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三个废物
楚歌愕然，想起银焰那句话“若不尽快离开，会落得一个和他们一样的结局”，还真是委婉非常。果然是个对不起长相的家伙！
又逛了一圈，楚歌花了一千多水晶币。当她将购物战果告诉子初时，子初沉默的她一会儿，回首将商品摆放整齐。
“这个怎卖？”
一个身着水绿色华服的男子蹲在他们摊前，腰间的翡翠吊坠的流苏，缓缓摇动着。他手中的扇子合拢，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掌心。
他身后跟着两个成年男人，一看就是这人的护卫。
男子的气质非常讨喜，加上这衣着装扮，让人想起了传闻中的精灵。只可惜，张了一张非常可爱的娃娃脸，不单看不出年龄，还显得很是稚嫩。
男子选中的是星辰莲心。那是数千多星辰莲才有其一而生的珍惜存在。星辰莲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鸡肋一般的存在。生长环境又非常苛刻，故而许多人需要它炼药时，往往都会选其他替代。
如今，通往神秘境地唯一的路成为禁地，神秘境地也变相成了禁地。这个事实，恐怕让许多之前嫌麻烦的人后悔不已。如果多囤点儿星辰莲，过不了多久就能以高价卖出。
毕竟，买这玩意儿的人，都是不缺钱的主。
而星辰莲心，药效比星辰莲好了不止十倍。只不过，若是没有极为珍贵的“火云之心”辅助，便是要人命的毒药。
“两万水晶币。”还未等子初开口，楚歌就抢先道。星辰莲心虽然珍贵，但现在还未到稀缺的地步。这个价格，无疑是狮子大开口，比他们制定的价格，高了不止十倍。
“两、两万？”男子夸张的瞪大眼，两片比樱花还要显眼的唇大大张开，露出一口洁白皓齿。良久后，他眨眨眼，道：“一万五，我卖给你如何？”
楚歌笑了，深深道：“也行。但你有吗？”
男子眨了眨眼，道：“没有。”
“你倒是很诚实。”
“比你这奸商，我可是相当的诚实。”男子一脸无辜笑容，仿佛这番等同于自夸的话，出自他人之口。“我想买它送人，能便宜一点吗？”
“可以，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水晶币如何？”
男子拧着眉，“你这人，怎能这么无耻？”
楚歌摊摊手，学着他那无辜的表情，无奈道：“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可是连学费都交不起的穷苦学生。”
“哼！一个魔物废材，一个残疾，一个心魔滋生，也想进高阳学院？真是好笑。”男子倏然站起身，板着脸，却因娃娃脸看起来像是赌气的孩子，转身离去。
至于为何如此笃定他们的身份……在这里的同龄人，十之八九要么是高阳学院的学生，要么是准备考高阳学院。他们显然是后者。
“等……”话还没说完，男子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楚歌站起身，淡淡瞥了眼表情略显僵硬的子初，沉默半响后，道：“我需要你给个解释。”
西街的尽头，有一处悬空高台，之下的是贯穿高阳镇的清河，河水潺潺，附着清风习习，温暖的光洒落在身上，着实让人神清气爽。
楚歌径自席地而坐，双腿悬空一摇一晃着。清秀容颜上挂着浅淡而深邃的笑容。子初站在一侧，这个素来从容冷然的男子，竟然面露局促。
“……我的筋脉，被废了。想过很多办法，吃过许多药，都无用。”
“审判堕落的时候？”
子初默然了片刻，道：“不全是。”
子初不欲多说，楚歌斜睨了他片刻后，道：“为何不告诉我？”
“你会想知道？”
楚歌一哽，微微凝眉，垂眸看着潺潺流水后，良久后，道：“你可知道，你打乱了我的计划。”亚特亚特心绪沉重，引发心魔是必然的。楚歌对此并不在意，若是他为此击倒，趁早离开她身边是好。但……她起初只以为子初有时行动不太利落是因为受过伤，却未曾想到，事实竟然是如此……
他在这种身体情况下，到底费了多大力气，吃了多少苦头，才让自己和常人相差无几，并能继续用剑？
“小姐？”
“我原本打算，有你努力就够了，我嘛，就专心享受悠闲生活。可你……哎，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楚歌很没良心的道。
子初默然，眉目间隐隐抽搐了好一会儿。
“你的筋脉可以治吗？”
“能。找到司空荧荧或者司空回春。”
楚歌挑眉，“五大家族之一的司空家的人？”稍顿，“你不想求他们？”
“……不能求。”
“司空家其他人呢？”
“不行。筋脉的伤害，犹如灵魂受创，极难治愈。”在楚歌无言询问下，子初继续道：“司空荧荧和司空回春是司空家百年一出的天才，也是上古兵器谱排行第五阴阳双剑的主人。遍数大陆数亿人，唯有他们二人能够治愈筋脉上的伤害。而灵魂受创……只有顶级召唤师才能。”
“为什么？”
“顶级召唤师，能够召唤出魔界一种奇特的魔植。它喜欢吞噬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但召唤它非常危险。因为，它的情绪因为饥饿程度而变化，若是召唤它时，它很饿，会将召唤师吃掉。”正因这种不确定性，没有几个召唤师有胆子召唤。也因，如今的永恒大陆，不论哪个职业，步入巅峰的，屈指可数。这些存在，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
楚歌一怔，“魔界？”难道这个世界，就如小说里所言的那般，不止一个位面？
子初已经习惯了她常识稀缺，解释道：“古书记载，诸神时代，并存着神界、人界、魔界、精灵界。精灵界隐藏于人界里，久而久之，与人界融合。那时，大陆存在着数个传送渠道，实力足够强大，便能自由穿梭各界。但这些渠道，在诸神黄昏后，消失的消失，封闭的封闭。”
“诸神黄昏……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楚歌喟叹，双手撑地蹦了起来。拍拍手，道：“总之，我们得去找司空荧荧和司空回春？”
“不，只能找司空回春。”不等楚歌询问，子初就道：“司空荧荧是风家先知的专属医师。”
先知是比上辈子的天朝国宝大熊猫还要珍贵的存在，必然会被严密保护。岂是你想见，就见得到的？而她身边的人，重要程度虽不及此，但想见到，也绝对和“轻易”二字扯不上关系。
楚歌怔楞后，有些头疼的扶着额，道：“还有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即便找到了，你也不会接受治疗的吧！”
子初不语。
“哎，本以为你会是个省心的人……”
子初站在河边，风付过他的衣摆翻飞。楚歌的身影，在眼中越来越小。他垂下眼睑，掩住淡淡又刻骨的悲伤和落寞后，快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高阳镇北面一处别院内。
水绿色华服的男子粗鲁的踹开大厅的门，直接走到一旁空位上坐下。
雅致的大厅内，坐着四个男子。他一旁温润如玉的白衣男子见状愣了一下，先给他倒了杯茶，询问跟随而进的两个护卫，道：“他怎么了？”
护卫之一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后，白衣男子了然道：“的确是过分了点。”
“哼，女人果然不是好东西！”男子说完又补充道：“我们的母亲大人还有倾城她们除外。荧荧比那个女人更不是好东西！”
白衣男子笑了，道：“你买星辰莲心做什么？景儿可用不上。”
“怎么可能用不上？！只要找到火云之心辅助星辰莲心，景儿的性命……”男子倏然住嘴，看着笑容一僵的白衣男子，娃娃脸上满是歉意和愧疚，“对不起，挽秋。”
“没事，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火云之心……”那可是位列十大禁地之一火云之狱才有的存在。
“总会找到的。这世界，可不缺要钱不要命的人。”说到此，他的神情忽然沉了下来，娃娃脸上满是阴鸷。“就算用尸体填平火云之狱，我也要得到火云之心！”
“回春，你……”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我出场了？”对面蓝色华服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来回扫视了他们一眼，视线停驻在水绿华服男子身上，道：“她在哪里？”
“西街。”
蓝衣男子站了起来，“那么，我去会会她。”
“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不等白衣男子开口，就出门而去。他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对面怀抱着剑，微微垂首似乎在小憩的黑衣男子道：“刹雪，你何时去？”
黑衣男子身子微微一栋，抬头看着白衣男子。黑曜石般的眸子，冰冷如雪。“后天。”
“是吗……”白衣男子沉默了片刻，道：“总之，你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