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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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厮听是找孙管家,立刻殷勤的将少年请进院内,笑道:“看公子这等卓越风姿,应该是孙管家的远房亲戚吧,呵呵,老管家平日里几乎不与亲眷来往,所以他的远房我们一个都不认识。”

少年沉默不语,只是在踏进府内时,剑眉微黜,冷清的眼底划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波澜。

走过前院客厅,绕过中院的凉亭水池,步上青石雕假山的小桥,穿过一处悬挂八角美人垂穗等的回廊后,便到了相府中下人居住小宅院。

小厮领着少年踏进宅院大门,院落里,那些在树下乘凉打盹的丫鬟们都迷迷糊糊的朝院落前看去,但这一看,原本只有蝉鸣鸟叫的院落里顿时沸腾起来。

好俊美的少年,众多丫鬟们都不约而同的犯起花痴来,更有几个年纪较大的丫鬟含羞带怯的走上前去打量,于是不多时,那个玄衣少年竟被群芳围堵起来。

那前去通报孙管家的小厮从院内走出时,差点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呆住,这……这上面状况?他走上前去,只闻那些丫鬟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人群不时有人问道:“看公子风尘仆仆的,想必是来投亲的吧”

“胡扯,您瞧这位公子风姿不凡,长相俊俏,怎么会跑到我们这个小宅院里来找人呢?必然是去拜见相爷的。”

“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年岁多少……”

“哎哟,公子,您倒是看看我们,说句话儿呀……”

那站在人群外的小厮听得心头怒火噌涨,心头暗骂这群蹄子眼界过高,他们这帮人成日家在她们面前晃悠,她们只当是苍蝇乱飞,如今来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她们就是几百年没吃过荤一样。

想着,小厮暗暗咬牙,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扒开那群莺莺燕燕,没好气的道:“喂,年轻人,孙管家叫你进去,管家前些日子受伤了,躺在床上休养,不方便迎客……”

那小厮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面无表情的少年眼神一沉,随即大步向院中走去。

“哎……哎,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那小厮见少年竟如此没有礼数,不禁更为鄙夷,他冷哼了一声,却不想这一哼还没完,众多丫鬟手中的扇子就全‘扑’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抱着头哀嚎一般的跑了。

少年踏入内院房间,一见躺在床上,额头包裹着白布的孙管家,矫健的身形如飞一般的冲了过去,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唤道:“爷爷……”

孙管家一愣,他慢慢的转头,只见一个俊美少年站在自己床上,一双英气坚毅的眼睛正满是担忧的看着自己。他心头一抖,随之挣扎起身,苍老的手竟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吞吐的道:“你……你是……你是……”

少年扑通一声跪在孙管家的床前,深深一叩,道:“孙儿不孝,回来晚了,让爷爷挂心了。”

孙管家的心抖得更加厉害,他眼眶湿润,顿时老泪纵横起来,掀了薄被就将少年紧紧搂抱在怀中,苍老无力的手狠狠的拍打着少年强壮的后背,哭道:“孩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孙恒初闭上双眼,掩去了刺伤的悲恸,但是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他声音低哑而刚毅的道:“是,孙儿回来了,我回来了……”

孙恒初回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午寝的云倾只是微微一怔,随之推开后院雕刻着大菱花的窗子,望向西厢那矮宅院落里的阵阵喧哗,而后,在那些丫鬟围绕乱嚷的间隙中,看到一个淡漠冷清而又丰神俊朗的玄衣少年。

他回来了。云倾眼底划过一丝起伏,身子缓缓的歪在一旁的躺椅上,微敛情绪。

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可谓是两袖清风,如今回来了,也依旧是一个旧布包袱,一匹褐色骏马,如果说还多了些什么,或许是就是他身上凝聚的冷冽气息和疏离人群的寂寥。

关上窗子,云倾懒懒的闭上双眸,随后对一旁扇扇子的丫鬟道:“下去禀报相爷和将军,孙管家的孙子回来了,赏他一个副将的职位,就说是我的意思。”

丫鬟面容露出诧异,但却畏惧这位大小姐的威严,不敢多说什么,只低声道:“奴婢知道了”,说着,便起身离开。

夜,寂静无声,窗外,蛙声齐鸣。

云倾躺在床上,炎热的天气让她有些辗转难眠。床榻前的小丫鬟换了两次熏香,此刻正拿着扇子打盹,头如捣蒜。

突然,窗前一道黑影闪过——

云倾向来敏锐,她蓦地睁开双眼,但还没有来得及翻身起座,就觉背脊一凉,一道黑影已经站在了被风吹得微微鼓起的幔帐前。

“恩……”守夜的小丫鬟闷哼一声,被点中了睡穴,身体歪斜倒下,手中的扇子也噗的掉在地上。

云倾黜起秀眉,倏地转身,一阵冷风拂面,一只冰凉粗糙的修长手指已经擒住了她的下颌,阳刚气息伴随着夜露的浓重寒意扑面而来,直灌她的衣襟。

身心顿时冰凉寒彻。

此刻,云倾的床榻前正站着一个风姿卓越,高大俊朗的少年,他一身玄色锦袍,如黑暗的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冷俊的面容在幽幽清冷的月光下如同刀斧雕刻一般线条分明。

“我回来了”他凝视她许久,终于开口冷冷的说道。低沉的声音如同磨砂一般,沙哑而有磁性。

“我知道”云倾淡淡的回答,月光笼罩下,她宛如一尊冰雕玉砌的精致娃娃。

“婉儿”孙恒初眼底一沉,带着一丝心痛的唤道,随即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紧紧箍住。

这个拥抱,就好似要将三年的分别和夜夜折磨自己的思念都讨回来,那力道之大,让云倾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揉碎。孙恒初想将婉儿就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入血骨,这样才能永远都不在分开。

“初哥哥……”云倾被抱得有些喘息不过,她黜着眉宇唤了一声,因为她发现自己想挣扎,却抵不过孙恒初的大力,因而只能强忍着这种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