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主
上善国的边境，西边常年民不了生，人烟稀少，荒凉无比。当年上善吉吉把西国伺给上善千斐做封地。
当年善雪产下的小皇子未足月就被送去了封地西国，随同的也只有几名丫鬟和奶妈还有护送的几个侍卫而已，跟随善雪的贴身丫鬟还有产婆事后都被处死了。
斐王的宫殿座落在西国的最北边，放眼过去，整个西国已经从当年的荒地到现在的美丽富饶。
“少主，千远三日后迎娶林将军之女，皇上已经封她为太子妃上善敬林。”
行宫的凉亭里两位风度翩翩的少年正在下棋。
少主头戴星冠，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一身白色的贴身锦袍，腰间的革带恰到好处。淡若自如的表情流露出皇室贵族的气息。
对坐的少年，眉目英俊，一头长发梳成的发髻随意的披散在腰间，狂野中带着几分儒雅。
“参见少主，庄主。”一人冲冲忙忙走进凉亭。
“有何情况？”少年手执黑色棋子，犹豫不决。
“回庄主，送往可可国的公主原本三日后启程，现改为明日大早送公主离去。另外可可国的公主已到达别苑，等三日后嫁入太子俯。”
“上善国从未送出公主和亲，可见这次也有意对可可国礼让三分。少冲可有打探出是哪位公主送去和亲？”少主白棋子一下，连吃了几个黑棋子。
“回少主，上善敬彤公主，据探子回报，这公主的封号是今日才封的，是哪位后宫娘娘所生，却不得知。”
“再去打听。”庄主挥了挥手。
“是”这名叫少冲的快步离去。
“少主，你说这陛下会不会用宫女冒充公主送去和亲？”
少主缓缓站起身，背对棋桌肯定的说道：“不会。”
“哦，少主为何如此肯定？”
“上善的封号不会封给皇室血统以外的人，除太子妃。一介宫女不足得到如此厚待。
“倘若同样是上善国派去的细作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是细作必定是帝后的信得过的女儿，而这位公主还是今天封的封号。除非她本身就流有皇室的血液而这个人对帝后来说则是可有可无，可可国也无从追究。”
“少主所言极是”少年不得不佩服。
“老夫人”少年起身对端了些点心进来的老妇人行了个礼。
“斐王”
“母亲不必客气，快快请坐。”少主随老妇人一同坐下。
老妇人一身家常衣裳，头上发髻随意的高高盘起，几有只不起眼的发钗固发。脸上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皱纹。怎么看没点皇室风范，就一普通的村妇。
“母亲，被送去可可国和亲的公主今日才被赐的封号。”少主拿起块点心品尝了起来。
“斐王的意思老身明白，这既是送去和亲又是才赐的封号。”
“对，母亲觉得呢？”
“当年抱你离宫的时候，皇帝的子嗣并不多，但都比你年长些许，雪妃娘娘死的时候，月妃娘娘也怀有龙种。斐王诞下那日月妃娘娘就被打入冷宫，皇上有旨月妃连同腹中的孩子终身不得踏出冷宫。”
当年雪妃生产时，周皇后带着贴身丫环和产婆在床前看守，奉皇后旨意善月在屏风外等候消息，皇上和几个太监太医都守在门口。只听见婴儿哭啼声，产婆连声贺喜闻之是诞下了小皇子。
善月急忙绕过屏风，只见周皇后的贴身丫环双手紧抓白绫，白绫绕在善雪的脖子上，活活的把她勒死了，产婆吓的早已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善月抢上去和丫环撕扯着白绫，善雪已经断了气，挣扎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
丫环把手一送，白绫落在了地上。
“姐姐，姐姐，”善月怎么推动她，她都没了动静，她死了，活活的被勒死了。
“怎么了？”皇上在外面冲了进来。只见善雪脖上缠着白绫，手耷拉在床沿上，眼睛都没有合上，善月握着她的手不停的推着她，泣不成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周皇后抱着小皇子跪了下来。“月贵妃有身孕在身，皇上饶了她吧。”
“皇上不是我，不是我杀死姐姐的。”善月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
“爱妃，朕的爱妃。”上善吉吉痛心疾首。“产婆你说。”
“回回回，皇上，的，话，，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产婆吓得说话都结巴。
“是嘛，既然你长眼睛是什么都看不到的话，那这眼睛是白长了，来人，拖下去挖了双眼。”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奴婢，奴婢说。”产婆跪在地上偷偷的看了眼周皇后。此时的周皇后正目不转睛的抱着小皇子。
“奴婢，奴婢，奴婢刚剪短脐带，就，，就把小皇子，，，抱给芙蓉，，这时，，，月妃娘娘就进来了，，，就。，，”产婆颤抖的厉害。
“你胡说，是芙蓉，皇上，臣妾亲眼看见芙蓉勒死我姐姐的。皇上臣妾和姐姐远嫁上善，举目无亲，臣妾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姐姐呢。”
“皇后，你起来，你说。”
“回皇上，正如您眼里看见的。善月勒死善雪后就一直试图唤醒善雪。”周皇后假惺惺的抹了几把眼泪。
“冤枉的，臣妾冤枉的，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善月不停的磕头。
“皇上，奴婢只是贱婢，奴婢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做主勒死贵妃娘娘，奴婢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头，娘娘生太子的时候也是奴婢伺候的，娘娘一番好意，说合意宫的丫头年幼做不来这些事，就让奴婢前来帮忙，娘娘知道您心系胎儿，便亲自留下照看，娘娘还念在月妃和雪妃是姐妹便让月妃娘娘在屏风外等候，谁知，谁知……”芙蓉跪在地上的身子抽搐起来。
“皇上念在雪妃和小皇子的情义上，饶了月妃吧，这月妃也怀有身孕，皇上您有好生之德，饶她不死吧。”周皇后抱着小皇子欲要下跪求情，被皇上一把接了起来。
“好，朕就看着死去的雪妃和小皇子，”上善吉吉看了眼惨死在床上的美人，“还有皇后的份上，饶你不死，今日起，把你打入冷宫，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今生今世不得走出冷宫半步，罚你在有生之年每天诵经祈佛，为自己所造的孽思过。”
“皇上，皇上，我是冤枉的，”善月悲痛欲绝晕了过去。
尔后合意宫的丫环和奴才就抱着未足月的小皇子去了封地西国。而善月就被拖进了冷宫，与世隔绝。
小皇子被封为上善千斐，周皇后原以为一群宫女太监无法养活一个婴儿，再加上西国路途遥远，那里的百姓贫穷落后，就算小皇子长大成人也不会有所作为。
那群宫女太监出了宫便什么都不会，幸好小皇子洪福齐天，赶到西国的时候任有气息。他们忠心耿耿一手把小皇子拉扯长大，小皇子懂事的特别早，能理事的时候就开始治理国家，一步一步的改善。
当年那些宫女有的他暗地里打听是否还有家人在，有的便让他们衣锦还乡，没有的就在西国修建小院，让他们颐养天年，只有一直抱着他长大的宝莲没舍得出宫，执意要留在小皇子身边照顾，千斐也对这位宫女特别有感情，宝莲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孩子般照顾，千斐懂事后便一直尊称她为母亲。
虽然是大逆不道，但千斐从来不礼节上下功夫，为人和善没有点皇者的架子，西国在他的带领下已经变得美丽富饶，人们繁衍后代，勤奋吃苦，和以前的民不了生已有天壤之别。
这么多年宝莲说起那场血雨腥风仍会久久不能平静。
“母亲，你说的对，真相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我看这次是个机会。”少主想了想。
“清儿，明日行动。”
“是，少主。”