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希腊的戏剧

人类的第一种娱乐形式——戏剧

在很久以前，古希腊人就已经开始收集歌颂先祖丰功伟绩的诗歌，这些诗歌讲述的是他们的先祖从希腊半岛把皮拉斯基人驱逐出去并且摧毁特洛伊城的战绩。吟诗的人走在大街上朗诵这些诗歌，每个人都会出来聆听。然而，戏剧也是我们当代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娱乐形式，但它的起源并不是出自这些当众吟诵的史诗。它的起源非常独特，所以我想用一个新的章节为你讲述这个故事。

自古以来，古希腊人就喜欢游行，每年他们都会举办隆重的游行来赞美并敬奉狄俄尼索斯酒神。希腊人喜欢喝葡萄酒（因为他们认为水只能用于游泳和航海），因此这位酒神受到人们的高度欢迎。我猜想，如果现在的社会有汽水饮料之神，那他也会同样受到优待。

古希腊人认为这位酒神长期居住在葡萄园里，整天和一群被叫做萨堤罗斯的似人又似羊的怪物们生活在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因此，人们在参加游行的时候会经常披着一张羊皮，并且发出咩咩的声音，就像一只真正的公羊。在希腊语里，“山羊”写法为“tragos”，但是歌唱家会把“山羊”拼写成“oidos”，所以，学山羊发声的歌手就被人们称为山羊歌手。慢慢地，这个怪异的称呼演变了一个现代名词——“悲剧”（tyagedy）。从戏剧的角度来说，“悲剧”一词意味着一个悲惨的结局，犹如喜剧（原意是唱歌、欢乐、幽默的事情）一样，总是以大团圆收场。

读到这里，你肯定产生这样的疑问：这些山羊歌手演奏出的嘈杂的合唱，是怎样发展成高贵的悲剧，并且能在世界各地的剧院上演2000年都没有衰退呢？

山羊歌手与哈姆雷特之间存在的联系，事实上非常简单。我现在就为你讲述。

刚开始，山羊歌手发出咩咩的合唱令许多人着迷，大批的观众围在街道两旁观看，笑声连绵不断。可是好景不久，人们开始对这种叫声产生了反感，希腊人认为沉闷无聊与丑陋、疾病一样邪恶，在人们的强烈要求下，合唱队不得不创造一些更吸引人的东西。后来，一位来自阿提卡的伊卡里亚村的年轻诗人想出了一个非常有新意的点子，他让合唱队中的一名成员走出队列，和站在游行队伍前的首席排萧乐师对话。这位队员有走出行列的特权，他一边说话，一边挥舞着双臂，做出各种各样的手势（这表示当别人站在一旁唱颂的时候，他在“表演”）。他大声地提出许多问题，乐队的领队就会对着诗人事先写出的答案，一一予以回答。

这些早已准备好的简陋的谈话，就是戏剧中“对白”的前身。它讲述的是酒神狄俄尼索斯或是其他某个神的故事。这种新颖的形式刚刚问世，就受到了群众的热烈欢迎，从此以后，凡是酒神的游行仪式里，都会有了这种形式的“表演场面”。没过多久，“表演”的形式显得比游行本身和咩咩地合唱更加重要。

埃斯库罗斯是古希腊最成功的“悲剧家”，在他漫长的一生（公元前526－455年）中，写出约八十部悲剧，他曾经作出一个创新，就是在合唱表演中走出两名“演员”，取代原来的一名“演员”的形式。后来，京福克勒斯把演员的数量增加到三人。在公元前5世纪中期，欧里庇德斯开始创作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悲剧，他根据剧情的需要选用演员，数量不定。阿里斯托芬的著作嘲笑所有人、所有事，即使是写奥林匹斯山众神的著名喜剧中，合唱队的地位已经沦落到了旁观者。他们的列队站在主角的后面，当前台的英雄们犯下了违背神意的罪行时，他们就会齐声高唱：“啊！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世界！”

这种极富创新的戏剧娱乐形式越来越需要合适的场所，不久，在每个希腊的城市中都拥有一座剧院，这些剧院建立在周边小山的岩壁旁，观众坐在木制的长凳上面，面对着一个宽阔的圆形场地，这个半圆形的场地就是舞台，演员和合唱队就在这里表演，他们的身后有一个大帐篷，演员们在上台前就在里面化装。他们会戴上用黏土制作的面具，代表着幸福、欢笑、悲哀、哭泣等各种表情。希腊文把“帐篷”称为“skene”，这个词就是现代的“布景”（scenery）一词的由来。

观赏悲剧已经成为古希腊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非常认真地对待它，绝不会为了放松心灵而去剧院。一出新戏上演的重要性可以与一次选举相媲美，甚至一个成功的剧作家获得的荣誉比一名凯旋而归的将军都要高出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