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愿上帝保佑，我的孩子(1)
原文说明：天才儿子是我教育的结果
这本书是研究儿童教育的。的确，研究儿童教育方面的书在欧洲汗牛充栋，很多是有名气的大教育专家所作。而我这个老卡尔·威特，一个生活在哈勒附近一个叫洛赫的小村庄中的牧师，作为一个神职人员，忠诚地当上帝和凡人之间的信使才是我的职责——竟然来写关于教育孩子的书，况且，下面发的一些议论还可能与普遍的教育观点不相容，无疑，这是不妥当的也是不合时宜的。
但是，我决定把我的教育思想和教育实践在这里真实地写出来，因为我对现时普遍流行的教育思想没有丝毫同情，并且，还要站在其对立面。我认为，只有如此才能展现我对上帝的忠诚。
为了证明我有写作此书的资格，请允许我先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儿子——小卡尔·威特的经历。小卡尔于一八○○年七月出生，八、九岁时他就已经能够自由使用德语、法语、意大利语、拉丁语、英语和希腊语六国语言，并且对化学、动物学、植物学以及物理学十分通晓，他最擅长的是数学；九岁时，他就考入了莱比锡大学；十岁考入哥廷根大学，一八一二年冬，他发表了关于螺旋线的论文，得到了一些学者的广泛好评；十三岁那年，他出版了《三角术》一书；一八一四年四月，他因为提供了一篇优秀的数学论文而被授予哲学博士学位。
小卡尔已经取得了这样非凡的成就，而我在这里不得不说，他在以后还会取得更大的成就。尽管人们一向将谦逊视为美德，但是，我对通过自己这套教育方法教育出的孩子抱有坚定的信心。
人们都夸我的儿子是个天才，并不是我教育的结果。如果上帝真的给了我一个天才儿子，那是上帝对我的恩惠，我会无比幸福。但是，实际并非如此。
我和我的妻子一直盼望能有个孩子，但是，很不幸的是，我们出生的第一个孩子没有几天就夭折了。这个不幸的事情让我们对拥有孩子的愿望更加强烈。也许是我们强烈的愿望感动了上帝吧，在我已经五十二岁那年，我们的第二个孩子终于出世了。我给儿子取名卡尔·威特来表达我的兴奋。然而，他并非是个让人很满意的婴儿。因为，在儿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他四肢抽搐，呼吸急促，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这个孩子的确是个先天不足的婴儿。
在婴儿时期，卡尔反应非常迟钝，甚至很痴呆。我难以掩饰作为父亲的悲伤，曾经哀叹道：“我是遭的什么罪呀！上帝怎么给了我这样一个傻儿子？”我的邻居们经常劝我不要太忧伤，同时，也在背地里为我们孩子的未来和我们的境况发愁。
我对他们没有一点抱怨的话。当时，连卡尔的母亲也不支持我去花心思培养儿子，她绝望地对我说：“这样的傻孩子，怎么教育他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虽然我很伤心，可是没有绝望。上帝如何去安排这个孩子我们谁都不能左右，但我却应该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竭尽我的能力让他接受到最好的教育。我在写给我堂弟的信中这样写道：我五十二岁才有了这个儿子，怎么能不爱他呢？我要用我认为正确的方法去爱护他。我已经制定了一个周密、严格的教育计划。现在看上去，儿子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但我一定会将他培养成一个不平凡的人的。
有很多人都不相信我说的，甚至连我的很多亲戚都不相信。只有一个人相信我我说的话，他就是格拉彼茨先生，他生前是哈勒远近闻名的牧师，也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他最了解我。为了鼓励我把自己的这套教育方法传播出去，格拉彼茨牧师曾对我说：“就像你说的那样，卡尔并非生下来就是天才。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天才，确是你教育的结果。人们如果知道你的教育方法，就不会对卡尔能成为现在这样的天才而惊讶了。我相信，卡尔未来会做出更大的轰动世界的事情的。我很清楚你的教育方法，所以我也深信，你的教育方法最后一定能取得最大成功的。”
另外，下面这个事情更能证实我的说法。
在孩子还没有出世前，玛得布鲁特市的几个青年教育家和该市周边的几个青年牧师曾经组织发起过一个探讨教育问题的学会。格拉彼茨牧师也是该会的会员。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我的教育方法，格拉彼茨牧师给我提供了很多演讲的机会。如今，通过他的介绍，我也成了该会会员之一了。
有一次聚会上，有一个牧师叫希拉德，他提出这样一个观点：“对于孩子来说，天赋要比教育重要得多。教育家不管怎样想方设法教育他们，作用也都是很有限的。”
因为我从来对这样的观点持反对意见，所以，我就立刻站起来反驳说：“请允许我直言一句，我不认为您的说法是正确的。我认为，孩子能够健康成长关键是教育而非天赋。孩子能否成为天才，不是因为天赋的大小，而关键是在他或她出生后到五六岁之间的教育。的确，孩子的天赋是有差别的，但这种差异很有限。我认为，不仅那些生下来就是天才的孩子，即便只有一般的禀赋的孩子，只要通过正确的教育方法，也是能够成长为非凡的人的。就像爱尔维修说的那样：‘即便是普通的孩子，只要教育有方，也会成为非凡的人。’我坚信这一观点。”
我在会上发表的这番言论，让我一下成了众矢之的，他们都围攻我，我当时真是无可奈何。最后我只好说：“你们十三四个人围攻我这一个人，我势单力薄，肯定辩不过你们。所以，我决定不去辩论，而拿出事实来证明。只要上帝赐给我一个孩子，并且你们认为他不是白痴，我就一定让他成为一个杰出的人。这是我已经想了很久了的。”
这些会员气势凌人，他们纷纷说：“好，我们等着！”
讨论会结束后，希拉德牧师还有很多话要说，于是他将我请到他家继续谈，我就和格拉彼茨牧师一起去了他家。在希拉德牧师家里，我们继续讨论在讨论会上争论的问题，但依然没有结果，我们只是在不断地重复着各自在会上说过的话。
在讨论会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格拉彼茨牧师，后来坚决支持我的观点。
他说：“我坚信，威特先生的誓言一定会实现的，他的教育方法一定能够取得巨大成功的。”
但是，希拉德牧师却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甚至断言，那是不可能的。
之后不久，我的儿子出生了。格拉彼茨牧师立刻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希拉德牧师，希拉德牧师又将消息告诉了其他会员，并让他们来证明，这个刚出生的小卡尔的确是个没有什么非凡的天赋的普通婴儿。
于是，自从卡尔出世后，他们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从此，周围的人们也多了谈论的话题，那就是议论卡尔的成长，那意思就像在说：“好，这回就看你有什么本事了！”当然，我知道，那些议论中没有几个是同情我的，大家都像在看一个注定失败的实验。
每次他们见到我和格拉彼茨牧师，就会试探性地问：“怎么样了，有希望吗？”
我和格拉彼茨牧师总是用最坚定的口气回答他们：“是的，一定会给你们带去惊喜的。”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卡尔的成长的。
感谢上帝，我的辛苦没有白费。不久之后，卡尔这个“傻孩子就让邻里和方圆的人都震惊了。在卡尔四五岁的时候，他各方面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同龄孩子。
看到自己的辛苦付出终于有了成果，也看到这场关于“天才是天赋还是后天培养的”的实验在儿子身上有了明显的结果后，我于是找了个机会，让希拉德牧师先来看看我的儿子。
“哎呀！真是个好孩子！”希拉德牧师一见到卡尔就高兴得不得了，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卡尔。
之后，希拉德牧师看出了我的儿子的确和普通孩子不同。他看到卡尔惊人的进步速度后，也逐渐放弃了以前的观点，开始相信我的教育观点了。
前面零零碎碎说了这么多，大家一定感觉太啰唆了。可是，我的教育思想和当下普遍流行的教育思想完全不同，在我培养儿子的过程中，教育家们一直持怀疑态度，大概是因为我的教育思想触犯了这些权威们认同的信条吧。
幸好我一直坚持着我的信念，我始终相信，只要教育方法正确，大多数孩子都会成为优秀的人才。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就连我这个生下来毫不看好的儿子，在我的精心培养下，也取得了如此的成功。
但是，人们好像并不理解。在我的孩子成名之后，人们只是一股脑地谴责其他教育家的无能，甚至责备他们无法将孩子培养成像卡尔那样的孩子。这样的责备没有一点儿意义，结果只会让那些教育家们更加仇视我。
我写下这些事的目的，一方面就是为了减少这些反对我的人的仇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向人们说明正确的天才观。我要说的观点只有一个：对于孩子来说，如果家庭教育不好，即便是最优秀的教育家做最认真的教育，也无济于事。
当然，我公开我的教育方法，也是为了答谢那些关心我的朋友们。要知道，儿子的成名，虽然让我树敌很多，但也让我结识了很多朋友。
朋友们都非常关注我的教育方法，他们常常与我交谈，和我通信，不断地鼓励我，他们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我常常因此而感动，有时甚至感动得流泪。
应该说，我的成功有一大半是他们的功劳。所以，我一生都铭记他们的一片好心的。
我的朋友们都希望我能把我的教育方法编写成书，传播出去，我多次拒绝了，但是，最后他们还是说服了我，他们的好意我实难推辞。在他们的再三劝说下，我最终决定公开自己的书。
不过，我不能肯定使用我的教育法就一定能够收获像我一样的成功。此外，也没有必要所有的孩子都接受像我的儿子那样的教育。但是我相信，不管谁使用了我的教育方法，一定会收获良好的效果。
现在，我就开始讲述儿子小卡尔·威特成长的整个经历了。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虽然很琐碎，但我会尽力让大家看得生动有趣，让各位获益而不感烦闷。
我选择了一个健康善良的妻子
孩子顺从上帝的意志降临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于孩子来说，如此的奇怪、陌生，在这个世界上，孩子是无力的、软弱的。作为上帝的子民，我的使命是尽我全力去帮助我的孩子坚强起来，使他顺顺利利地成长，尽情地享受生活中的快乐。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在孩子成人之前，我想应该让他具备足够的美德和健康的体魄。
很多父母只有在小孩长到两三岁时才开始关注这个问题，其实，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则需要我们还没有成为父母之前就关注起来，也就是说，我们自己应该符合上帝的要求，必须健康、合格。
虽然人们传言“近亲能够培养出最好的马和最好的狗”，可是，这一条对人类却不适合。我身边有个例子：邻村的木匠汉森和他的表姐结婚，生了十个孩子，其中有三个夭折，其他七个虽然幸存也患有各种疾病。汉森的家庭和他妻子的家庭都是我们这一带世代人丁兴旺的大家庭，但汉森却没有后代延续他的家族。如今已经年迈的汉森，经常伤心流泪，可惜已经晚了。
之所以我要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常常让人焦头烂额，这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些人在寻找自己伴侣的时候，常会根据自己的情况，心中藏着各种动机，我最讨厌这种人。有人说，你看我的家庭贫困，还怎么能挑拣别人呢？为了以后生活得好点，我一定要找个有钱人家的姑娘为妻；也有人说，为了以后能够飞黄腾达，能够取得人们艳羡的高地位，我必须娶一个出身名门的姑娘不可，其他的都可以不计；还有人说，因为我妻子的舞蹈让我着迷，所以我向她求婚了；也有人说，因为妻子长得漂亮，所以，我才和她结婚的。
要知道，这些都不是正确的结婚理由。为了让自己和后代都过得幸福，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选择一位身体健康、有内涵、善良的姑娘做妻子。我认为，只要对方没有遗传病或让人鄙视的缺陷，没有必要出于某种目的选择伴侣。我的妻子不是那种非常漂亮的女人，但是，我们很相爱。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我选择了她。她勤劳，知书达理，任何时候都能理解和支持我。尽管我只是个清贫的牧师，生活并不富裕，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大多数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这是她们最大的愿望。我的妻子也同样如此。
第一个孩子的不幸夭折，让我的妻子很长时间都无法从悲伤中摆脱出来。直到怀上卡尔，她才渐渐恢复过来。
“我们快要出生的宝宝是什么样的呢？”“他长得漂亮吗？”“他聪明吗？”妻子经常满怀憧憬地问我这类问题。面对这些问题，我总会用肯定的语气向她说：“我们的孩子一定是聪明的，他一定是个让人满意的婴儿。”
然而，虽然我和妻子正怀着激动的心情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但第一个孩子夭折的阴影始终笼罩着我们。
有一天，妻子突然问我：“这个孩子不会……”
虽然妻子没有把话说完，但我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其实，妻子的那种担心也始终困扰着我。
我什么都没有说，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见我这样，妻子很内疚地对我说：“卡尔，对不起。怪我不好。我不应该那样想……我们的这个孩子一定是健康的。”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我笑着对妻子说，“上帝是仁慈的，他不会让我们再失去这个孩子的。”
在我和妻子的婚姻生活中，我们总是能够这样互相安慰、体谅着。
我想，能拥有这样一个妻子，是上帝给我的最大恩赐。我敢肯定，如果没有妻子的支持和帮助，我不可能拥有这样虽然清贫但非常幸福的生活，更无法将我的儿子卡尔成功培养为优秀的人才。
在培养儿子的过程中，我遇到了无数的困难，这些困难早在儿子降生那天就开始了。但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成功克服了这些困难，这里很大部分都是我妻子的功劳。
自从儿子出生后，妻子把自己的所有心血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孩子身上。面对一个弱智的新生儿，母亲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面对上帝，我时常这样想，卡尔能够取得今天的辉煌，离不开她母亲的善良。
一个失误：妊娠期与宠物为伴
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天才孩子，希望孩子将来能出人头地，我和妻子也不例外。但是，我很清楚，世上的事并非尽如人意。在儿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即将成为父母的我和妻子都沉醉在激动之中。尽管难以控制喜悦，但我们还是经常询问自己：“这个孩子行吗？”
为了能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在妻子还没有怀孕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关注自己的精神和身体。
我认为奢华的生活往往容易让人沉浸在享乐的心境中，难以做到神清气爽。所以，我和妻子衣食住行方面都很简单、朴素。我们常常去户外散步，以便呼吸到更新鲜的空气，常常走进田野中享受美丽的大自然，这样，我们很容易变得心胸开阔。我和妻子的性格都很好，能够心平气和地对待身边任何琐事，很少会冲动。在那段日子里，我们的生活非常安宁和愉快。我想，在这样环境下出生的孩子一定会身心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