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师
梅山是范阳府的一座名山，坐落在范阳府的北边。
大熊驾驶着马车，江大志坐在马车里面。
这两人一早从范阳府出发，到傍晚时分，才赶到梅山山脚。
“早知道咱们骑马来，估计快的多。”
“骑马是快很多，半天就会到的。”
江大志嘴上说骑马，心里却是在打鼓，心想：“真要是骑马，只怕是要摔死去。”
“天马上就要黑了，这个荒山野岭的，只怕难以找到人家，不如找下附近有没有什么洞穴吧！”大熊摇晃着脑袋说道。
江大志一听大熊的话，心里在想：“直接住山洞，这可是个新鲜事。在上海的时候，本想和同事们一起去露营，可是天天晚上打英雄联盟，便一直没有去尝试过，今天总算可以尝试一下最原始的露营。”
江大志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点小小的激动。
但是，激动之余，江大志的心里也有些许的害怕，心想：“万一遇到狮虎熊豹之类的猛兽，那就不是梦周公，而是见阎王了。”
“好吧！”江大志弱弱的说道。
江大志跟大熊在梅山山脚，寻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个山洞，他们就走回到马车旁边。
大熊打量了一下马车旁边的几株大树，树虽不高，但树枝很粗，应该可以用来睡觉。
“今晚我就睡树枝上吧。”大熊话音刚落，就纵身一跃，落在了一根树枝上面。
江大志一下就傻了眼，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以为古代那些轻功都是骗人的把戏，这一下他对大熊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到了晚上，吃过干粮，大熊就直接睡觉了。
江大志坐在马车里面，心中一直在想睡着了就会有猛兽出现吧，所以他一直没敢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实在是睁不开眼了，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江大志走出马车，听见周遭全部是鸟的歌唱声，感觉呼吸的空气也是十分的清新。
江大志举目一望，但见六月时节的大地是一片生机勃勃，山清草肥，他当即感叹了一句：“大自然的景色真美！”
大熊也已经从树枝上面下来，见江大志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就走到江大志身边。
“公子，小的听说梅山老人十分的怪异，他不想见的人别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不过，公子即有何大人的信，相信梅山老人会见公子的。像小的这样的闲杂人等就不能去了，小的就在这里看着马车，等待着公子下来吧！”
“如果此去，梅山老人不收我为徒，那到不打紧，万一收我为徒，那么真要学有所成，起码也得要个三年五载的，那你怎么办？干粮也不够吃呀！”
“听闻梅山老人收徒传学，全部只有一个月时间而已，能学多少全看个人的造化。”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熊兄在此等候了。”
“公子客气了。”
江大志告别了大熊，径直往梅山山上走去。
由于梅山鲜有人走，山道也就荆棘丛生，走起来自然十分吃力。
江大志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梅山山腰间，但见此处雾气腾腾，并且有好大一片空地，隐隐还能听见流水从山上流下来的声音，心想：“此地极有可能就是梅山老人的住处。”
江大志从身上把何远道的引荐信拿出来，双手抱拳行礼，朗声说道：“晚辈江大志承蒙何远道大人举荐，特来拜见前辈高人。”
江大志的话音刚落，突的，他感到一阵微风从脸上拂过，一个老者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江大志定睛一看，但见这老者童颜鹤发，年纪估计已过古稀，但是精神十分健硕，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像世外高人。
没错，出现的老者正是梅山老人。
江大志见梅山老人来到了自己身边，就赶紧鞠躬行礼，将手中的引荐信递给梅山老人。梅山老人接过信，拆开一看，点了点头。
“当年，老夫看何远道为官正直，对他说过需要帮助可以来梅山找我。今天他叫你来拜我为师，本来老夫应该答应他的请求。不过，老夫十年前退出了江湖，从此闲云野鹤，不问世事，不再收徒。老夫看在他的面子上，出来见你一面，也算了却了这一诺言，你下山去吧！”
“前辈是误会了晚辈的意思，晚辈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长处，都可以成为我的师傅；同样，我也有长处，他们也可以来学习我的长处，也就是说，我也可以成为每个人的师傅。如此，则天下人皆可为师，天下人也皆可为徒，又何来拜师一说呢！”
“说的好，很好。老夫交给你办一件事情，你愿意办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晚辈愿听其详。”
“你从此处登上山顶，再从山顶北面下到山脚，在北面山脚摘一株马尾草，然后回到这里，老夫给你半个时辰。”
江大志一听这事，脑子当场发晕，心想：“这可是十足的体力活呀！在上海的时候，平地慢跑都感觉吃力，这回来个山地越野，我这身板哪里吃的消？就算身体吃的消，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够用呀！这分明就是一项完不成的任务。”
“晚辈试试看。”江大志一边说话，一边对着梅山老人施礼，话音刚落，就撒开了腿猛向山顶冲去。
江大志知道自己一定完不成任务，不过，为了能够在大唐混出点模样，他决定放手一搏。
梅山老人见江大志充满了斗志，脸上也是微微的露出了笑意。
江大志一路奔袭，只感觉全身到处都有剧痛传到大脑，想必是身体很多的部位都已经皮开肉绽。但是，他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只是一心往山顶奔去。
江大志身在山中，抬头向山顶望去，想看看还有多远的距离；不过，雾锁山间，根本就看不到尽头，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绝望，心想：“完全不知道还有多远，这怎么玩的下去，还是回头算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么放弃了，梅山老人会怎么看我？岂不是要把我看扁，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这是一个面子问题，输什么也不能输了面子呀！”
江大志边走边想，不知不觉竟到了山顶。
江大志发现山顶到处都是马尾草，心里一阵兴奋，心想：“山顶有马尾草，何必再跑下山去摘呢？况且时间紧急，就这里摘一株，赶紧下山去复命吧！”
江大志摘了一株马尾草，打算直接下山，心里却觉得不对劲，心想：“不对，梅山老人叫我从北面下山，到山脚摘一株马尾草，兴许山脚的马尾草和山顶的马尾草不是一样的，那在山顶摘的马尾草，拿回去也复命不了。算了，还是老实点，乖乖下山脚摘吧！”
江大志想到这些，就顺着北面的山路往下走。
刚开始的山道还算好，勉强能够行走。
但是，越往下走，山势不但不见平缓，反而变得更加陡峭。
有好几次，江大志是差点就摔下了山去，所幸他眼疾手快，最后关头总能抓住救命稻草，这也许就是上帝在眷顾他吧！
不知过了多久，江大志总算是下到了山脚。
但见山脚下有一片湖泊，湖水碧绿碧绿的，清澈见底，并且花香四溢，感觉就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江大志的心情一下就舒畅了，并且从来就没有这么舒畅过一般。
江大志放眼一看，见这里到处都是马尾草，他随手摘下一株马尾草，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跟山顶的马尾草没啥区别。
江大志一下就感到了委屈，心想：“这不是走了大半天的冤枉路吗？”
不过，江大志的心里一下就赶走了委屈，迎来了欢畅，心想：“不下来怎么会见到如此的美景，这就叫做有付出就会有收获吧！”
江大志很不舍的离开了这片湖泊，这片花海，慢慢的向山顶爬去。
由于有了下来的路，那么，沿着原路一路上爬，感觉就比下来时快了许多。
中国的老话还真是不假，上山容易下山难，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实践过很多次，也真是苦了这人了。
经常长时间的爬行，总算是又回到了山顶。
江大志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山脚的马尾草和山顶的马尾草，果然没有任何区别。
江大志的心里感觉很不爽，但他还是压住了内心的不爽，向山腰走去，找梅山老人复命。
江大志沿着原路下山，下到山腰时，见梅山老人正在一弯池水边钓鱼，心想：“梅山老人的日子过得真是潇洒呀！”
江大志轻轻的走向梅山老人，生怕把他老人家的鱼给吓跑了，到时候就又没有好果子吃了。
梅山老人见江大志走了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把钓竿一收，说道：“你的马尾草呢？”
江大志把手里的马尾草递给了梅山老人。
梅山老人接过后仔细的看了一眼，说道：“不错，是北面山脚下的马尾草。”
江大志一听这话，心想：“难道北面山脚下的马尾草和山顶的马尾草还真有区别？可是我仔细的对照过的，绝对不会有区别呀！”
梅山老人看出了江大志脸上的疑惑，淡淡的说道：“年轻人，你人还不错。”
江大志听梅山老人这么一说，心想：“看来是有了拜师的希望。”
江大志想到这里，心下一阵欢喜；但是，刚才的问题没有解开，他的脸上还是有些许的不甘。
梅山老人不愧阅人无数，经验老道，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底，他见江大志还在纠结刚刚的那个问题，就说道：“你坐下来，老夫慢慢的说给你听。”
江大志找了块巨石，坐了上去，双眼充满期待的望着梅山老人，等待着他故事的开始。
“老夫叫你做这件事，其实是为了考验你的品质：体力、智力、意志力，还有人品。从这里出发到山顶，再从山顶的北面下去到山脚，再从山脚回到这里，轻功再好者也要一个时辰，而老夫只给了你半个时辰，这分明就是项完不成的任务。但是，你欣然接受了，并且去做了，最后还完整的回来了。时间用了多久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有放弃，也没有玩小聪明，在山顶摘下马尾草，从这些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来，你是个可塑之才。”
江大志一听梅山老人叫他做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竟然是在考察他这么多的指标，他不由的深深佩服起了梅山老人。
“山顶的马尾草和北面山脚下的马尾草只有很细微的差别，那就是山顶的马尾草枝干比北面山脚下的马尾草枝干细小一点，干燥一点，这是它们的生长环境带来的细小差别。”
江大志这一下全部明白了，他为自己没有去耍小聪明而感到庆幸，心想：“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我还是个很靠谱的青年。”
“老夫这一生收了几个徒弟，但是都未能继承老夫平生所学的一半，你学武的资质平庸，学文还算可以，老夫就把本门的无上秘籍传授给你吧！”
“多谢师傅！”
江大志实在是难掩内心的激动，当即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是他在武侠片里学到的拜师礼节。
“老夫这派不是这么拜师的，你拿这根钓竿在这一弯池水里钓上了鱼，就可以正式学艺。”
“好的，师傅。”
梅山老人把手里的钓鱼竿递给了江大志。
江大志接过钓鱼竿，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还好，在上海的时候，没事也经常去钓鱼，这岂不就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江大志的脸上登时笑开了花。
梅山老人见江大志笑得这么开心，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是，他的笑容里却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江大志没有细想梅山老人的笑意里面隐藏着什么，他打算上鱼饵，开始钓鱼。
就在这时，江大志猛然发现，这一根钓鱼竿，原来是没有鱼钩的。
江大志心里一下就犯了傻，心想：“这可怎么钓呀？我又不是姜太公，哪有鱼会自愿上钩呀！”
江大志这才明白，为什么梅山老人的笑容里透露着一种诡异，心想：“看来拜师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不过，江大志还是把线放进了池水里，有没有鱼自愿上钩？就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