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伤不死
怪男人一身轻功实在骇人,他抱着重伤的张立恒在那片黑草藤下刹那间便消失不见,数息之后,他和张立恒人就出现在了几里之外的地方。
怪男人把张立恒抱到了谷底一处阔落水潭的边上,他把张立恒极轻的放下,然后伸出一手按在张立恒胸前膻中穴,徐徐地把自身真气输入张立恒体内。片刻后,只见到怪男人和张立恒两人的头顶开始不停地冒出丝丝的热气。
张立恒自从刚刚被过江龙一脚踢醒了后,他的意识就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因为一身伤痛煎熬,使他已经无暇顾及身外任何事。张立恒连眼皮也无法睁开,他不但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过江龙去了性命,更不知道怪男人突然出现杀掉过江龙把他救了回来。
这时候张立恒体内得了怪男人输送过来的真气,他终于不用靠着自己仅剩下的那一点真气死死支撑住心脉了。过了好一会儿后,张立恒在怪男人真气的引导下,他体内的因为堕崖时候被震得混乱不堪的内息慢慢的被理顺,同时可以开始一点一点地治疗他的内伤。
也不知道这怪男人一身的功力到底深厚到了什么程度,他就这样一脸严峻地一直为张立恒输送真气治疗内伤,面不改色的足足输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张立恒突然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痛哼,眼皮动了动,一会后终于艰难地把眼睛挣了开来。
这时候张立恒虽然摔下来弄得的一身外伤仍在,身上各处伤口还是钻心的痛,但好在怪男人用真气为他治疗这么久后,体内的内伤得到大大的缓解,令他终于可以睁开了眼睛。
张立恒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眼前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子的男人正在为自己输送真气疗伤,他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艰难地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你……”
怪男人这时候正在全神贯注地用真气为张立恒治疗着内伤,突然听到了张立恒开口说话。他马上抬起头对张立恒叫道:“别别别!”一边停止了输送真气用手迅速地捂住张立恒的嘴巴,一边说道:“我的宝贝徒弟,你现在千万不能说话!”
张立恒听了怪男人这话,他毫无神气的双眼一时间满是疑问的神色。怪男人见状,马上皱着眉头嗔道:“宝贝徒弟别调皮,你伤得很重,这时候别胡乱想东西!”
张立恒依然是用茫然的眼神看着怪男人,怪男人见张立恒还是这个样子看着他,于是伸出右手,出手极快地在张立恒身上轻点了两处穴道。张立恒被怪男人点了两下后,只觉得眼前东西一下子模糊,接着就昏睡了过去。
怪男人看着张立恒闭上双眼呼吸均匀地睡去后,口中用带着歉意的语气向着张立恒说道:“宝贝徒弟,你可千万不要怪师傅,你内外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时候不能是胡思乱想的,万一真气走岔,那就麻烦了,师傅这都是为了你好呀!”
怪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张立恒轻轻的挪了挪,让张立恒更舒服地躺着,然后自己才站起身。
怪男人一站起来,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差点是站不稳。他甩了甩头,自言自语道:“才输了这么点真气就不乐意了,真的是老了……”
他嘀咕了一阵,然后又蹲下,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张立恒身上的外伤来。
张立恒从望断崖上摔下来虽然大难不死,但身上所受的外伤看上去都让人触目惊心。他的身上伤痕累累,一眼看上去到处都是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张立恒身上大半以上的伤都是在坠入那片黑草藤的时候,由于下落时候的冲力而被那些草藤刮成现在这样的;除此之外,他还在跌落谷底地面的时候把右腿跌成大腿骨折,同时一双胳膊齐齐脱臼;而且他背上还撞断了峭壁上一株碗口粗的松树,这也让他背上椎骨受到了不轻的伤害。
怪男人把张立恒的伤势看过一遍又一遍之后,不断地摇头,同时口中碎碎念道:“不好,真不好……”说罢伸出一手,五指朝着傍边的那潭中一张,只见到潭水中一阵涌动,倏地水中间跃出了一条肥白的大鱼,那条大鱼似乎不受控制的出了水面就直直往怪男人伸出的那手飞去!
怪男人那张开的五指一扣,那条肥白的大鱼就稳稳地抓在了他的手上。怪男人这一手功夫简直是神乎其技,单是隔空取物这一下没有极深厚的功力就不可能做到,而且怪男人这一抓的并不是单纯静止在一处的东西,而是在水中四处游动的活鱼,要做到这样更是难上加难!
怪男人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立恒的满身伤势,一边抓着那活鱼往嘴巴就塞去,刚咬了一口就马上“呸呸呸”的吐了出来,自顾说道:“生鱼吃不得!不好吃!真是老了……”
随后,怪男人一下子又不知道闪去了哪处,只是过了一阵子,他又在张立恒身边冒了出来,手中多了一把树枝。怪男人把树枝放下,一手用他那神乎其技的隔空取物的功夫又在水潭中抓了一条鱼上来,另一手则探在刚刚的那堆树枝下,手腕轻轻一动,树枝便马上冒出一阵阵青烟。
怪男人不借助任何生火工具就把这堆树枝给点燃了,又把刚抓上来的鱼直接用手拿着就在火堆上烤起来。怪男人任由他的一只手和鱼在一起放在火堆上烤,又开始看着张立恒的伤势思考起来,他的手好像一点也不怕火烧似的。
过了好一阵后,一直蹲着的怪男人突然一拍自己的膝头,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说着把烤着的鱼送到嘴边猛吃几口,吃过后又说道:“不错不错!这次的鱼也烤熟了,可以吃!我还没老,哈哈,我还没老!”他说完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怪男人几口就把这条烤鱼吃完,然后对着昏睡的张立恒说道:“宝贝徒弟,师傅知道怎么治好你的伤了,你等师傅一下,师傅去一去就回来!”说罢突然身体向后一跃,一个后空翻就跳进了那水潭中去了。
怪男人跳进潭水后,然后一下就潜入了水下没了踪影,也想不到这水潭竟也不浅。过了一阵,怪男人从水潭中冒出头来一跃上岸,双手捧了一团黑乎乎的泥巴上来。
怪男人一上来就把手上的黑色泥巴往张立恒手脚的伤口抹了上去。等他摸完了手上的泥巴后不满意的摇摇头,说了声“还不够!”后就三下五除二的把张立恒身上烂成破布似的衣服全扒了下来,然后又跃进水潭潜了下去。
之后,怪男人又不停地从水潭下捧来那黑乎乎的泥巴,慢慢的就把张立恒的身体除了头外全部用这泥巴厚厚地抹了一遍。
怪男人用泥巴把张立恒包得严严实实后,又仔细地打量了两遍泥人张立恒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下宝贝徒弟的伤就没问题了!”说完又看到自己满身湿透的衣服,略一运气,身上的水马上以肉眼见得到的速度化作了水蒸气。
怪男人用内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蒸干后,长出一口气,直接在泥人张立恒的身旁躺了下来,冲张立恒说了句:“宝贝徒弟,等师傅睡一觉醒来,你的伤势就应该好得七七八八了”然后自己就闭上眼呼呼的睡去。
怪男人这么躺下一睡,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太阳高挂。他被刺眼阳光弄醒后,坐起身来,见到旁边的张立恒还是呼吸均匀地闭眼睡着,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笑道:“哈哈,宝贝徒弟的伤是果然好了不少!”
怪男人起来后摸摸自己的肚子,看样子是饿了,接着他又想要到水潭抓那肥肥白白的鱼来烤。当他一手把鱼抓上来后才发现昨天的树枝已经烧完,地上只剩下十几根鱼骨头。
怪男人看到了鱼骨头后眼睛就定住了,似乎又想起些什么,口中喃喃的:“鱼骨头…骨头……”说了一阵。突然间一个激灵,大叫一声:“我宝贝徒弟的骨头还没接上!”把手中的鱼给一手扔回了水潭中,慌慌忙忙的回到张立恒身边。
怪男人一边把张立恒右腿上的泥巴一下刮开,然后双手在张立恒的大腿上快速地捏了几下,只听得两声轻微的骨头声响,张立恒大腿上的骨折处就被怪男人接上了。
等怪男人再要刮开张立恒胸口上的泥巴的时候,见到张立恒忽然睁开了眼睛,喉咙中发出几声沙哑的响声,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怪男人见状,马上说道:“宝贝徒弟千万别动,师傅要帮你接正断了的肋骨!”说罢手上马上又把张立恒被过江龙踢断的肋骨移正了位置。
张立恒本来还是在昏睡当中,但怪男人帮张立恒接大腿的骨头时候,那右腿上断骨被移动的那阵剧痛把张立恒生生疼醒了过来。
张立恒疼醒过来后,想要开口说话,但一开口就觉得喉咙是火烧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听到怪男人又是叫自己“宝贝徒弟”又是要帮自己接正断骨的,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立马就传来了一阵剧痛,额上冷汗不住的流下来。等这剧痛过后,张立恒又想要开口要问怪男人,可是喉咙勉强只能发出一阵沙哑咿呀声音。
怪男人帮张立恒把身上的断骨都接上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又看见张立恒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一拍额头道:“宝贝徒弟你是不是想要喝水了?不要着急啊,师傅马上就帮你找来!”
怪男人正要把水潭的水弄给张立恒的时候,忽然有停住了,转身对张立恒道:“宝贝徒弟,你再等一下,师傅去给你弄些好东西过来!”说罢闪身就消失在了张立恒的眼前。
张立恒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怪男人这一身骇人的轻功,一时间心中惊讶不已,不知道怎么在这深渊谷底还有这样的高人。
等了好一阵后,张立恒只觉得眼前一花,怪男人就又出现了在面前,怀中还抱着几十个不知名的粉红色果子。
怪男人把那些果子放在地上,挑出了一个最大的拿到张立恒的嘴巴上边,说道:“宝贝徒弟,你快点把嘴巴张开,这果子可解渴了!”
躺着浑身不能动弹的张立恒听了怪男人的话就把口张开,怪男人手掌轻微用力,那果子的汁液便被挤了出来,果汁顺势流入了张立恒的口中。张立恒舌头一接触到那果汁,只觉得甘甜如蜜,马上贪婪地把它吸进喉咙去。张立恒火辣辣的喉咙得了这一股果汁的滋润,火烧般的感觉顿时缓了许多,一个果子的果汁挤完后,张立恒眼巴巴的看着怪男人,迫不及待又要第二个果子
怪男人一边哈哈大笑道:“宝贝徒弟,不要心急,慢慢喝”,一边连着帮张立恒挤了七八个这种果子,这才让张立恒彻底喝了够。
张立恒喝过了这不知名的果汁,喉咙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张立恒这时候身体虽然还是一阵阵的疼痛,但同时又感到从疼痛出时不时传来透心的清凉,这比昨天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立恒此时心中一连串的疑问要问这怪男人,于是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前辈,可是你救了我,替我治疗身上的伤势?”
怪男人捋了捋他乱糟糟的胡子,一脸骄傲的说道:“那自然是,不然还有谁这么厉害能……”他说到这儿停住了,话锋一转,马上冲张立恒问道:“宝贝徒弟,刚刚你叫我什么?”
张立恒愕然,也不明白怪男人为什么会一直唤自己做“宝贝徒弟”,依然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前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怎么会是您的‘宝贝徒弟’”
怪男人瞬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宝贝徒弟,你是不是伤到了脑袋,怎么连师傅都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