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凡兵

春来秋去，寒暑交替。时间，对我们来说。不管我们如何去努力。还是会毫不留情的从我们的指间悄然溜走。我们也就只能看着，看着。我们就老了！

转眼之间，四年时光已过。天落已经成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了。只是现在的天落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了。虽然，脸上还依然是稚气未脱。但是，清澈的双眸中依然有了成熟的影子。

这四年对天落来说，应该是自出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没有人歧视，没有人欺负，再也没有人叫自己不祥之物。有的只是萧和像对自己孩子一样的疼爱，有的只是飘儿当着一个称职的姐姐对自己的照顾。渐渐的，天落长高了许多。都比飘儿高出了半头了。只是，让众人纳闷的是，不管天落的力量怎么增加，速度再怎么快速。他的身体除了长高了，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按照萧和的推算，以天落现在的力量和速度，再加上龙息的不断滋润和淬炼。他现在应该早已变成一个全身都是发达肌肉的壮小伙了。但是，现在的天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子。

没有发达健硕的肌肉，没有想象中粗壮的手臂。也不是传说中的虎背熊腰。就是一个把人群中随便一仍，就再也找不到的普通之人。

奇怪的是，天落那只奇异的左手也并没有随着天落的生长而出现任何的变化。随着天落的不断生长，原本极不相称的左手大小现在看来竟然也和一只普通的左手没什么区别了。只是，上面的鳞片和尖尖的指甲凸显了它的不同。

只有萧和才知道，就是现在面前这个看似极其普通的少年。到底有多大的力量。那看似瘦弱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打击是多么的庞大。萧和终于见到了那种传说中的天生为战，为战而生的人。在战斗中，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在战斗。在移动中，身体中的每滴血液都在沸腾。

以前那种为锻炼身体的负重，现在早已不存在了。因为，到最后，萧和发现只是简单的负重对天落来说已经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用处了。四年来，萧和根本就没有教过天落任何武功招式。即使是对修炼之人来说，最重要的龙息来说，萧和告诉天落的也只有简短的四个字——顺其自然。

就这样，四年来，天落的龙息自己从来都没有刻意的去管它。还是一如既往的任龙息在自己的身体里，顺自己的意愿在身体内运行。身体修炼到最后，萧和更加是不管不顾了。比如，让天落一个人不带任何的保险措施，徒手从万丈悬崖上爬下。为的就是一株很罕见的药草。每天必须在百丈瀑下，站立三个时辰，在瀑布的巨大压力之下能够看清极远处的一群大雁到底有多少只。

对这些，天落从来都没有过一丝的抱怨。即使再危险的事情，即使要去再险要的绝地。天落也总是微微的轻轻一笑，好啊。天落知道，自己即使真的遇到危险。也有一个无所不能的萧叔在身后看着自己。所以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就这样，简单的修炼，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日子。整整过去了四个年头。

“天落，你还记得上个月看到的那株还不成熟的幽琼草吗？”萧和边吃着饭，边对天落说道。

“记得，”天落停下吃饭的动作，“上次，你说还不成熟。幽琼草要在成熟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佳的药效。所以，我们要等它成熟了再采。”

“嗯，”萧和轻轻点点头，“算算时日，那株幽琼草应该已经成熟。吃过饭，你去采了它吧。”

“嗯，我知道了。”

“这次，我就不去了。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做。你也该一个人去磨砺了。”萧和淡淡的说道，话语中好像有什么。但是，天落和飘儿都没有听出来。

“萧叔，你不去？”天落不解的问道，四年来。不管天落要去干嘛，萧和都会紧跟着的。虽然每次都是站在一旁，并不做任何事。但是，就是萧和站在那。天落就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去任何的险地。不知不觉中，天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萧和的感觉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自己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小孩子了。萧叔不能一直在自己的身边的。“好的，萧叔，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天落坚定的说道。

“父亲，你要去干嘛啊？”飘儿赶紧问道，“能带上我吗？每次你都是带天落出去，带我就没几次。”飘儿在一旁抱怨道。

“姐姐，不是啊。带你的次数比我要多的多呢。”天落轻轻的说道。

“你说什么！”飘儿双手叉腰，气鼓鼓的指着天落说道：“你忘了每天都是谁给你做饭了。”

“呵呵，”天落赶紧摇手，“是我记错了，记错了。我的次数比你多。”天落傻笑着，心中暗叹，我做饭的次数比你也多出好多啊。

“这还差不多。”飘儿得意的说道。

“你们两个，”萧和看着两人开心的笑着。“这次，我要到远一点的城市。帮你们连个打造两把兵器。可能要走的时间长一点。天落，飘儿就由你照顾了。”

“萧叔，你放心吧。姐姐，我会照顾好的。”天落平静的说道。听到要帮自己打造兵器，天落并没有想象中的有丝毫兴奋。这让萧和一阵不解。每一个修炼的人，在第一次听到自己要有兵器的时候都会很兴奋的。可是，天落怎么……萧和想了想，是不是自己一直没有给他们讲过关于兵器的一切。所以天落才会没有丝毫的感觉呢。

“兵器！”飘儿高兴的一叫，“太好了，我也要有兵器了。父亲，我要剑，一把很好看的剑。”飘儿兴奋的都忘记吃饭了。

“飘儿，剑是拿来用的。你要好看干嘛？真是……”萧和无奈的苦笑。

“父亲，我知道剑是拿来用的。但是，好看点并没有错啊。”飘儿辩解道。

“这……”萧和竟然一时语塞，只能苦笑的摇摇头。

“天落，你呢？你想要什么？”萧和问道。

“我，我不知道。”天落依然还是很平静的说道，“萧叔，你看着办吧。随便什么都行。”天落还是丝毫没有飘儿的那种兴奋，只是紧盯着自己的右手。

萧和看天落一直盯着自己的右手，想起天落受伤时的右手的样子。是不是右手的受伤，在天落的心中有什么阴影呢。

“天落，飘儿。今天我再给你们上一课，有关于兵器的知识。”萧和决定看能不能消除天落心中的阴影。

天落和飘儿听到萧和要讲解兵器的知识，都专心的听着。只是飘儿显得很兴奋，而天落却依然平静。天落看着飘儿兴奋的神情，心中叹息。自己第一次看到风伤的时候，也是像飘儿一样的兴奋。可是，最终，一切都是因为风伤的缘故。自己才……

“我们大陆上的兵器，其实很简单。并没有很丰富的知识。甚至可以说是简短的要命。”萧和说道，边说边注意着天落的神色变化。“兵器分为四个阶位，从最低的凡兵开始往上依次是灵兵、神兵、神器四个阶位。还有人说神器之上还有一个阶位，但是从有文明以来，即使是传说都没有。更加不要说记载了。那只是人们想象的罢了。”

“凡兵是最低的兵器，但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它就好比是一座房子的基础，基础不好，上面的房子就不能够抵抗风雨。凡兵其上的灵兵，只不过是因为长期受到持有人的龙息感染和历经血泪战斗后，具备了比凡兵要强的能力。”萧和看了一眼天落，依然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继续说道：“我们手中的凡兵只要能够成为灵兵之后，那就表示凡兵也像我们一样开始修行了。灵兵会在危险逼近的时候报警，同时也可以承受住龙息的侵袭。灵兵再加上龙息的侵染，威力将是凡兵的几倍，甚至十几倍。并且不同的人的灵兵，具备的能力也不尽相同。我就曾经见过一个人的灵兵竟然具有了治疗的能力。”

“如果说，能成为灵兵的几率是一半的话。也就是说，整个大陆上的兵器里就有一半的是灵兵的话。那么，从灵兵到神兵的跨越，就是一个残酷的选择。在所有的灵兵中，只有很少的一些能够成为神兵。更多的在成为神兵的过程中，就化为废铁连凡兵都不如了。”

“废铁？！”天落轻轻的说道。

“天落，有什么不对吗？”萧和赶紧问道，只要天落有了反应。总是好事，那自己就能一步步逐渐看到他心中的阴影到底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天落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可就难上许多了。

“没什么，”天落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在感慨而已。”

“感慨？感慨什么？”萧和问道。

“感慨灵兵。”天落依然还是淡淡的说道：“从凡兵到灵兵，一定付出了太多吧。战斗，损伤，血泪的侵蚀。一步一步才成长到了灵兵阶位。但是，神兵这道坎。一朝不及，千万岁月尽丧。最后，就连回到起点的机会都没有。”天落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们人岂不是比那些兵器要好的多了。起码，我们有时候失败了。只是回到起点，只不过是重新来过。”

“能重新来过，谁不愿意。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残酷。”萧和盯着天落，重重的说道：“如果你不能爬到更高处，如果你没有什么很有利的凭靠。那你就会被有些人狠狠的踩在脚下。到那时候，重新来过不过是一个哄骗小孩子的玩笑罢了。”

“不，萧叔，不是那样的。不应该是那样的……”天落喊着，只是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虽然自己口中一直在说不是那样的。但是心中比谁都要明白萧叔那句话的意思。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天落，虽然我真的不想告诉你这些。”萧和静静的说着，“但是，我不想你以后到外面吃亏。记住，现实远比你想的要残酷的多。我知道，你能了解我所说的。因为我知道，你曾经真真正正的看到了它的残酷。你曾经真真切切的就和它那么的接近。”

天落沉默的低下了头，好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说到神兵，一旦一件兵器能够成为神兵。那么它就跨进了另外一个领域。虽然还是一件兵器，却有了不同于兵器的本质。就好像我们人类和那些动物一样，虽然都是生物的存在。但是，我们人类却是在另一个层次上的物种了。神兵对灵兵或者凡兵而言，就是如此。神兵的妙用，万千变化，神通各异。不是我一个人能够了解的。那需要你们以后多多的历练才行的。当然，神兵中不得不提的有那么几件，其中之一就是当属风者的风伤。”

当萧和说到风伤的时候，天落猛的一下抬起头。直盯盯的看着萧和，看了好久。嘴唇轻微的动着，像是想问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萧和看到天落的巨大反应。心知天落心中的阴影一定跟风伤有关。只是，不明白天落一个十几岁的孩童怎么会跟风者中鼎鼎大名的风伤有什么关系。

算起来当年风遥失踪的时候，天落还没有出世呢。风遥失踪以后，连同的风伤一并失踪，再也没在大路上出现过。天落怎么会和它有什么关联呢？可是，看天落的样子明明知道风伤的存在。真是奇怪？萧和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只能放弃。天落带给自己太多的疑问了。

“神兵的威力和奇异的能力，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说清楚的。但是，只要成为了神兵。它们就都具有了一种共有的特殊能力。蚀魔！”萧和重重的说道。

天落全身一颤，右手更加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萧和把天落的每一个动作都仅售眼底。只是没有再详细的追问下去。

萧和看着天落的样子，停下了讲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旁的飘儿正处在兴奋中，并没有注意到天落的异样。见萧和停下了，急道：“父亲，神器呢？最厉害的神器呢？”

“神器。”萧和看着两人，“关于神器，只有最简单的一句话。”

“什么话？！”飘儿赶紧追问道，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不厉害的兵器都介绍的那么多。但是，越往上介绍的越少了。到了最厉害的神器，就只有一句话了。

天落听到最厉害的神器只有一句话，也抬起头看着萧和。

“鲤跃龙门，不过成败两命！”

飘儿和天落都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两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义。成神之路，就是一场场不同形式的赌博。成者就可飞升化龙，遨游九天。败者就只能化为尘土，深埋黄泉。

“天落，一定要记住这句话。”萧和语重的对天落说道：“你看，兵器成神之路都如此的曲折磨难。何况是你呢？！”萧和紧紧的看着天落，重重的问下，“何况是你呢？！”

天落一下子好像明白了很多。原本淡漠的神情渐渐的舒展开来。只是眉宇中还是有淡淡的忧愁。天落轻轻一笑：“萧叔，我决定了。”

“我要一把黑色的笔直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