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试身手众人服
牛三猛已带领十多个人,风风火火出了房门。
池典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只是休息。
秋末天气比平时短了很多,屋外已经接近了黑色。
一阵秋风扫过,掀起片片黄叶。
野猪喜欢昼伏夜出,成年雄猪异常凶猛。而且,有个让人恐惧的习惯。
若是你一下未将它杀死,那么,你的恶梦就开始了。
它会带着满身的伤痕,只要是没死。前面纵然是刀山火海,它也不会回头。不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它决不罢休。
一般的猎人,对这种独自行动的雄猪,都是敬而远之,除非你有把握一枪击中它的要害。
牛三猛在野猪经常出没的地方,放上几只带齿的铁夹子。然后众人散开,隐藏在下风处。
野猪嗅觉异常灵敏,就算埋在雪下两米深的核桃,它都会找到。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七八只野猪出现。这些野猪还未成年,用鼻子不断拱地寻找食物。
牛三猛看准机会,十多个人同时跃出,齐声大喝,野猪受到惊吓,四处乱跑。
有两只逃跑时,被铁夹子夹住。牛三猛上去,各给几刀,一摆手捆绑起来。
十几人抬着两头半大野猪,喧哗着回到了山上。
大锅炖野猪,神仙也羡慕。
众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都知道明天此时,也许就不在这世上了。
以少对多,以弱对强。硬拼的后果,只有灭亡。
牛三猛劝酒劝的最多的就是池典,心中无限感慨加感激。
池典自负酒量不弱,频频挨个劝酒,劝的最多的就是大当家。
但喝到最后,牛三猛还是毫无醉意,自己却有些醉了。
申钟一看,得,没戏了。本指靠他劝阻明天的行动,还没来的急劝大当家的,他倒先醉了。
也怪自己没有提醒他,任何人不要和大当家的拼酒。这么多年无论喝多少酒,自己就没看大当家的醉过。
看来这顿酒,是人生最后一顿酒。
池典知道改变一个人很难,要想改变牛三猛那是难上加难。飞机可以飞上天,九牛拉他却难还。
对牛三猛,与其啰嗦那么多无用的口舌,不如多喝点酒实惠。
池典不知来回敬了多少次酒,救命恩人谁不给面子,都是一饮而尽。
“二当家,来来,我敬你一杯。”池典给申钟满上酒。
申钟也豁出去了,一碰酒碗一饮而尽。
池典笑道“好酒,痛快。二当家咱说好了,你可欠我一顿酒。”
申钟不知怎么欠他一顿酒,不知这欠自何来?
夜色已深,繁星满天。酒桌已散,明早的阳光已经不远。
第二天,牛三猛大发脾气。“砰”的一脚,将桌子踢出老远。
空旷的山,就牛三猛清醒。所有人都醉的一塌糊涂,叫都叫不醒。
直到中午,大家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
申钟一出房门大惊,门口好几张桌子椅子,摔的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透过房门,只见牛三猛一脸怒气,独自一人坐在屋中,不停的喝着酒。
池典在远处吸着烟,弯腰向山下观望。
他站的地方,正好是牛三猛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这样才安静,要不早被牛三猛拉去喝酒了。
申钟慢慢来到池典身后“哈哈,我欠你一顿酒。”
池典点点头,转头问道“山下有铁匠铺?”
“没有,只有城里有。怎么问这个?”
池典将烟头一掐“坏了,嘁哩喀喳拿着那把广野的断刃进城去了,此去凶多吉少。”
申钟脑袋嗡的一下,难道嘁哩喀喳拿着断刃,找铁匠打一个刀把去了?
这里根本见不到那么好的刀身,那钢材的硬度,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拿到城里,一看就是日本人的。而现在,若是有人知道不报,鬼子知道后就会格杀勿论。
申钟焦急的看看山下,又看看池典。那意思,你看到了怎么没有阻止?
池典好似洞察了他的想法一般,不悦道“我根本没有看到他。”
嘁哩喀喳回来后,那把断刀就没离开过他的手。池典也只是看了两眼,并未在意。
现在断刀和人都不见了,自己猜不出,除了去装刀把,他还会去哪?
申钟尴尬一笑,自我安慰道“他还是一个孩子,也许跑哪玩去了?就算去了城里也未必遇到鬼子。就算遇到鬼子,他们抓一个孩子有什么用?”
池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盯得申钟很不舒服。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我说的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当你这么想的时候,再也不会有问题。死人是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池典就差一点说出,我看你还是回家种地去吧!打仗,人就在半生半死之间,瞬间之事。哪有侥幸可言?就算这次无事,但这想法终究会毁了一切。
申钟那也是二当家的,不是啥也不是就当上的。
听完池典摸不着头脑,好似钉子般的话,也有些不悦。面色瞬间阴暗下来,可他不似牛三猛那么急躁,不再言语。
心中却想着,该怎么对牛三猛说嘁哩喀喳这事。
哼,池典也只是猜测罢了,他不是诸葛亮,不见得就会出事。
再坏的打算,鬼子就算抓住了嘁哩喀喳,也会只当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也许不会有什么危险?
“池典兄弟,你俩说啥呢?来来喝酒,咱明天再杀鬼子。”牛三猛站在不远处喊道。
牛三猛性格豪爽,虽然兄弟死了很多,但心中想着报仇,而且认为自己一定能血刃鬼子。
对恩人,牛三猛不忘了客气。
“大哥……”申钟不知该如何说。
告诉他嘁哩喀喳进城了?这只是池典的猜测。就算真的进城了,直接告诉他,那大当家还不疯了,只怕现在就会下山。
不告诉,也不是个事。一个牛三猛最关心的大活人不见了,一会就会发现。在说也得派人去找,可怎么能劝住大当家的别下山呢?
“嘁哩喀喳下山了,我猜他进城去了。”池典没有想那么多,一个人总是想法太多,就会失去机会。
“什么?他进城干啥?快派人把他给我追回来。”牛三猛大嗓门喊道。
“来不及了,我下山去找他。”池典进屋将那把尖刀别在身后,随即走了出来。
出来刚要下山,只见牛三猛拎着一把大砍刀,风风火火的从另一间屋里跑了出来。
“池典兄弟,你是我们黑山兄弟的恩人,岂能让你冒险。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身后十多个拿枪的手下,跑在后面跟随着。
池典一皱眉,大声喝道“你们这样下山,是不是都活够了?若是觉得生命可以浪费,还是自杀吧。这样最起码不会伤到无辜!”
池典本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但每说出一句话,都让人感到一种野性的魄力。
可他遇到的是牛三猛,这老牛也倔。再说嘁哩喀喳是他从小养大的,感情深厚。若不是池典救过这些人,他早已拳脚上去了。
牛三猛一推池典,也不答话,撒腿就跑。
池典突然右脚一探,只听扑通一声。
牛三猛摔得就地一滚,站起来吼道“池典,你这是干什么?老子可不是怕你,你再阻挡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
牛三猛把刀一扔,一摆手“大家退后。”
“大哥,何必……。”申钟话没说完,被牛三猛挥手打断。
池典叹了一口气,不降服他,看来这次就没法救人,但还要给他留些面子。
突然一伸手,牛三猛身后拿枪的手下,只觉手上一松,枪到了池典手上。
众人大惊,只听一声枪响,一只空中掠过的麻雀直落下来。
正在大家眼睛都看直了时,一道寒光斜着从池典手上飞出,“砰”的一声。
一把尖刀将还在落下的麻雀钉在了树上,刀离地不足三米。刀把嗡嗡摆动几下,慢慢静止下来。
一瞬间,众人还未来得及眨眼,都惊讶的目瞪口呆。
池典把枪一扔,枪又回到了那人的手上。
牛三猛看的是膛目结舌,无比羡慕,池典已是一跃将刀拽下。
顺手将麻雀扔到地上,抹了一下血迹,将刀又别在了身后。
池典一仰头问道“大当家,我去合适,还是你们去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