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左手政界,右手商人(2)
霍华德·巴菲特虽然这样讲,但他至少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黄金在2D世纪70年代开始自由定价,黄金价格从20世纪开始的20美元/盎司,到20世纪末时只成长到400美元/盎司。那么根据历史显示,如果将保险与储存的成本计算在内,加上黄金并不像股票一样会发放股利,黄金并不是一项储存价值的理想工具。
许多年后的他的儿子巴菲特对黄金并不看好。虽然,巴菲特一定会被要求对黄金表示一些看法,但多年来巴菲特一直在避免投资这项资产。在回答黄金的问题上,巴菲特是这样讲的,黄金将会是“我选择用来储存价值的最后几种工具之一。我真的宁可持有一百英亩的内布达斯加州的土地,或是一栋公寓,或是一项指数基金。”
但同时,巴菲特还强调自己并不是在主张要“相信纸币”,“长久以来,我们有相当的理由替纸币担忧,”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认为黄金依然是我‘最不愿意持有’的资产。”“黄金(在过去)的表现并不理想……,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黄金在未来会有出色的表现。”
那么,我们可以做个比方,巴菲特父子对黄金的印象其实都并不好,但两人走的投资之路却一点都不同。霍华德·巴菲特在死后虽然留下了看似很丰厚的资产,可在他儿子巴菲特眼中,这点金钱根本算不得什么。
作为股票经纪人,霍华德·巴菲特与儿子相比,应该是失败的。在笔者所查阅的所有资料中,霍华德·巴菲特的投资记录很少,只是一个人的自娱自乐。他不会把金钱一股脑地放到任何一家公司来掌握这家公司,确切地说,他只是个帮助别人分析哪一家公司的股票最有赚头的一个中介分子。
而他儿子巴菲特,我们即使仅将他看作是一个股票经纪人,他的成就也要高出他父亲很多倍。
巴菲特的父亲立遗嘱时说,他不需要给巴菲特留下任何东西,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足够的钱来做任何事。的确,巴菲特有时候居然会为在手的钱而发愁。
2006年的伯克希尔年会上,巴菲特就遇到了这种情况。这一年的圣会有19500余人,比“最低出席人数”纪录的2000年的不足10000人多出一倍。当然,之所以产生这么大的人数差距,是因为股价搞得鬼,2000年的股价在5万美元水平,为“近年新低”,股东或已心灰抛售或意兴阑珊,出席率遂创新底;而今年年初以约8.5万美元开出,一路爬升,至年会召开前夕股价创下95700美元的新高纪录,股东们的心情当然是超级的好,争先恐后的参加这种圣会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可在情理之外的事情则是,巴菲特的兴趣有点提不起来,表现出的心事重重让许多人猜测不已。答案终于让巴菲特自己给了出来:我不知如何最有效地处理手上360亿美元现金。
巴菲特绝对不是在卖弄自己很有钱,而且是现金。事实上,我们从他前一年的投资成绩来讲,并非是伯克希尔公司最辉煌的一年,比如抛空180多亿美元合约已录得约6亿美元亏损,其进出债券市场的时机亦拿捏不准而“收益远离理想”。
作为投资者,巴菲特的成就无可挑剔,不过,人当然不是神,虽然有人认为他是神,可他和他的伯克希尔公司知道,领导人不是神,巴菲特在2003年以来的总与时机脱轨就是证明。美国在布什时代,因为巨额财政赤字和外贸逆差,让许多人深信美国经济在这种人的统治下已病入膏肓,巴菲特也不例外,所以,他经常坐拥金矿但认为没有什么项目可投。
当然,这也有一定的好处,那就是由于他的谨慎、保守的投资取态正确,他并没有亏损,但从反角度来讲,他将许多机会错失了。
和他的父亲一样,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他的父亲经常对股票卖买者说的一句话则是投资要谨慎。投资当然要谨慎,但是,一方面,因为谨慎而错失了太多赚到大钱的机会。
伯克希尔为什么会有360亿现金呢?
答案有很多种,但最根本的一个答案是,伯克希尔公司的核心业务是保险和再保险,保险费源源不断地来,除应付一般赔偿和意外索偿,公司的现金在日积月累下已经堆积如山。
当然,并非是只要你有一家保险公司就会积攒大量现金。美国的许多传统性保险公司倾向在各国际大都会置业收租,可巴菲特的做法却与他们相异,他倾向收购“生意”,展开伯克希尔帝国的地图,你会发现这张地图上除了核武器外,什么行业都有:飞机租赁、油漆制造、建筑材料、人造首饰、糖果、皮鞋工厂、能源(电力及输油管)和房屋制造。
倘若略有生意头脑的人都会发现,巴菲特所投资的这些生意都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加上保险业和持有不少蓝筹公司股票,巴菲特自然会为股东带来巨大财富,巴菲特持有四成左右的股份,时值500多亿美元!
面对这不知道该做什么360亿美元现金,有股东问巴菲特:“会考虑派现金红利吗?”巴菲特笑着摇头。他说:“如果派尽,内子和我约可得150亿,带着这样多的钱四处走(sloshingaround)太不方便”!
在这次让巴菲特因为钱太多而头痛的年会上,他说了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话:“精明与投资获利之间不能画上等号”,大家正在思考时,他举了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的主角是发现“万有引力”的大科学家牛顿,开始的时候,凭借着精明在股市上大有收获,后来经不起诱惑再度入市,赔得险些没有跳楼。牛顿由此说出了“我有办法计算天体的运行但无法预测股民情绪”的名言。巴菲特讲完这个例子后,说道:“‘世上最聪明的人’牛顿尚在股市失手,可见精明并非赚钱的必然条件。”
第二个例子离我们很近,是美国联邦住房贷款公司董事局的两名华尔街公认的投资长才(M.Leibowing和H.Kaufman,后者七八十年代任职高盛,以准确预测利率去向闻名),但就在去年,两人都在衍生工具投机上蚀本60余亿美元。巴菲特给出了在股市赚钱的必备条件:它是“特殊的赚钱气质”,而至于“过人的智能”可要可不要,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
针对第二个例子,巴菲特说在投资层面,衍生工具、对冲基金缺乏有效监管,迟早带来灾难性金融厄运。他认为对冲基金不但风险大而且收费昂贵,对投资者极不公平。此外,他对美国的金融教父格林斯潘也颇有微词““联储局的职责是当客人有醉意时把有酒精的饮料拿走”,现今联储局则不断为酩酊大醉的客人添酒!
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巴菲特觉得宁愿持有巨额现金,让它在那里缩水,也不愿收购生意或在股市“加码”。
不过,巴菲特讲的不是没有道理,到了2005年左右,私募基金与避险基金的竞争或多或少地都影响到了伯克希尔寻找好的收购目标的能力。
有人问到这一问题,巴菲特是这样回答的:“相较于五年以前,目前有更多的资金在找寻收购目标,这一点毫无疑问可言,而且投资人愿意付出更高的价格,投资绩效出色但平凡无奇的企业,就像我们过去成功地收购了某些企业一样。”
对于一种不可能改变的“由于私募基金的蓬勃发展,以及避险基金的日渐风行。目前有意求售的企业,都会发现一大群人‘排队等着对任何标的企业出价’”的现状,巴菲特认为,倘若任何一个人都有这种心态,那么“我们没有办法在这样的领域中竞争。这会对我们造成压力。”伯克夏在这方面“完全不具备优势”。但是,巴菲特接着说道:“情形不会永远如此。”
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是否会想到作为股票经纪人的父亲,因为在他父亲那个时代,或者说在他父亲那里,是不会忧虑到这个层次的。在财富的层面上,巴菲特的父亲只是在为钱而做事,巴菲特已经在做势了。不过,当投资市场趋于稳定后,事情的发展速度之快就会让人难以想象。“在我自己的投资生涯当中,我至少曾经有过三次甚至更多的经验,看到市场中有太多的资金在流窜,想要用这一大笔资金从事任何合理的活动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当然知道巴菲特这段话所指,简单来讲,二十四年期跟二十五年期政府公债两者的殖利率,居然史无前例地出现了三十个基本点的利差,相当于“三个百分点的价差”。
然而,在巴菲特眼中,华尔街上那些“智商150的有钱人”却未能掌握当时可以轻松入袋的获利。整个投资界居然出现了一段瘫痪时间。金融市场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情形这件事情的教训是,投资人必须要有耐心,绝对不能“拔苗助长”。
在这一点上,巴菲特的父亲,奥马哈的著名股票经纪人做得就很好。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始终坚信一点,“市场会发生一些让投资环境出现剧变的事情。”
那么,唯一让自己不赔的方法就是谨慎,不轻易买进任何一支看上去有潜力的公司股票。巴菲特虽然也坚信“市场会发生一些让投资环境出现剧变的事情”。但他的做法却相反,在对待“垃圾债券上”(高殖利率债券的售价所反映的脂利率高到不合理则被称为垃圾债券)上,有一年达到了70%。但巴菲曾以相当于这些殖利率的价格,收购了70亿美元的垃圾债券,因此赚进了相当可观的获利。
不过,这种事情不可能总会按照自己意愿出现,所以,巴菲特说,“我们在收购企业上的处境相当不利。”这是“一项严重的负面因素。”
2、石油投资时代的启示。
什么投资才是最有效并最能持久的,巴菲特的父亲空恐怕没有想过。拿简单的石油来讲,在巴菲特父亲时代,石油并没有如今天那样引起世界人们的注意。
有人曾问过巴菲特,油价跟其他原物料的价格走高,将会给人类经济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巴菲特的回答很简单,他说,油价的冲击会随着企业的不同而有所差异。油价走高虽然会造成短期的伤害,但是长久下来,稳健的企业有能力转嫁走高的原物料成本,就像他们对劳工成本的处理方式一样。每天2亿美元的进口石油,比较像是加诸在消费者身上的税负,而不是对企业课征的租税。在美国,这些成本的转嫁对于大多数美国企业来讲并没有太大难度,因为企业获利占国内生产毛额的比例,正处于有史以来最高点。巴菲特就目前这项比例实在太高而预测说,企业获利占国内生产毛额的比例会增加或下降,因为高获利加上低税负这项“极为有利”的组合,未来很有可能出现“部分回归均值”(somereversiontothemean)的现象。
在原物料问题上,巴菲特说,“一家企业因为不知道是否能够维持产品价格而感到苦恼的程度,大概可以做为评估该企业长期实力的依据。”他举报纸产业为例子说,在过去,广告业者必须透过报纸的“超大麦克风”来接触消费者。当时,报纸的发行量与广告费的成长率“无聊到极点”。任何一家报社每年都在调高收费标准,因为他们不必担心希尔斯(sears)百货或沃尔玛(Wal—Mart)百货会撤销广告,或是读者会停止订报。在那个时代,报纸似乎是人们所能想象的最稳固的事业。但是,仅仅几十年后,任何一家报社就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艰难关口,因为媒体的种类增多了,报纸大佬们必须为了是否要调高收费标准而苦恼不己。他们担心此举会迫使广告业者转而投向其他媒体,读者也会决定停止订报,因为一个很简单的事实是,报纸产业的世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
我们不想从巴菲特父亲,那个奥马哈著名的股票经纪人那里学到什么,至少,一个巴菲特就把这个家族所有人的光芒给掩盖下去了。事实上,巴菲特家族和比尔·盖茨家族一样,永远是巴菲特的家族,而不是这个家族中有巴菲特。
巴菲特和他当年的父亲一样,也一直对通货膨胀有感觉。但是,巴菲特没有父亲的政治身份,所以,他不会站起来叫喊,政府该做点什么来抑制通货膨胀。在巴菲特的脑中,通货膨胀对各个企业的影响是不相同的。比如优秀的企业有能力维持实质美元的盈余创造力,而且无需为了创造名目成长率而必须进行相对金额的投资。而最糟糕的企业是,你必须投入越来越多“投资”才能维持一家“烂公司”。
比如航空公司,至少在今天看来,这还是一项差劲的事业,对于这样的事业,就必须投入更庞大的金额,结果却并不如人意,能维持企业的营运就谢天谢地了。这是因为现在的飞机比以往更加昂贵,但是报酬率却持续令人失望。也就是所谓的通货膨胀。
大多数时,人们会选择不需要庞大资金投入的绝佳事业。比如律师这类专业人士能够维持自己的实质美元盈余创造力,而他们所接受的训练,是以过去的金钱所支付的固定沉没成本,他们是能够打败通货膨胀的理想营运模式的典范。
事实上,在这个时代,巴菲特经常会怀疑通货膨胀有能力重拾过往的气势。他总觉得通货膨胀“在蜇伏当中”,而不是消失不见。巴菲特希望人们不要相信有关通货紧缩的讨论。因为这些讨论会让你以为,当前的贸易环境(庞大的经常账赤字加上疲弱的美元)会加剧通货膨胀的程度。举例来说,美国油价上涨的程度,一直比欧洲或是澳洲要高。
巴菲特对通货膨胀的考虑往往是在他评估要收购哪家企业的时候,通货膨胀虽然不是是否要收购这家企业的决定因素。但至少是个参照。
股票经纪人霍华德·巴菲特曾说过,他不会鼓动他的客户去并够一家企业,因为这是一种冒风险的行动。巴菲特也曾说过,自己一直以批评收购其它公司的企业而出名,但他却坦白地说,伯克希尔当然会收购其它企业。
任何事情的实质与形式都会有大不同。在一些公众场合,巴菲特在说明伯克希尔事业时,巴菲特对别人提到的“伯克希尔集团”并没有回避,事实上,他并不喜欢“集团”这个词。虽然巴菲特极力主张将并购的公司可以成功地“孕育出一种风气,让那些热爱自己公司的人,在将公司出售给我们之后,仍继续管理这些企业”。但毋庸置疑的是,伯克希尔一直以集团的名义在并购其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