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边和机会
不是说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代社会也许体现不出这句话的意义，但在信息流传落后，连书本都很少的年代，这句话的价值，自然得到了最大的体现。
这老乔昂残废了几年还能活下去，并不是因为他手上有多少余款，而是靠着经常指点冒险者工会的年青人，才赚取到一点饮食。现在听到卢米发问，自认已经是追随者的老乔昂，自然不会拒绝，立刻详细的向他述说路基山镇周围情况。
这路基山镇不过五千出头的人口，除了有城寨，防守坚固的镇中心外，还有三个种植庄园在外头，分别属于领主、罗塔和那个七阶的大剑师。他们生产的大量粮食，不仅满足本镇需求，还被输送到领主驻地和其他城镇。
和路基山道路相通的有两个村镇，一个稍微大一点，叫路易镇，有六千左右的人，正是领主路易威斯伯爵的驻地；一个则小了不少，叫公牛镇，只有一千多人，属于另外一个贵族。
“伯爵的驻地只有六千人么？”卢米插问了一句。
“呵呵！确实只有这么多，在十几年前，路易斯威斯伯爵的称号就名不符实了，他现在名下还有五个小镇，但领民总数不过两万多人罢了。”老乔昂笑着摇摇头。
“哦？”这让一听到伯爵就觉得很了不起的卢米大为意外。
虽然两万多人也很不少的样子，但和中世纪那些近乎有一个国家的伯爵相比，或者说和大陆通史上那些伯爵相比，还是很有差据。迷雾降临后的伯爵们能有多少土地多少领民，卢米并不清楚，但在迷雾降临之前，伯爵一般被成为最富裕的贵族，因为他们都是分封在有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市，相比公爵虽然在领地面积上大有不如，但因为地窄人多开支小，辖下尽是富户，净收入往往不下于一般的公爵。
不过想想现在最大的几个城市，例如云中城还有光明顶，也不过是才几十万人口，他也就理解了，经过迷雾降临的灾难，人类的数量，跟以前实在没法相比。
老乔昂继续述说，这个路易镇，实际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它有附近几百平方公里唯一的石砌城堡。人口虽然只有六千，但绝对都是最强壮的人，之所以这个镇的人口局限在个数，一则是招募困难，还有一个现实的原因，就是路易镇自身出产有限，如果人口增加太多，伯爵需要穿越村镇之间的迷雾调运粮食，那危险性就太高了。
说道这儿，卢米的问题又来了。
“附近这儿的迷雾中，一般有些那些迷兽？”
据卢米之前在冒险者工会看的书，知道这些迷兽生长和繁殖快速，但各个地方的种类也有很大不同。卢米现在身处路基山镇，这几天外出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些迷兽，但详细情况，当然还要找老乔昂了解一下的。
“路基山镇这儿没有人口超过几万的城市，也就没有上位迷兽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雾鼠、影犬的下位迷兽罢了，最高的好像是中位迷兽云雕，数量很少。不过据说附近有好几只七阶的上位魔兽，虽然不是迷兽，但威胁可比普通的迷兽还要大。”
卢米点点头。
他对于这个世界野外的动物，已经从书本上了解了一点，知道在迷雾降临前，只分魔兽和野兽，在迷雾降临后，突然出现一种能在雾中自由往来，特别善于在里面作战的迷雾兽，也被称为迷兽，典型的如雾鼠和影犬。而这个大陆原生的魔兽，像插翅虎或者狮鹫，它其实也和人类一样，还在逐渐适应有迷雾的生活，一般来说，有强大迷雾兽的地方，就没有强大的魔兽，而有强大魔兽的地方，也很少有强大迷雾兽。
在有迷雾的空间，自然是迷雾兽对人类的危害最大，但在没有迷雾的空间，却是魔兽更令人恐惧，不过不管迷雾兽还是魔兽，只要一上了七阶，就都是非常可怕的了，他们都可以对雾的作用近乎不理会，可以自己清除雾或者是制造雾，形成对自己有利的环境。
而根据这几十年的观察总结，只要一个地方的人口过百人，并且持续一段时间，这个地方的迷雾就会慢慢散开，之后随着人口增加，无雾空间也会缓缓增大。但等到人口超过一万，那无雾的空间，又会突然快速向周围扩大十倍，然后再随着人口增加，继续缓慢清除迷雾。
这种被各大宗教认定是神赐的结果，其实是在付出了血腥的代价后，慢慢被大众总结出来的。
因为每当产生新的无雾空间，或者因为人口超过一万，而让迷雾剧退时，总会引来大量迷雾兽攻击。
前者还好一点，基本上是无雾空间范围内低阶迷兽发动攻击，而人口超过一万时，因为增加的空间太大，引起的巨大波动，往往会吸引周围近千公里内所有迷雾兽的注意，到时候上位和中低位的迷雾兽，为了他们的生存环境，都可能一起出现，对新生的城市进行攻击。就算这个地方顺利抵住了攻击，周围也会留下几只没杀死的上位迷雾兽，偶尔来袭击城池，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真正稳定下来。
所以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人越多越安全，像这样几千人的小镇，如果有高手驻扎，反而是比较安全的。只是这样的小镇，也有另外一层危机。
“对伯爵和我们路基山镇来说，最大的困境是每个镇资源分布不平衡，我们路基山镇出产种植类粮食，但缺少手工艺品和铁器，还没有盐，路易镇有铁矿和盐井，却没有任何粮食出产，其他几个地方的产出也都不同。基本上，几个镇子合起来供应，能让整个伯爵领变得完整，独立的话，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小镇过得完善。现在镇子之间，都有长期的运货队伍，但每一次穿越迷雾的护送，都会因为遭遇迷雾兽而折损上几个人，这样的日子几十年下来，伯爵领的人口自然是越来越少了。”
这就是小型村镇的危机，不可能真正自给自足。
不过这老乔昂说着说着，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旁边像狗一样叼根骨头直啃的两只小狮鹫，一阵猛瞧。
“有什么问题么？”卢米直接发问。
“不，不，没问题，大人，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但又觉得不大可能。”老乔昂犹豫着摇头。
“什么方法，说出来听听。”卢米却是很感兴趣。
老乔昂顿了顿，想了一下措辞。
“大人，你在穿越迷雾的时候，应该没有遇到过雾鼠、影犬这一类的下位迷兽吧？”
卢米想了想，自己这一路来，除了在野人聚落，好像确实没遇到什么典型的迷兽，到是魔兽遇上几只。
“不错，好像确实没遇到过下位的迷兽。”
“呵呵！大人，您肯定知道，这是因为你这两只小狮鹫，他们虽然还小，但来自上位魔兽的气息，却已经开始散发，那些下位迷兽的嗅觉都非常灵敏，只要闻到上位生物的气息，就不敢出来。所以我本来还想，要是大人带你的两只小狮鹫一起，保护商队穿越迷雾，肯定能避免遇到那些躲在暗中的下位魔兽。不过这当然不可能，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怎可能还去赚保护商队这样的小钱。”老乔昂自顾自的摇摇头。
随即又是一阵感叹：
“其实对于我们这样专门保护商队赚钱的冒险者来说，那些体型比较大的中位迷兽，虽然危险，但只要有准备，基本不会送命，只有那些喜欢躲在暗中偷袭的下位迷兽，本事不大，大多数冒险者都能消灭它们，但一旦被他们偷袭得手，却是送命的可能最大。说来真是可笑，很多著名的冒险者，竟然不是死于像云雕这样的中位迷兽爪下，而是死在雾鼠这样的低位魔兽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