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彭越被冤杀
被剁成肉泥,做了人肉丸子,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彭越与刘邦的战争情谊
彭越,昌邑人,别号彭仲。他常在钜野湖泽中打鱼,纠集了一帮人做强盗。陈胜、项梁揭竿而起时,有的年轻人就对彭越说:“很多豪杰都争相树起旗号,背叛秦朝,你也站出来吧,咱们也效仿他们那样干。”彭越说:“现在两条龙刚刚开始搏斗,还是等一等吧。”
过了一年多,泽中一百多年轻人,前去追随彭越,大家说:“请你做我们的首领。”彭越拒绝说:“我不愿和你们一块干。”这些人执意请求,他才答应了。他们约好第二天太阳出来集合,迟到的人杀头。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迟到的有十多人,最后一个人直到中午才来。当时,彭越很抱歉地说:“我老了,你们执意要我当首领。现在,约定好的时间而有很多人迟到,不能都杀头,只杀最后来的一个人。”于是命令校长杀掉他。大家都笑着说:“何必这样呢,今后不敢再迟到就是了。”但彭越还是把最后到的那个人杀了。设置土坛,用人头祭奠,号令所属众人。众人都大为震惊,害怕彭越,没有谁敢抬头看他。后来他带领众人夺取土地,收集诸侯逃散的士兵,有一千多人。
沛公刘邦从砀北上攻击昌邑,彭越援助他。昌邑没有攻下来,刘邦带领军队向西进发。彭越也领着他的人马驻扎在钜野泽中,收编魏国逃散的士兵。项籍(项羽名籍)进入关中,分封诸侯后,就回去了。彭越的部队此时已发展到一万多人,却没有归属。汉王元年秋天,齐王田菜背叛项王,派人赐给彭越将军印信,让他进军济阴攻打楚军。楚军命令萧公角率兵古代名画迎击彭越,却被彭越打得大败。汉王二年春天,汉王刘邦和魏王豹以及各路诸侯向东攻打楚国,彭越率领他的部队三万多人在外黄归附汉王。汉王说:“彭将军收复魏地十几座城池,急于拥立魏王的后代。如今,魏王豹是魏王昝的堂弟,是真正魏王的后代。”就任命彭越做魏国国相,独揽兵权,平定梁地。
刘邦在彭城战败,向西溃退,彭越把他攻占的城池又都丢掉,独自带领他的军队向北驻守在黄河沿岸。汉王三年,彭越经常往来出没替汉王游动出兵,攻击楚军,在梁地断绝他们的后援粮草。汉王四年冬,项王和汉王在荥阳相持,彭越攻下睢阳、外黄等十七座城邑。项王听到这个消息,就派曹咎驻守城皋,亲自向东收复了彭越攻克的城邑,又都归复楚国所有。彭越带着他的队伍北上谷城。汉王五年秋,项王的军队向南撤退到夏阳,彭越又攻克昌邑旁二十多个城邑,缴获谷物十多万斛,用作汉王的军粮。
汉王刘邦打了败仗,派使者叫彭越合力攻打楚军。彭越说:“魏地刚刚平定,还畏惧楚军,不能前往。”汉王刘邦举兵追击楚军,却被项籍在固陵战败。便对张良说:“诸侯的军队不跟着来参战,可怎么办呢?”张良说:“齐王韩信自立,不是您的本意,韩信自己也不放心。彭越本来平定了梁地,战功累累,当初您因为魏王豹的缘由,只任命彭越做魏国的国相。如今,魏王豹死后又没有留下后代,何况彭越也打算称王,而您却没有提早作出决断,您和两国约定:假如战胜楚国,睢阳以北到各城的土地,都分封给彭相国为王;从陈以东的沿海地区,分封给齐王韩信。齐王韩信的家乡在楚国,他的本意是想再得到自己的故乡。您能拿出这些土地答应分给二人,这两个人很快就可以招来,即使不能来,事情发展也不致完全绝望。”于是刘邦派出使者到彭越那里,按照张良的策划行事。使者一到,彭越就率领着全部人马在垓下和刘邦的军队会师,于是大败楚军。那年春天,封彭越为梁王,建都定陶。汉六年(公元前201年),彭越到陈地,朝见汉高祖。九年,十年,都来长安朝见。
残忍的惩罚
汉十年秋天,陈稀在代地造反,汉高祖亲自率领部队前去讨伐,到达邯郸,向梁王征兵。梁王说有病,派出将领带着军队到邯郸。高祖很生气,派人去责备梁王。梁王很害怕,打算亲自前往谢罪。他的部将扈辄说:“大王当初不去,被他责备了才去,去了就会被捕,不如就此出兵造反。”梁王不听从他的意见,仍然说有病。梁王对他的太仆很生气,打算杀掉他。太仆慌忙逃到汉高祖那儿,控告梁王和扈辄阴谋反叛。于是汉高祖派使臣出其不意地袭击梁王,梁王不曾察觉,被逮捕,囚禁在了洛阳。
经主管官吏审理,认为他谋反的罪证具备,请求皇上依法判处。皇上赦免了他,废为平民百姓,流放到蜀地青衣县。向西走到郑县,正赶上吕后从长安来,打算前往洛阳,彭越见到吕后就对着她哭泣,分辩自己没有罪行,希望回到故乡昌邑。吕后答应下来,还和他一块向东去洛阳。
可是到了洛阳,吕后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反而向皇上陈述说:“彭越是豪壮而勇敢的人,如今把他流放蜀地,这是给自己留下祸患,不如杀掉他。所以,我带着他一起回来了。”于是,吕后就让彭越的门客告他再次阴谋造反。廷尉王恬开呈报请诛灭彭越家族,皇上就批准,于是诛杀了彭越,灭其家族,封国被废除。后来,刘邦为了杀鸡儆猴,还残忍的把彭越的尸体轧成肉泥,做成人肉丸子,送给那些开国功臣们吃,借此警告他们不要谋反。但是,刘邦这种毫无人性的做法反而激起了更多功臣宿将们的恐惧和反感,以后起兵叛乱的人更多了。
英布谋反
一代英豪,却因为家庭琐事断送了性命。
不堪忍受,立誓报仇
英布,是西汉刘邦时的一员大将,官封“淮南王”。替汉高祖打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刘邦坐上皇帝宝座,吕后专权,大杀功臣,先杀了韩信,继而又杀死彭越,于是众叛山水田园亲离,仅有的几员战将都不免兔死狐悲,心中开始对刘邦不满,从此对朝廷怀有戒心。刘邦要保持皇帝的尊严,为使手下的臣子不生异心,他就把彭越的尸身,用刀剁碎后,做成大小不同的人肉丸子蒸熟,用锦匣收藏,外面用黄绫子包着。他又下了一道圣旨,叫太监抱这些人肉九子分送部下众将,叫他们吃,吃了就是忠于他的;不吃,就说明心中有鬼,想用这个手段来威胁试探人心。
淮南王英布接到圣旨,当即撕毁圣旨,义愤填膺,要杀太监,太监再三哀求,才得以幸免。英布怒发冲冠,大骂刘邦黄面小儿,屠夫得志,立誓要为韩信、彭越等人报仇。当即设了几个被害者的灵位,发誓要讨伐刘邦。于是,英布扯起反汉的义旗,率20万人马,天天操练,只等时机成熟,一朝举事。
怀疑引发的悲剧
正巧这时英布的一个爱妾生了病,经常到一个医生家里去看病。这个医生家对门住着一个叫贲赫的人,他想讨好英布,所以就在那个宠妾去医生家时,送一些贵重的礼物给她,还和她一起在家中喝酒。那个小妾回去以后,果然对英布称赞贲赫是一个诚实的长者。英布听了却大怒说:“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小妾很害怕,就向英布讲述了前后经过。英布还是不信,反而怀疑小妾与贲赫私通,于是就召见贲赫来问话。贲赫提前听说了这个消息,心里觉得很害怕,所以就假称有病不肯前去。这下子,英布更加愤怒了,下令要逮捕贲赫。可是这时贲赫已经连夜逃走了。后来,逃到了长安,向刘邦上书说:“英布已经有了谋反的迹象,皇上应该先发制人,派兵去诛灭他。”刘邦问萧何的意见,萧何说:“英布应该不会这么做的,这件事里面恐怕有个人的仇怨而诬陷的成分。还是先把那个告密的人抓起来,派人去暗中检查准南王的举动。”
而对于贲赫的逃走,英布早就怀疑他是去京城告发自己了。这时皇帝一派人来,英布验证了他的判断,马上诛杀了贲赫家族,并且起兵反汉。这反而证明了贲赫并非诬陷。
消息传到了刘邦的耳里,满城朝野震惊。原先的几个大将,均已死去,英布又是一员虎将,有勇有谋,不能轻视。刘邦遂命樊哙、曹参带兵60万,陈平为参谋,他御驾亲征,去攻打英布据守的九江;另一方面,暗地派一支人马到六安去捉拿英布的家小。
朋友的出卖
王师很快到达九江境内,英布调集人马,与刘邦大小数十战,相持两个多月,终因寡不敌众,九江失守。英布兵败之后,只带着百骑,逃到夏江好友吴芮的总兵衙门。这时吴芮正好出外未归,衙门只有侄儿吴成。这吴成以前曾被英布奚落过,心中有气未平。今见英布兵败来投,心下暗喜:你这个红面贼也有今日?于是假装殷勤接待,伯父长、伯父短地叫个不停,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叔父虽然未回,对刘邦早已不满,伯父此来正好共同举起义旗。我这里人马虽不足五万,但个个骁勇善战,你老人家放心,刘邦绝不会追查到此。今夜侄儿摆下素酒,替伯父压惊,好好休息。”英布不知是计,且连日奔走,也确实疲劳,相信不疑,只顾喝酒。谁知这吴成早在酒里做了手脚,下了蒙汗药,英布带来的百骑士兵同时醉倒,人事不省。吴成一声令下,命军士将英布部下全部杀死。同时割下了英布的首级,用黄绫裹扎,再用木匣装好,连夜动身,去献给刘邦。
刘邦坐军中大帐,左有樊哙,右有陈平。士卒报夏江吴总兵的侄儿吴成带英布首级来献,刘邦将信将疑,他要亲自验看是真是假。樊哙当即奏上:“皇上不可,英布虎将也,苍促遇害,恐英魂不散,有伤龙体。”刘邦大笑道:“孤家自起兵以来,身经数百战,人头何只见过万千,我不信这红脸贼有如此厉害。”于是,吴成呈上木匣,取出英布人头,解开黄绫,刘邦果见是真,咬紧牙关,指头大骂:“红脸贼,你有王不做,要替什么韩彭报仇,他们早到阎王面前报到去了,你不是也去与他们作伴了吗?”骂罢命手下人将头剁碎喂狗。
不料这时,英布二目突张,黄须根根倒竖,口一张,一口血浆直往刘邦脸上喷来,刘邦吓得大叫,“啊呀”一声,往后便倒。众将将他扶起,抬入后营,速命随营太医救治。樊哙令手下将英布首级挂于鄱口示众。刘邦自此以后,得了个神昏颠倒不治之症,不几年就晏驾了。
且说吴芮回衙,得知侄儿将英布谋害,把吴成大骂一顿。见英布尸身尚未入殓,于是他辞官不做,好在他没有妻儿,瞒着侄儿吴成,带足银两,将英布身边携带的一把剑收好,用布卷起英布尸体并头盔,放在马背上。来到湖北黄梅,再到英山,历时二十余天,来到英山尖,将英布的尸体葬在王家界“金盆架”。吴芮就在英布墓的近处盖了一座小庙,削发为僧,念经拜佛,为英布守墓超度,吴芮直到年迈体衰时,才收下一个徒弟,在临终前他告诉徒弟“金盆架”的墓中埋的是什么人,叫他莫忘师言,年年拜祭。
刘邦死后,儿子登基,是为“惠帝”。新皇即位迫赠一批开国功臣时,其中就有英布的名字。不过,也有人说,英布是被自己的老丈人长沙王番君所骗,所以才被杀死的。而且,刘邦虽然剿灭了英布的反叛,但是自己却在战斗中中了一箭,受了重伤,回到京城后不久就不治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