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挣扎
云裳想了想，坚定地点了点头。
二人不再多话，卿殷搂住云裳的腰，提起内力，飞身而上，在城墙上又借了几次力，这才落到城墙上方。城外还是守卫森严，看到的都是昂首挺立的士兵，再也看不到想要进城的百姓。
二人向不远处忘了一眼，云霆正在和士兵说着什么，并未发现二人。
城墙上的二人对望一眼，卿殷不再犹豫，搂着云裳的腰，提起内力飞身而下。当城下的云霆和士兵发现的时候，卿殷已带着云裳飞离很远。云霆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伸出手阻止了要追去的士兵。
二人按照那五个衙差所描述的路线，很快便找到了那座小山，可是当二人来到王家的坟地时，云裳忍不住“啊”地尖叫起来，卿殷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一个个坟墓接连着，破败不堪，此时上面到处跑着黑灰色的老鼠，一片吱吱的叫声。那些坟墓很多都翻乱开来，甚至能看到那些老鼠在啃着骨头上的腐肉，此处的气味恶臭扑鼻，卿殷一边拉着云裳躲避这些老鼠，一边观察着情况。
“卿殷，小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恐怕就是瘟疫的根源。”云裳皱紧了眉头，用衣袖捂着口鼻，嗡声说道。
卿殷听罢，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即使她的医术不怎么样，也能看得出来此处的情况，只是奈何却不为人知。想来瘟疫发生后，便无人再有心思来此祭拜了，再加上后来封了城，此处更是人烟稀少，封城前的尸体也都葬在此处，二者无疑为这鼠患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二人自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便立即决定回去拜见云霆将军，将事情告知，商讨对策。
二人回去时，面对的是士兵的刀剑相向，云霆冷着脸站在最前面。卿殷早就料想到这一幕，只是她又看到云霆身后半步站着一个人，冷烨，那个路上曾跟她短暂相处的杀手。
卿殷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缓缓开口：“城内的瘟疫是黑死病，已经找到源头，请云将军尽快处理吧！”
一旁的云裳点头，满脸焦急，“卿殷说得对，云将军还是尽快处理，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士兵听言，面面相觑，有些犹疑地看着这两个从城中偷跑出的女子。一是对于她们刚才的话，有些吃惊，有些害怕；另一个则是二人从城中出来，不知是否感染瘟疫，他们怕被传染上，不过看二人的样子，又不像是染了瘟疫的。
云裳自然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只是此时并无暇去理会这些，所有心思都放在云霆身上，等着他的答复。
云霆被两位姑娘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然，朗声开口：“二位姑娘，皇上已经下旨再宽限五日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三日，还有七日时间，如若二位还找不到应对之法，云霆便要执行圣旨，火烧清远城，请见谅！”
云霆没有直接回复云裳的话，可是言下之意便是愿意相助二人。“既然如此，那便请云将军按照云裳的话来安排吧！”卿殷淡淡地点了点头，看向冷烨，“你也跟我入城吧。”
众人一惊，没有料想到卿殷会这样说，都看向冷烨，一身黑衣的男子，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旁人勿近地冷漠气息，却是在听到卿殷的话后，点了点头。
之后，云裳被留下，与云霆将军一起处理鼠患一事，卿殷则和冷烨进了城，处理城中之事。
云霆望着一男一女飞身进城的身影，问向一旁的云裳，“他们认识？”
云裳摇了摇头，温柔一笑，“我想只要此时来清远城的，都是无惧生死，内心良善的，既然如此便如同相识吧。”
云霆爽朗一笑，赞同云裳的话。
云裳配药灭鼠，之后云霆派人去小山，大面积投放鼠药。见过后山场面的人，无人忍得住，一个个呕吐不止，脸色惨白。此时众士兵更加佩服两位姑娘的胆量和情怀，不由地都觉得受到了激励。
三日后，云霆下令，火烧此山，切断一切进入此山的路，禁止再有人上山。直到多年后，依然有人记得那几日大火烧山，浓烟滚滚，烟雾中夹杂着刺鼻的臭味，久久不散。清远城也因为此次瘟疫被人知晓，世人皆称赞两位救人于水火的巾帼英雄。
与此同时，城内的卿殷和冷烨带着府衙的五名衙役，开始将城内的死尸、与之接触的物品聚拢烧毁。这一举动引起城内百姓的无边恐慌和强烈反抗，不过都被卿殷和冷烨强势地制止住了。
城内见过卿殷决断和冷烨无情的人，都被二人震住了，就连那五个衙役，也都似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女子，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做事却又那样的无情狠绝。
等三日后，云裳再次入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有些房屋被拆了，街上的尸体少了，几处较大的火堆还燃烧着，看残留的部分是一些吃的用的东西。城内百姓一个个都将口鼻用布捂好，戴着手套搬运着尸体，朝着某个方向行去。那些染了瘟疫，还活着的人，依旧痛苦地叫喊着。
等云裳随着他们到达城内一片空地的时候，便见卿殷和冷烨正安排着那五个衙役将尸体扔进火堆，烈火熊熊，燃烧了多少故事和期盼。卿殷瞧见了云裳，二人对望着，谁都没有说话，转过头看着这烈火，将一具具尸体燃烧成骨灰。
之后那些抬来尸体的百姓，将身上的沾染过尸体的物件都扔到一旁，再点火烧掉。
几人回去的路上，没人开口说话，气氛沉闷，路上的百姓见了卿殷和冷烨，都躲得远远的，甚至有的眼神里还有恨意和恐惧。而当事人，一个依旧淡然风轻，一个依旧冷漠无情。
众人回到府衙，洗了药浴，然后聚到一起用餐，因为烧毁只是一时间抑制瘟疫传染的方法，并无法解决。云裳回来，自然还是要听她的想法，如何治疗这黑死病。
众人讨论至深夜，第二日一早，冷烨继续带着五个衙役进行城内清理烧毁工作，卿殷则陪着云裳，到城内去查看患病百姓的症状，并决定开始入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