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018年6月3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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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烟的办公室里，江月、曲慕风、薄烟三人静坐不语。曲嘉南被薄烟指使薄晶带出去玩，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薄烟看着江月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一肚子的气。这十年的时间，她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腹黑的小白兔有多可怕了，曲慕风被折腾的，她看了都不禁同情万分，更在这一对儿的刺激下，终于由薄小姐变成了李太太……她见曲慕风虽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却一点逼问江月的意思都没有，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瞪了江月一眼，说道：“你都没有话要说吗？”
“有啊……”江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前这两人一眼，举了举手里的茶杯，说道：“今天的龙井沏的不错……火候真地道！”
“你——”曲慕风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怒容地说道：“你还有心思说这个？！你明知道薄渐问的是阿觞的事！阿觞她……这十年里，除了昏睡不醒的阿觞，就数你最奇怪，明明阿觞都那样了，你居然还执意把她从医院里弄了回了家，就由着她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就那么脸色红润的过了这十年，还有，你三天两头往家里带一些奇怪的人，最奇怪的是有一些一进门就跪下给阿觞磕头，好像是在祭祖一样……还有今天，你们又说什么天庭，什么哪咤，这都是怎么回事？……弯弯，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到现在，我连你一句实话都得不来吗？”说到最后，曲慕风明显的有些受伤。
江月的脸也沉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往窗外，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沉吟了一会儿，她依旧是叹了口气：“这事，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阿觞未必喜欢我说出来的……”
“她是我的女儿！——”曲慕风咬着牙说道，他讨厌这种局外人的感觉，又或者因为曲千觞对他始终那样冷冷淡淡的关系，所以他对曲千觞总是有种无法靠近的感觉，以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可这是她属于她自己、完完全全的自己的秘密……与她是不是我们的女儿无关……其实，你也只要记得，她是我们的女儿就好了，只是我们的女儿，仅此而已！”江月并不觉得把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说出来是好事，更不愿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节外生枝……
一场谈话，依旧无果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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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咤开车了一辆特别骚包的红色法拉力敞蓬车，曲千觞一上车就感叹不已：“还是做神仙好呀……这小日子过得挺腐败的嘛！”
“那是！——平时福利不多，下界再不腐败一把，这神仙当得也太没趣了吧……”哪咤故做潇洒的单手打着方向盘，对着倒车镜又拢起了头发。
“喂！——你在开车呢！要臭美也等到了地方再说！”曲千觞看了看两边的车水马龙，忍不住提醒着。
“这有什么……又出不了车祸！就是真的撞上了哪个倒霉鬼，那也是他自己福薄德浅，该着的！”哪咤似乎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方向盘打的那叫一个帅。
“对了，我走以后，天庭没怎么样吧？”曲千觞也懒得跟他计较，一下子就把话题转开了。
“没怎么样？”哪咤趁着等红灯的工夫，夸张地凑近了看着曲千觞，问道：“不知道大姐您对这几个字是怎么样定义的？天*下都已经乱成一团了，天天大会、小会不断，连司库那里为了查典籍都添了好几个司官了……我下界来的事只报了一声，立马就被批了，而且还非常明确的告诉我，非召不许擅回！——我现在虽然过得潇洒，可是从真正意义上来讲，我是被流放了……您觉得这是不是基本上也算的上‘没怎么样’？”
曲千觞点了点头，说道：“是没怎么样呀……人间不是挺好的，比天上清净多了……”比起被削了仙骨，打去万劫不复之地的那位，流放到人间，的确算不得什么重罚！
“你——真是没良心！我听他们说，三十三重天，这次估计都得玩完？是不是真的？”哪咤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
曲千觞斜睨了哪咤一眼，问道：“假的如何？真的，又如何？”
“如果是假的，那什么都不说了，不过是乱一阵也就能缓过来劲……可如果是真的，说实在话，虽然已经活了这么久了，可我还是有点没活够……人间，每天多出来的那些新花样，如果没机会再玩，挺可惜的……”哪咤似真似假地说道，目光有些闪烁。
曲千觞笑着拍了拍哪咤的肩膀，说道：“小子！——套我的话，你还嫩着点……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既然天庭把你流放到了人间，便证明你个人的气数倒还是挺旺的，未来的日子里，跟紧了清源，那么这次劫数，你倒是有五成能躲得过……”
“跟紧杨戬二哥？为什么？难道，他也有什么秘密？”哪咤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噘了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曲千觞有些好笑地看着哪咤跟少年时一样的撒娇，问道：“你可知道，三十三重天以内，有三处地方是不归玉帝管的？”
“三处？不是只有你的东皇殿吗？”哪咤有些诧异，他一直都以为是只有一处的，难道世间还有如同凰歌一样强大的存在？那这个世界也未免太奇妙了吧？！
曲千觞摇了摇头，说道：“有三处……一个自然是我的东皇殿，另一个是女娲的重华宫，还有一个，是便是元火圣地……这三处，不归玉帝管辖，便也不在此次大劫之列……三十三重天内，至少这三个地方可保人平安，当然，前提是要保的人也要能错得过劫数因果才行……”
“那以我只管跟着姐姐不就没问题了？只要巴结好了姐姐，大劫来时，躲去东皇殿就是……哪是还用得着跟着杨戬二哥？……呃，对了，那个元火圣地，是什么地方呀？那重华宫不是随着女娲娘娘一起消失了吗？……”哪咤分心二用，一边努力地在车水马龙中杀出一条出路，一边将满肚子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想的倒美！浩劫之所以被称为浩劫，便是因为这样的大劫躲是躲不过去的……想要平安应劫，便要做到不沾因果，方为上策……而我，也只能护得住我妖族上下与劫数因果错开，别人，我即使有心也无力……所以，你还是跟着清源吧……”曲千觞尽量简单的解释着，目光中有些淡淡的游移不定。
“杨戬二哥？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哪咤有些不明白，曲千觞说的这些话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清源是重华宫的继任人……跟着他，想必他是有办法护你周全的……只是你平时自己也要多注意些，少沾染人间是非，你毕竟仙禄仍在，本身便在劫数之中，与我们是不同的……”曲千觞耐心的解释着，她是真心希望哪咤能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可是一见哪咤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便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什么？！杨戬二哥是重华宫的继任人？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在天庭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哪咤吓了一跳，这可绝对是大新闻呀！他这一惊之下险些走错了路，赶紧一打方向盘来了个急转弯，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还算宽阔的广场上。
曲千觞见到了地方了，也没再跟哪咤继续废话下去，下了车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栋建筑，心里只浮上了一个评价：真是够群魔乱舞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