总算把另一头也捆好。
一米多长的树棍,变成一把略有弧度总长一米的单体弓,说它是单体弓实在是高看它了,就是出土的古时候单体弓,也比这根一头绑着兽筋的木棍强点。不过这把单体弓有个好处,弓身长度据弓弦而定:弓弦挂紧点,它的弧度就会弯些,弓体较短;弓弦挂松些,它的弧度就比较小,弓体较长。
以目前迢迢的水平,能将弓弦挂上去就已是超水平发挥了。至于弓身弧度与箭的速度,及用力技巧等弯弯绕绕,她目前只是一个小白,只有在实践中琢磨。
迢迢试试着摆了个弓箭步,抽出一支铁钎木搁在弦上当作箭矢,试着开弓。金睛银鳞兽的兽筋韧而紧,迢迢屏息凝神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将弓拉开了一半。慢慢将弓弦放松回到原位,迢迢微微松了口气:不是想象的那么糟,至少拉开了一半,多练练就好,唯手熟耳。
箭矢需要羽毛。缠着花蜘蛛打开一个装鸟的食物袋,也许是年代太过久远,也许是这倒霉的鸟筋骨不太坚韧,它干瘪的尸体连皮带毛,全都在毒液的侵蚀下朽不堪用,一摸全碎散成灰。迢迢只好在旁边泥地里挖个坑将它埋了了事。
唯一剩下两片一模一样薄而锋锐的翅骨,白玉般的质地,上宽下细,一面光滑齐平,一面前半端开刃。当匕首太窄,当水果刀太厚,扔了又觉得可惜,迢迢拿着它琢磨了半晌,在荷花池里冲洗干净,重叠着并在一起,递给花蜘蛛:“请帮我在中间的位置钻个洞。别弄碎了!”
花蜘蛛看看自己钝圆的脚爪,再看看这又窄又细的骨条,觉得很有挑战性。想了一会它埋下头,再抬起头,交叠的骨条上赫然出现一个细圆洞。
迢迢很好奇:“怎么做到的?”
花蜘蛛冲她呲了呲颚齿,秀了下尖利的口器。
迢迢猛地睁大眼:“索嘎!花蜘蛛大人威猛,连舌头都是大杀器!”
花蜘蛛乐滋滋地吐着舌头笑了,又被夸奖了耶!口器尖那点用力过猛的那点小疼算什么!女神殿下有一次确定咱家最威猛,呵呵,笑着口器也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