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青子衿
原来大唐妃嫔的奉银向来有定制:
太后:2000两
太妃:1500两
皇后:1000两
四妃:贵妃(850两)、淑妃(800两)、德妃(800两)、贤妃(800两)夫人700两
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各一人,为九嫔,正二品;650两。
二十七世妇: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30两。
八十一御妻: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25两。
王贵妃此举别人尚可,但郭淑妃却是愤怒异常。多年来皇上对她是千依百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约束!无奈王贵妃行事谨慎,竟抓不住痛脚,郭淑妃也是无计可施。
却不说杨瑜在长乐宫中陪太妃抄写佛经,忽然有人通传道是雷姬求见。太妃本欲不见,但这雷姬坐褥期刚满就来探视,足见其诚心;且这雷姬在宫中素来与世无争,太妃也颇为欣赏,故此,就传雷姬进来。只不过太妃又要假装昏睡了。
雷姬见太妃卧床不起,免不了与杨瑜及荣姑姑等说了些安慰的话。这雷姬对杨瑜使了个眼色,杨瑜会意,就将雷姬送至长乐宫门外。
雷姬道:“姐姐托春太医百般寻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给妹妹选了把好琴!”杨瑜早已见宫女手中捧着一把琴,古朴质雅,琴身线条流畅,刻工精美。
雷姬道:“这也是一把绝世好琴,绝不亚于春雷。此琴名冰弦,因以冰蚕丝为弦而得名,以猗桑木为琴身,其声清丽淡远,松透有韵。其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
杨瑜大喜过望,“多谢姐姐!此琴甚合我意!”说罢早已接过琴,细细抚摸。雷姬不禁浅笑:“妹妹喜欢就好了,说什么谢,本是姐姐欠妹妹的!”雷姬因挂念小皇子,便告辞离去。
这杨瑜心急要试一试琴,便在长乐宫的小花园内弹起琴来。想起那无忧曲已是多日为练习,就聚精会神的弹起来。杨瑜弹得是浑然忘我,丝毫没有发现有人在看着她!
这一大早,皇帝就急急往长乐宫赶来。这一夜,就是转辗反侧,难以成眠,心中不时地想起杨瑜。故此,他一大早就来到长乐宫。到了宫门口,皇帝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只觉得如沐春风,让人心旷神怡,浑然忘忧!
皇帝循着琴声觅去,却见一位佳人在此弹琴。只见满地飘落的蔷薇花,衬托着一位白衣仙子,面若桃花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正是玉臂轻挥花落尽。如歌的琴声,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雨笋落壳竹林;如蛙声应和,似拍岸涛声;仿佛黑夜里亮出一轮明月,又如孩童们追逐风筝………让人忘却世间的纷纷扰扰。
一曲终了,皇帝不禁拍掌叫好:“想不到美人竟有如此的琴技!这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不知是何琴曲,让人如此心旷神怡!”杨瑜见是皇上,娇羞不已:“此曲名为无忧,乃臣妾闲暇时所作,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皇帝又惊又喜:“原来是美人所作!美人真是才情卓然,朕真是刮目相看!”
杨瑜更是含羞带笑,“皇上谬赞了!”皇帝哈哈一笑,“有没有谬赞,问问大家就知道了,你说是不是啊郭统领?”说罢,看向贴身侍卫郭子超。
那杨瑜见郭子超一同前来,不禁心中一震。“卑职不通音律,却也听出犹如天籁!美人此曲能令皇上开怀,必是好曲!”皇上不禁点头:“说得好!”那杨瑜却心中不悦:郭统领莫非耻笑我取悦皇上?不知为何,想到这个,杨瑜心中颇为难受。
皇上示意众人退下,微笑的说:“朕才一日未见,却觉得美人又美了几分!”杨瑜大窘:“皇上真是油腔滑调,臣妾不信!”杨瑜粉面含春,更是妩媚动人。
皇帝不禁心生爱慕,急急杨瑜拥入怀中,只觉得犹若无骨,清香迷人,皇帝微一低头,见杨瑜那樱桃小口娇艳欲滴,不禁温柔地亲了下去。杨瑜虽然早有准备,但却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不禁心如鹿撞。
只见皇帝极尽温柔,似乎在品尝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品,杨瑜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皇帝如愿以偿,更是欣喜不已,正当皇帝如痴如醉的时候,忽然听见荣姑姑一声惊呼,那杨瑜急急推开皇帝,面红耳刺。
皇帝正在懊恼荣姑姑坏了自己的好事,却不好发作,唯有走进长乐宫向太妃请安。
那杨瑜也轻轻跟在后边。只见太妃今日精神似乎不错,还特意问了王贵妃打理后宫的事。“哀家听说王贵妃颇为节俭,勒令嫔妃不许奢侈浪费,真是雷厉风行啊!”皇帝怕太妃生气,道:“这王贵妃是太较真了,朕会说说她!”“你以为哀家会生气?哀家反而欣赏她!哀家主事多年,深知不易,看来这王贵妃的确是人才!”
此时杨瑜奉上茶水,皇帝偷偷捏了杨瑜的手一下,杨瑜羞红了脸,默默退下。太妃又与皇帝闲聊了几句,便推说身子疲惫,要歇着了。那皇帝起身告辞,杨瑜情意绵绵地将皇帝送至长乐宫门口,皇帝恋恋不舍:“瑜儿,朕明日再来!”
杨瑜见皇帝称她为瑜儿,更是心花怒放,含情脉脉地点点头。
那皇帝唯有离去,路上,他问道:“郭统领,朕有这么多的妃子,却从未有过这魂牵梦绕的感觉,你说这杨美人是不是施了魔法!?”郭统领恭敬地答道:“卑职唯有一名妻子,且仙去多年,实在是不了解女子!”
皇帝哈哈一笑,“朕是病急乱投医啊!”那郭子超不禁苦笑,是的,那杨美人的确会施魔法,不然他这多年平静的心怎么会被一次次搅乱?今日见她那绝美的模样,虽然知是为吸引皇帝而准备,但他依然惊艳不已!
长乐宫中,太妃正在取笑杨瑜,“我们瑜儿真是魅力十足,颇有哀家当年的风采!”杨瑜大窘:“太妃不要取笑瑜儿了!”“好好,看来哀家的病快可以好了!”
那荣姑姑说道:“太妃以后要不要对付王贵妃?”太妃哈哈一笑,“后宫众人谁不想做后宫之主!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如今看来这王贵妃还真是个好苗子,哀家也渐渐老了,有人操心不是更好!”荣姑姑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却说那皇帝又独自回飞霜殿歇息,因思念杨瑜,更是长吁短叹,坐立不安,那郑公公不禁劝道:“不如皇上去郭淑妃那解解闷?”皇帝先是摇摇头,后来想了一想,说道:“走吧,在这飞霜殿独自一人更是心烦!”
鸣鸾殿内,郭淑妃更是欣喜若狂,皇上已多时未到她宫中,自己亦有些心慌,今日见皇帝驾到,便急急忙着准备歌舞与酒菜。郭淑妃更是盛装打扮,艳若桃李娇笑如花,皇帝面带微笑地看着郭淑妃,心中却想着那清丽的杨瑜。
郭淑妃如往常一般轻轻地靠在皇帝怀中,轻轻道:“皇上,你不知道,臣妾想你想的有多苦!”皇帝嗯了一声,未置可否。那郭淑妃又说道:“皇上你不知道臣妾近日有多惨,那王贵妃处处针对臣妾,臣妾……”还未等郭淑妃把话说完,皇帝就起身:“爱妃好好歇着,朕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办,朕先走了!”说罢,急急离去,不顾郭淑妃的声声呼喊。
皇帝百无聊奈,只得一路散心,不想,走着走着,又来到长乐宫外。却听见有人在轻声吟唱,不是杨瑜是谁!听她唱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那歌中的思念之情令皇帝心潮澎湃,皇帝也是通晓音律之人,略加思索,也和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
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一曲终了,却见紧闭的宫门悄悄开了一条缝,那杨瑜在里面偷偷地向皇帝招手,皇帝喜不自禁,急忙随杨瑜进去,一旁的宫女太监皆不敢作声。皇上和杨瑜来到了长乐宫的茶室。
皇帝急不可耐,一把抱住了杨瑜,更是狠狠地吻住了杨瑜!杨瑜不想皇帝竟如此热情,竟自不能呼吸!皇帝吻了良久,深情款款地道:“瑜儿,朕可是万分想念着你啊!瑜儿可有想念朕?”
杨瑜已是娇喘吁吁,羞涩地道:“皇上不是听见瑜儿吟唱‘子衿’了吗,莫非还不懂人家的心意!”皇帝见杨瑜这样,真是我见犹怜,不禁又轻轻地吻上杨瑜的唇,道:“朕当然明白瑜儿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