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四）

这番话，不知道是韩羽眉的自言自语，还是两个人的交流，总算是知道了他关心了半年的问题，也得到了一个让他“宽心”的答案。但是有些东西却变了味道，殴皓然怕了，他和韩羽眉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世界，让他曾经炽烈的爱变得内敛，也在被消磨。

他告诉了关爱他的朋友们，不会独善其身一辈子，所以随缘。费明珠，她和他之间，断然称不上刻骨铭心，不过却在这个小城的渲染之下，相处得和平，再来一次轰轰烈烈的扑火，欧皓然胆怯了。

“我的经历大抵就是如此，你呢？”韩羽眉留意到殴皓然的神色变化，用老朋友的口吻问道。

“我？”殴皓然低声重复，似在思考，又似在回忆，答道：“离开浩源广告，我来到了这个城市，打算落地生根的发展，与约翰先生成为了邻居，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他的‘好美丽广告集团’。”

餐厅中正在播放一首熟悉的旋律——“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最熟悉的陌生人！这首歌曲，是殴皓然与韩羽眉此刻最真实的写照。韩羽眉听着这首旋律，思绪翻滚，最后放下餐具，像似下定了一个重大决定。

“看得出来，你对现状很满意。”韩羽眉说得淡淡的，脑海中飘忽出费明珠的模样，不过神色变得坚定，她问道：“那么，你……”

话已出口，就立刻停住，殴皓然的目光，透过窗户盯着楼下的一对男女，神色很专注，也很复杂，那一男一女看样子是情侣，神态亲昵。不过那个女人熟悉的身影，让韩羽眉低声呢喃：“美玲？”

这声呢喃迅速让殴皓然调转目光，略带有些严肃的发问：“你认识那个女人？”

韩羽眉点头，补充说道：“那是我大学的同窗好友——屈美玲，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她？你也认识她？”

殴皓然摇摇头，似乎满腹心事，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的同窗和他在一起？”

“哪个他？”韩羽眉问道，能够让殴皓然出现慎重神色的，向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一个旧相识，你也是认识的，不过你可能遗忘了他。”他说得淡淡的，补充介绍道：“曾经在浩源广告出现过的商业间谍——毕国宾，英文名字bill！”

Bill？韩羽眉脑海中想起父亲提过的商业间谍，不过并没有深度发问，他对这个人，整件事都毫无记忆，想要询问也无从下手。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殴皓然掉转头，出声问道：“对不起，被打断了，刚才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用餐吧，下午的工作还等着我们呢？”韩羽眉埋下头，专心的开始用餐，被打断之后，她再也没有勇气询问关于殴皓然的不辞而别，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解释？

两个人正式开始了这段午餐，没有交流，似乎很认真的品尝“美食”，但是从各自无波无澜的表情来看，却是食不知味。Bill与屈美玲？韩羽眉的同窗？看似错综复杂的关系，却让殴皓然梳理清楚了一些眉目，如果抽丝破茧，或许某些事情会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