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早知道
天落看着手中的鳞片眨眼消失天际，轻轻一笑。下一刻，一股凌厉的修罗之气从天落的身上猛的爆发，天落抬眼上看，血红的双眼仿佛已经看透虚空，看到了隐藏的一切。
任谁被那样的双眼盯着都不好受，高空之上的那群人，虽然知道自己隐藏的很好，甚至是十者中空间天赋最强的越者亲自遮蔽的。但是，那样的双眼看过来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在那样的目光下，好似是赤裸的一般。
“轻尘，他发现我们了？”诸葛丝月眼神避开那样的目光。
“我……”轻尘很想说不可能，自己身为越者亲自布下的结界，别人怎会发现。可是，那样的目光是那样的直视，那样的不容怀疑。最后，轻尘只能说一句，“我不知道。”
没有人再去询问轻尘，因为，下面的天落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微笑。
“看够了吧，”天落一笑，样子就像是在和苍天对话。
“他一直都知道我们的存在，”青山笑道，看了一眼桑图，“好久不见了，我们下去。”
“青山，你干什么！”羽洪怒喝一声，“你想要出卖我们所有人吗，你想要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但不要连累我们大家。”羽洪看了一样下面的天落，眼中凶光一闪，“说不定他只是在故弄玄虚。”
“哈哈，嘴硬，”青山鄙视的看了一眼羽洪，“我就看你亲自被天落揪出来的囧样，哈哈……”说罢，与桑图两人悠闲的笑了。
“你以为我怕啊，我就不信……”还没待羽洪将话说完，一道血红色的剑芒就从羽洪的眼前呼啸而过。
“不出来，”天落轻笑出声，“很好！”
“我说，要有电。”依然是刚才那平淡的话语。
还没待躲在虚空中的众人有所反应。一道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要撕裂的闪电似一把利刀一般，猛的划过虚空，彭的一声，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泡破开一般。躲藏极好的十一人顿时现行。
“这……”羽洪震惊的看着天落，“这是我羽者的能力！”震惊之后，是极度的怒火，堂堂羽者竟然让别人用自己特有的闪电给轰了出来。
“哈哈，”与羽洪不同的是，此时的青山却是开怀大笑，看着羽洪发紫的脸庞，不由的感到大快人心。
“活该！”比之青山更加开怀的就属风雪华了，看着羽洪那遭受极度打击的脸庞，狠狠的说道。
“风雪华，别逼我杀你！”羽洪咬牙切齿的看着风雪华和青山，样子就像一匹恶狼，仿佛随时都要将风雪华撕成碎片。
“哈哈，”风雪华仰天大笑，样子甚至有些癫狂，“所有羽者的人头，我都记下了。”一股可怕的风之力似浪涛一般怒吼，“我不介意先收你这一个。”
“哼——”羽洪轻蔑的一声冷哼，“就凭你，我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来拿啊。让我看看你们风者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和我羽者站在同样的高度。”
“是吗？！”还没待风雪华回答，一声低沉好似鬼魅的声音忽然在羽洪的身后响起。
“啊！”羽洪像一只受惊的小老鼠一样，即使是他身后五个身穿宽大斗篷的人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六人瞬间就平移开百丈开外，羽洪的脸上尽是惶恐，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不光是自己，就连那五人都没有察觉，这岂不是说，刚才只要那人愿意，随时都能拿走自己的人头，收割掉自己的性命。
羽洪此时才定睛看去，只见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一人黑衣白发站定在虚空之中，那双血红的双眼直直的看向自己。“再敢对任何一个风者或者是命者冷言一句，我必灭你全族！”冰冷的如同修罗恶鬼的声音响起。
“天……落……”羽洪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听着冰冷的威胁，双眼中凶光一闪，“灭我全族，你能活过今日再说吧。”
“羽洪，闭嘴！”一声断喝，如同天神怒吼，制止羽洪继续说下去。
“哈哈，”站定在虚空中的天落大笑起来，“一向不惧天下的龙家之人，何必要制止，为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呢。”天落冷眼看向制止了羽洪的龙英，眼中尽是不屑和愤恨。可是，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就闭眼不发一言。
即使一向以冰冷著称的龙英，被那样的双眼看上一眼都感到冰寒刺骨。
“风……缘……”一声低声的呼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此时在风雪华的面前站着一人，黑衣白发，面带微笑。天落第一次摸了摸风雪华的头，就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宠爱一样，眼神之中尽是温柔和爱惜。
“这……”除了风雪华，其他人尽皆震惊无比。此时此刻在风雪华的面前站着一人，黑衣白发，面带微笑。可是，就在刚才羽洪站立的地方，同样也站着一人，同样的黑衣白发，却是冰冷无比。
“你们看！”朱诗诗忽然高声喊道，不敢置信的指着下面。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在华山山巅上此时也站着一人，黑衣白发，平淡无波。
“三个天落！”朱诗诗震惊喊道，以她的能力肯定自己是不会被某些幻术欺骗的。她很肯定的是，自己看到的三个天落尽是真的。
“三个？还是四个？”同样一道如同鬼魅的声音忽然在朱诗诗的身后响起。
只见朱诗诗的双眼瞪得很大，不敢置信的慢慢转过身，虽然心中早已知道那个声音代表的是谁。可是，当自己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和眼神，“天……落……”
“妖者是吧，很好，很好……”说罢，闭眼不在言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诗诗赶紧避开了身后的那个天落。
“白素贞，我们之间的一切是该了结的时候了吧。”忽然，在白素贞的身后也是突兀的声音，同样的黑衣白发，同样的那个人。
“呵呵，”白素贞好像早就意料到了似的，轻笑一声，那个笑容的确能够倾国倾城。“我早知道，从当初你还小的时候，当我参与了那个针对你的计策开始，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像此时一样站在我的身后，说着要和我了结一切的话。”
“是啊，”天落看着这个美丽到不可亵渎的背影，“身为时者，大概今日的一切你早已看到了吧。”
白素贞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忽然苦笑，凄然的一笑。“哈哈，身为时者，遭天妒，受天谴，我曾愤恨过，茫然过，怒过，哭过。可是，直到有一天有一人告诉我一句话，我才真正开心过一次。今日的一切我的确已经看过，但是，关于你的一切我却从来都不曾知晓过。”白素贞转过身，与天落对视，“一切的一切少了你的存在，看与看到又有什么区别。”
“可还有什么遗憾？”天落看着白素贞，伸手温柔的摸向白素贞的脸颊。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女子，那个敢扰乱天下的奇女子，那个在所有人的心中神圣不可亵渎的女神。此时，却被一个男子温柔的抚摸着脸颊，而且眼神之中尽是满足。
白素贞伸手握住天落的手，像个小女子一般将脸靠在天落的手上，闭眼感受着那人手心的温度。“此生所做一切我从未后悔过，也没有什么遗憾。要是硬要说一个的话，”白素贞停顿了一下，“若一切还能重来，只希望几年前，就在那个小小的茶铺中，那个女子可以真正拉着那个人的手随他浪迹天涯，纵死无悔！”
“可惜一切都迟了。”天落平淡说道。
“是啊，一切都迟了。”白素贞黯然，随后，退后三步，看着眼前的天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今日，我就看着你离开，可好？”
“你不能死，我明白。”天落看着白素贞，“可是，当我眼睁睁看着姐姐死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们所有人的一切早已注定。”
“你应该知道我身为时者，今日一切我早已知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我也早已知道，你还要再斗下去吗？”
“时者？哈哈，”天落大笑，“你不该碰到一个比时者还要遭天妒的存在，你知道吗？时者可以知晓一切，可是，这个世界上却有一样，你无法知晓。”
“是什么？”白素贞微微摆手，手心中隐隐散发着光芒。
“人心！”
“人心……”白素贞一怔，一下不知道该做什么。
天落闭眼，再没有看白素贞一眼。
“龙英是吧，”忽然，在龙英的身前一丈处，同样的黑衣白发的人出现，天落就像从虚空中走出，看着眼前的的人，“龙家终于忍不下去吗？”
“天落大人，”龙英忽然郑重行礼，样子谦卑恭敬，仿佛一个臣子在拜见他的君主一般，“万年了，我们龙家付出的够多了。”
“够多了吗？”天落望着更高处的天空，“就因为自认为付出够多，所以就能堂而皇之的杀戮了，就可以欺骗自己，忘根！”
龙英身躯一震，“天落大人，不管你今日说什么，我能说的就只有一句，对不住了！”说罢，抬眼看向面前的天落，眼神之中尽是坚决。
“很好，我知道今日我杀不了你们所有人。我希望你回去后，能够告诉你们那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一句话。”
“什么话？”
“他输了！”天落说罢，大笑一声，神情就好像看到了整个龙家毁灭的情景一般。随后，闭眼不再言语。
龙英紧紧握着拳头，骨节都发白了，却不敢去看天落一眼。
此时，在所有人的中间，忽然又出现了黑衣白发之人，天落环顾周遭人群一眼，最后，看向带着面具的古者古见，只是微笑点头问候。
“小子，逃吧，你还有机会！”古见忽然说道。
天落摇了摇头，“谢古者了，”低头看了看手臂上那有些发白的红丝带，又看了看一旁一脸疑惑的风雪华和青山二人，“不重要了，我所在意的此时全部在我身边，纵然身死，又有何悔！”
“天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雪华终于问向身前微笑的天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古见为何要你逃？”
“不对劲，”青山看着微笑的天落，“天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落并没有回答青山的话，却看向了一旁一直不语的桑图，“桑图，青山可是你挚友？”
“是。”桑图还依然拿着那把折扇。
“那可否帮我护佑他？”
桑图看着微笑的天落，忽然想起了几年前那个长安城的天落。又看了眼青山，最后对着天落恭敬的行礼，“我只能答应你不会让他死在我的前面！”
“多谢。”
“桑图，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告诉我！”青山看着桑图和天落的神情，听着两人的话，心中的不安和疑惑无限放大，“桑图，”青山看向桑图，却感觉此时的桑图再也不想以前那个好友桑图了。本来想要问的话，竟然生生的咽了下去，只是盯着桑图，仿佛要看透桑图的心。
此时，站在人群中间的那个天落仰天长啸，“邢玉，事到如今，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高空之上，一个漆黑的漩涡凭空出现，随后，一道人影缓慢走出。身背巨斧，娇小身躯，清秀面孔，无一不在告诉天落她就是那个至死不忘的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